第152章 第 152 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变数
“你刚刚说, 因为梅林的缘故，你对当前的局势和短期内的未来都有所了解？”
reborn若有所思。
“那阿纲被抓走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点什么？”
虽说抓走泽田纲吉的人不做他想，除了白兰也没其他人了, 但能获取更多的信息，为什么不善加利用？
小婴儿漆黑的眼眸抬起望向乔温：
“白兰现在应该还在意大利的密鲁菲奥雷总部, 就算真是他派人抓走了阿纲，想来也没那么快把人转移到意大利。”
而如果是在日本境内的话……
“只要知道了具体的关押地点, 我们这边总能想办法先一步将人给捞出来。”
reborn笃定地道。
乔温何尝不想帮忙？
可命运就是如此难以琢磨, 在白兰获知乔温存在、决定以乔温的“入侵”为前提开始布局的那一刻，就决定了这个世界的命运走向, 绝不会和乔温所知晓的完全一致。
——乔温自己就是那个给命运带来最大变数的存在。
他轻叹了口气。
“在梅林所‘预见’的未来里，可没有泽田君甫一来到十年后就被人抓走这件事的发生。”
他说。
reborn闻言怔了怔。
他很快反应过来：
“你是说, 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未来的可能性也随之发生了未知的变更么……”
所以原本应该和狱寺隼人一起，顺顺利利等到山本武或者拉尔·米尔奇的救援，并一同被带回基地的泽田纲吉，却落入了密鲁菲奥雷之手, 此刻不知被送到了密鲁菲奥雷的哪处据点……
“这可有些糟糕了呢。”
即使是在说着这样的台词，reborn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波澜不惊、平静到仿佛处于生死难料的危机之中的, 并不是自己的学生。
“狱寺, 你还记得阿纲被抓走时发生的事情么？”
他的目光转向狱寺隼人。
“抓走阿纲的人当时有说什么，或者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么？”
狱寺隼人心中焦虑，但面对自己十分尊敬的reborn, 还是按捺住满心的烦躁, 老老实实回忆道：
“他们出现得太突然了, 当时我和十代目正准备一起吃午餐……”
那两个一身白衣的家伙就像两个幽灵一样, 突兀从一旁的树影中冒了出来。
随即就是毫不犹豫地举枪向泽田纲吉和狱寺隼人射击——
“当时我没有特别留意, 现在回想起来的话，他们的攻击目标从最开始就是我。”
狱寺隼人死死捏紧拳头。
“射向十代目的子弹全部避开了要害，甚至避免给他带去太重的伤势。”
但对狱寺隼人那两人下手就没这么客气了，如果不是乔温出现得及时，他现在估计尸体都已经凉透了，可见那两人对他是真的下了杀手的。
“他们打晕十代目的动作十分迅速，对了，其中一个人在打晕十代目以后，好像还在他身上贴了什么东西……”
狱寺隼人努力回忆着脑海中残留的那些一闪而过的记忆片段，尽管这会让他一次又一次重复体会濒死和眼见重要之人被人掳走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和悔恨，可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还是咬牙坚持着，一遍遍去回想那些或许会被自己无意间忽略的琐碎细节。
“已经足够了，狱寺。”
reborn打断了少年的回忆。
他跳坐到狱寺隼人的肩膀上，安抚地拍了拍少年银灰色的脑袋。
“至少通过你的回忆，我们可以确定一件事。”
“……什么？”狱寺隼人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亮得骇人。
reborn转头，看向坐在沙发里的乔温：
“无论掳走蠢纲的是谁，对方对十年前的蠢纲的到来一定早有所知，不仅提前做好了埋伏，甚至准备了某些效果未知的手段，来确保这一次的绑架能进行顺利、万无一失。”
对方甚至还预测到了狱寺隼人的存在，并且针对武力值相对更高的他（这个时期未经过更进一步训练的泽田纲吉甚至不能凭自己的力量点燃死气之炎，只要保证他没有时间吞下特制药丸，他根本连战五渣都算不上），布下了近乎绝杀的手段……
“乔温，你之前说，那个叫梅林的家伙有短暂预见未来的能力？”
黑发的小婴儿眸光沉沉。
“或许……这不是他所独有的能力？”
如果白兰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类似的能力。
如果他也预见到了未来，并根据这份预见做了有针对性的部署……
“我们这边想要夺回蠢纲，看来……还真的没那么容易了。”
乔温：…………
弹幕：…………
弹幕：
“啊这……白兰什么时候还能预知未来了？”
“这就离谱！”
“但reborn说得确实有道理啊，不这么解释也找不出什么其他的解释来了吧？”
“说实话乔小二救59那儿我就直觉有点儿不对，还想着白兰是咋知道27和59那个时间会出现在那个地点呢，现在听r魔王这么一推断，不能说豁然开朗吧，但起码解答了我的大部分疑惑啊……”
“不是，白花花的能力本来就够开挂的了，他要是还能预知未来，是不是多少有点imba？虽然以乔小二现在的能力，也不是打不过，但我就是觉得，凭什么啊？？”
“我不能算白兰粉吧，顶多算是个黑粉，我也觉得前面的旁友说得对，凭什么啊？白兰在家教里真的已经很强了，还给他开挂就是大写的离谱！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
“话说有谁注意到吗？乔小二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好像还没跟世界意识接触过？”
“说实在的，经历过上一个四战世界的世界意识那活泼可爱乖巧贴心的小模样，乔小二意识里突然少了个火柴小人儿，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 1。我会告诉你们我期待第二个火柴小人儿期待了好久了？可乔小二来了这么久，世界意识也没什么动静……”
“我觉得没动静才正常。你们忘了吗？乔小二这次不是受邀过来完成委托的，是陛下帮忙打出通道强行过来的啊？”
“这无所谓吧？不是说乔小二在世界意识之间非常受欢迎，就算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还没来得及发出邀请（撞出时空裂缝），可不用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乔小二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祂不更该又惊又喜，第一时间主动蹦出来接触乔小二才对吗？为啥反而一直没有动静……”
“对哦，这么一说的确有点奇怪……”
“说到这个问题……你们还记不记得家教的基本设定……”
“你是说……”
“7的三次方？”
“不，应该是说川平大叔吧？”
“前面的朋友不会想说川平大叔就是世界意识吧？不对啊！他只是世界规则的监督者而已，要说能代表甚至等同于世界意识，那不是瞎扯淡吗＝＝”
“不，我想说的是这个世界有它的特殊性啊！这里有世界的基石，有世界规则的监督者，有不同于其他世界的一套特有运行规则，这其实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个世界它是‘不完美’的，是有‘缺憾’的，所以才要通过抽选人柱力点燃火炎的方式来稳定和维持世界的存在。虽然做法非常残忍且没有道理，但如果不是27身为天定男主，如果不是少年漫都该有一个相对完满的结局（别跟我提巨人，谁提谁翻脸！），那27其实也是不可能改命成功的，彩虹婴儿和73诅咒会永远持续下去，在世人无知无觉的角落，会一直有人作为维护世界稳定的牺牲品，一代代传承下去。”
“这意思是说，因为世界本身就是不稳定的，所以世界意识的诞生比拥有稳定完整形态的世界更加困难，所以世界意识不是不存在，而是祂甚至可能还没有诞生，或者即便诞生了也无法维持清醒，更别提对乔小二表述自己的想法和情绪了？”
“卧槽！厉害了啊朋友们！这脑洞我瑞思拜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啊！”
“那乔小二现在咋办？无法与世界意识沟通，可是少了一大助力啊！”
“还能咋办，乔小二这次本来也不是冲着完成委托获得谢礼来的。他自己说是既然白兰想跟他作对，那他就干脆成全对方，当我们谁不知道他是像巴卫吐槽的那样，心软病又犯了，不忍心看那么多平行世界毁在白兰手上→_→”
“嘘！这个咱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也没必要说出来啊，小心乔小二一会儿恼羞成怒，下次抽奖的时候屏蔽你！”
“切，我们乔小二人美心善，哪就那么小气了？”
……
弹幕开始疯狂吹起乔温的彩虹屁，而后者此时此刻，已经没心思去理会他们的习惯性两面三刀（非贬义）。
看到网友们的讨论，乔温尽管在来之前其实已经设想过这样的可能，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有些心下恻然。
他倒也不是非要本世界的世界意识出来辅助他才行。
之前在咒回世界的时候，在世界意识醒来以前，乔温也是一直没得到任何来自世界意识的提示，也没得到任何帮助的，这对他而言其实不算什么。
只是想到世界意识的诞生如此艰难，无数世界意识或许都等不到诞生的那一天，依托存在的世界就已经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彻底衰败，终归有些唏嘘罢了。
而网友们提到的另一件事，也正是reborn此前有关白兰预知未来能力的猜测，也让乔温直觉有些蹊跷——
就算因为乔温的存在而改变了某些事情，可能力不会平白生成。
白兰既然已经拥有了横向穿梭空间的力量，就不应该再叠加类似彭格列指环的纵向跨越时间轴的力量。
这不是说时空的力量无法由同一个人掌握，而是这个世界本身的规则，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否则还分什么彭格列指环和玛雷指环？贝与海本就是掌管着全然不同的两种规则。
“或许……”
乔温沉吟道。
“白兰并不是突然拥有了类似梅林那样短暂遇见未来的能力。”
他侧首，目光与坐在狱寺隼人肩膀上的reborn隔空相对：
“白兰的能力是能够窥视所有平行世界，能与平行世界的自己共享知识和想法。”
“这也是梅林为什么会说如果白兰的阴谋得逞，会有无数平行世界因此被毁灭。”
“如果……这个世界并非梅林最初所窥见到的那个属于白兰的世界呢？”
乔温沉声说。
“如果梅林所见到的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一个白兰已经发动过一次对彭格列的袭击，并且……最终以失败告终的世界呢？”
“如果这个世界的白兰共享到了那一段记忆，先发制人，抢先出手强行更改了命运原本的轨迹呢？”
——要知道，这并非不可能办到。
尽管在家教的故事线里，白兰最终被泽田纲吉击败，他利用玛雷指环造成的一切影响都将因此被抹除，包括他在本世界的所作所为和在其他所有平行世界造成的影响，都将归零重启，成为一段“虚无的历史”。
但如果有一个平行世界，是白兰尚未来得及进行任何影响和干预的呢？
如果就在一个微妙的时间差里，这个世界的白兰通过共享的情报，得知了平行世界的自己的终局，但因为他本身所在的世界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因而成为了唯一一个幸免于难，因为还没来得及对世界造成任何影响，所以也就没有任何影响可以被抹平，同样记忆也没有因此受到“删除”的异类呢？
乔温可不指望平行世界的白兰和故事里的白兰一样，“受到尤尼温柔的感召，被她的温柔所拯救，决心将自己的力量用在‘正确的地方’”。
毕竟得到了这一切属于平行世界另一个已经失败了的白兰的记忆以后，还在不遗余力地致力于搞事，甚至因此忌惮起了可能会给自己的计划带来未知变故的乔温，说出“无论哪个世界的我，都一定要全力阻止他”这样的话来，这样的白兰怎么可能是受到感召后幡然悔悟的模样？
乔温与因为他的话而面色沉凝下来的reborn再一次隔空对视：
“如果我的这个猜想被证明的确就是事实的话……”
那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可就没有任何情报可以参考。
最坏的结果……
“泽田君这会儿，可能已经凉了。”
乔温顶着狱寺隼人一瞬间几乎要以眼神杀人一般杀气四溢的目光，语气沉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