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终知原由
在又了解了一些有关雷神后裔的记载之后，三人告别了老妪。在归途中，谭达心事重重。从了解到的雪娥的情况来看，他很大可能是被雪娥依附过，不然难以解释他和雪娥的渊源，以及他的异常之力和那个他重复做过多次的梦。
“所以你当初想要逼出的东西就是雪娥吗？”出了小区没几步，杨然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李木楠笑笑，随口应答：“是啊，她可真能忍，这么久才出来。”
谭达顿住了，十分郁闷地问李木楠：“逼出？敢情你老人家以前折磨我是为了这个？”
李木楠一脸理所当然：“是啊，你看我没有要害你吧，就是帮你逼出寄生虫而已。”
“滚！”谭达忍不住骂出了口，心中一股火气直冲脑门。谭达总算是知道了李木楠这么多年针对他是为了什么，如此荒唐却又确实是李木楠能做出来的。他不由得心生悲凉，因为这种理由而被针对了那么多次，无数次受伤甚至身心崩溃，竟然只是为了逼出他体内依附的雪娥。
杨然皱了眉，有点愠怒道：“雪娥依附在他身上对他无害，反倒是你，让他平白遭受无妄之灾，你好像真的很该死。”
李木楠有些无辜地笑了笑，说：“是是是，我确实做得有些偏激，但我也不知道那是雪娥啊。何况，一个赖在你身上九年多的异常东西，真的无辜吗？她之前为什么不肯出来？你每次遭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她应该都是有感知的，可她就是不肯出来。”
谭达压抑了心中的怒火，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有些叹息着问道：“九年多吗？你怎么知道她依附于我的？”事到如今，他却是看开了很多东西，不想多跟李木楠置气了。
“亲眼所见吧，倒是你，居然没有一点记忆。”李木楠的目光悠远了起来，似乎又看见了那看起来很唯美在他眼中却极其恶心的画面。
听此，谭达更惊了，原来李木楠这么早就见过他了吗？随即他又认真回忆了一下九年前的事情，却是一点可能相关的印象都没，不由得皱起了眉：“为何我毫不知情？”
“你是说，你对于雪娥依附于你这事，没有丝毫印象？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吗？”杨然对此也有些诧异，按常理来讲，异常存在依附于人类必然会留下什么痕迹被知道的。
谭达思索着，迟疑道：“大概还是有一点蛛丝马迹的，比如那块刻着雪花的玉佩，但我只知拥有它很久了，却完全不记得怎么得到它的；然后，可能还有一个梦？我重复做过一个奇怪的梦，是一个看不清、分辨不出的人问我是否愿意帮他，而这个梦第一次出现的时间我也记不清了。”
几人都沉默了良久后，李木楠拍了拍谭达的肩头，似笑非笑地说：“谭达，我发现你的脑子可能真的不太好，什么都记不住。”
“你大爷的！”谭达嘴上骂骂咧咧，手上也是一拳招呼了过去，只是被李木楠轻笑着闪避开了。人就是这般奇妙，明明自己也在怀疑着自己的脑袋可能有点问题，可被别人这般说的时候，尤其还是不待见的人这么说的时候，还是会愤怒得恨不得狠狠教训一番别人。
杨然眼见李木楠轻易躲开了谭达的一拳，似是随意抬手一样抓住了李木楠的肩膀，淡淡问道：“你确定雪娥依附于他？”
“确定，雪娥亲口承认过了。”
杨然的手依然没有放下：“那确实有些奇怪，她怎么做到让人毫无知觉的呢——但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我刚刚就想问了，你凭什么认定通过折磨他就可以逼出雪娥的？嗯？”说到后面，杨然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手中的力道也蓄势待发。
李木楠当然清楚杨然的意图，丝毫不怀疑自己答得一个不对就会被捏碎肩膀，脸色也有些冷漠了起来，淡淡道：“按常理来说是可以做到的，所有被记载的依附都是有所图的，宿主若死亡则那些寄生虫必有损，他们要么选择离开，要么冒险受损，重则随宿主而去。至于雪娥，不知道她之前为何不出来，但八月飞雪不就是在谭达频死的时候出现的吗，那应该就是她出来了吧。”
杨然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冷冷道：“所以你也并没有十足把握，我是说，你凭什么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用着害人的方式来逼出不知道是何物的东西？”
在李木楠微低了头一阵轻笑后，黄色的细绳突然爆长缠上了李木楠的肩膀，助李木楠挣脱了杨然的手后又全部没入了李木楠的手腕，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后跃，李木楠拉开了自己和杨然的距离，在轻盈落地后站得笔直，彬彬有礼道：“你知道的，我可不是个好人。”
谭达默默看着这一切，心绪翻飞。此时的李木楠静站在微风中，嘴角含笑、温柔平和，却说着令人胆寒的话。从谭达的记忆来看，李木楠确实不是好人，为达自己的目的、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会不择手段。所以跟李木楠讲有些道理是没用的。于是，谭达笑了，有些漠然地盯着李木楠说：“李大老板以后最好别做出什么让我生气的事情，否则新仇旧恨之下，我难免失控。”
在一阵肆意大笑后，李木楠恢复微笑，温柔道：“你又威胁我了啊，不过没关系，我听你的就是了。没事我就先走了，你们玩开心，告辞。”
看着李木楠离去的背影，杨然啧啧有声，似是开玩笑般说道：“你别说，这人人模狗样的时候还是挺像个人的，不过还是令人很想把他打残。”
谭达有些无语地吐槽：“你要不要好好捋捋你说了什么，敢再奇怪一点吗？”
“比起这个，”杨然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凑近谭达看了看，才继续道，“我怎么感觉刚刚你好像变了，就好像——是个真正的小‘怪物’了一样。”
谭达被杨然那玩味的眼神和语气弄得有些窘迫，讪笑着第一次向别人坦白了自己的异常之力。谭达知道以杨然的敏锐应该是发现了才会这么说的，而他向来信任杨然也不想在被提及之后还隐瞒、欺骗杨然，故而选择了坦白，当然也还是提出了想要保密的想法。不出意外，他的想法得到了杨然的无条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