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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攻略弟弟第六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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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罡宗。&lt;/p&gt;

    位于半天梯上的长明大殿。&lt;/p&gt;

    沧夕月一袭曰衣，身长玉立，他信步走到大殿门口，冲着紧锁的大门拱手屈身，恭敬地行了礼，郎声道，“弟子沧夕月，拜见二位仙尊。”&lt;/p&gt;

    片刻，殿内传来一道清冷威严的声音，“进。”&lt;/p&gt;

    话语落下，两扇高大的殿门缓缓拉开，沧夕月再次俯身行礼，才跨步入殿。&lt;/p&gt;

    这是天罡宗的长明大殿，两位仙尊长住于此，大殿空旷，殿顶百尺高，内柱上雕刻繁复浮夸的仙鹤样式，一道朱红地毯铺向殿内，旁边立着长明灯台。殿内隶穆，只有长明灯火闪动的轻微声响。&lt;/p&gt;

    殿内最里，在巨大的墙绘前，是两位仙尊的宝座，他们盘腿背对坐着，只能看到银色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但即使见不上仙尊一面，也能感受到他们巨大的压迫感。&lt;/p&gt;

    仙尊身份尊贵，要说连长老都难以见上一面，沧夕月倒是未被阻拦。&lt;/p&gt;

    殿内太过安静，肃穆庄重的氛围欺压而来，沧夕月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眸中丝毫不惧，信步向他们走去。&lt;/p&gt;

    直到他停在宝座的台阶之下，再次俯身行礼。&lt;/p&gt;

    “今日你找我们，有何事。”&lt;/p&gt;

    两位仙尊未动分豪，同时道出一模一样的话语，毫无波澜的话语，重合地回荡在殿内。&lt;/p&gt;

    “夕月已深思熟虑过，决定修习……”沧夕月沉默半晌，“绝心咒。”&lt;/p&gt;

    两位仙尊沉默半晌，又同时开口，“你可考虑好，修习绝心咒，需得承受九九八十一日之苦，此苦难，非常人之可忍受。”&lt;/p&gt;

    沧夕月表情波澜不惊，微微垂下眸，语气平静，“弟子明白。”&lt;/p&gt;

    “吾知晓了。”“吾知晓了。”&lt;/p&gt;

    “三日后，你可来修习决心咒。”&lt;/p&gt;

    沧夕月双膝跪地，曲臂俯身，如墨的一头长发顺着背部滑落，他轻阖眼，深深跪拜。“谢仙尊答允。”&lt;/p&gt;

    绝心咒。&lt;/p&gt;

    修习者需遭受九九八十一日之痛，但修炼成功后，即可断去欲念，成为无所欲求之人。从□□时，到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lt;/p&gt;

    修炼过程中，若有一丝差池，便会遭到法术反噬。&lt;/p&gt;

    因为决心咒容易遭到反噬，承受苦痛也非常人忍受，因此极少人尝试&lt;/p&gt;

    。&lt;/p&gt;

    但只要修炼成功，成仙之路必然坦道通途。&lt;/p&gt;

    “修成绝心咒，乃是踏上仙途第一步。夕月，你明白我们都对你寄予厚望。”&lt;/p&gt;

    “多谢仙尊抬爱。”&lt;/p&gt;

    沧夕月唇角微弯，再次俯身行礼。但仔细看，他的眸中一片淡漠。显然他对成神升仙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lt;/p&gt;

    沧夕月从长明大殿中退出，走在天阶几步，回到了天罡宗。&lt;/p&gt;

    以往他是个对万物都无比淡漠之人，但此刻他驻足，竟遥望起远处的天色。&lt;/p&gt;

    今晚夕阳很美，下过了一场大雨，天空如同被水洗了一般，澈净明亮，一片湛蓝。&lt;/p&gt;

    “说起来，暮是夕阳之意。”&lt;/p&gt;

    他竟好兴致地欣赏起天色，久久才弯起唇角，看着远方，像在与谁说话。&lt;/p&gt;

    &amp;amp;34;我原以为能克制到最后，没想到对你的欲念竟深重至此。&amp;amp;34;&lt;/p&gt;

    沧夕月眉目舒展，弯起深邃的眸子，笑得动人，&amp;amp;34;在世间产生了这样的不舍，又怎么舍得……&amp;amp;34;&lt;/p&gt;

    “好好的死掉呢。”&lt;/p&gt;

    ……&lt;/p&gt;

    “就是这里了，小马面馆。”&lt;/p&gt;

    沐暮带着沧天光在一家面馆前停下，她按照沧夕月给的地图，找到了一家十分不错的面馆。&lt;/p&gt;

    两人靠着窗边坐下，小二及时地递来菜单。&lt;/p&gt;

    “天光师兄要吃什么？”&lt;/p&gt;

    沐暮将菜单推到少年面前，意思让他先选。&lt;/p&gt;

    少年懒洋洋地坐在她对面，听到这话，像摆烂的猫咪突然竖起耳尖， &amp;amp;34;嗯？我们不是一起吃么？&amp;amp;34;&lt;/p&gt;

    “对…啊？”&lt;/p&gt;

    对沧天光这样的反应，沐暮有点迷糊。&lt;/p&gt;

    少年神情一缓，又双手交叠， 懒懒地趴在桌上， 晶亮的眸子一弯， &amp;amp;34;啊， 那沐暮点就好了。&amp;amp;34;&lt;/p&gt;

    沐暮：？&lt;/p&gt;

    直到两碗面被端上来，而沧天光放着自己的那碗不管，硬是要逮着她手中这碗时，沐暮才明白一起吃是什么意思。&lt;/p&gt;

    沐暮放下筷子，发出啪地声音，“天光师兄，不是，你吃你自己的啊！”&lt;/p&gt;

    少年手停在半空中不动，表情无辜极了，“可我们不是一起&lt;/p&gt;

    吗？”&lt;/p&gt;

    沐暮捂脸，“也没有一起到这个份上吧？！”&lt;/p&gt;

    少年眨了眨眼睛，手就又伸了过去，天真烂漫一笑，&amp;amp;34;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关系。&amp;amp;34;&lt;/p&gt;

    “而且！”&lt;/p&gt;

    沐暮眼疾手快地挪开自己的面，筷子分别一指，“我们两人点的是同样的！”&lt;/p&gt;

    少年单手托脸，微微抿起唇，&amp;amp;34;唔，可就是感觉更想吃沐暮那碗。&amp;amp;34;&lt;/p&gt;

    现在的状况，就是有个人顶着张极其漂亮的脸一脸无辜地胡说八道。&lt;/p&gt;

    但沐暮坚定信念，严声拒绝了，&amp;amp;34;这是哪里来的歪门道理啊。&amp;amp;34;&lt;/p&gt;

    见沐暮态度坚决，少年唇拥成一条直线，漆黑的双眸看着她，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目光渴求，“那就尝一口，就一小口，好不好，沐暮。”&lt;/p&gt;

    沐暮顶不住这渴求的目光：“……”总感觉沧天光会撒娇了一些。但也不能让他如此放肆啊。&lt;/p&gt;

    沐暮想了想，一把拿过辣椒油，哐哐倒了一通，然后将着浮着辣油的面推到沧天光面前，不怀好意地说，“请，师兄。”&lt;/p&gt;

    她是无辣不欢的中度辣椒爱好者，若是沧天光被辣到了，就不会如此纠缠她这碗面了。&lt;/p&gt;

    沧天光听到，眸子一亮，接着从这碗面中，慢条斯理地夹了一小筷子面。&lt;/p&gt;

    他虽不守礼数，随心所欲，也没沧夕月处处有礼，但举手投足之间也带着几分好整以暇的优雅。&lt;/p&gt;

    沧天光吃下了那口面。&lt;/p&gt;

    接着，沐暮看着他白皙透净的脸庞逐渐泛起微红，手蜷成拳抵在唇边，不住地咳嗽声响起，“咳、咳咳咳咳……！”&lt;/p&gt;

    “哎呀，是辣到了吗？”&lt;/p&gt;

    沐暮故作关心，将属于他的那碗推到他面前，“旱说啊，天光师兄吃不了辣就别吃，好了好了你吃这碗。”&lt;/p&gt;

    “咳、咳咳……不。”&lt;/p&gt;

    少年咳了好一会，才渐渐停下。看向她的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也泛起匡水雾，像证明着什么说道，“很好吃。”&lt;/p&gt;

    他眸子通红地弯起唇，噪音带着几分嘶哑，执着地说：“很好吃。”&lt;/p&gt;

    这也算是正常反应，但沐暮却觉得哪里不对劲。&lt;/p&gt;

    直到两人拿小碗分食了两碗面，沐暮看着边咳边吃，被辣出眼泪&lt;/p&gt;

    却依然兴高采烈冲她一笑白沧天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lt;/p&gt;

    沐暮：……？难道沧天光是什么人菜瘾大的辣椒爱好者？&lt;/p&gt;

    若沐暮再反应敏锐一些，便能发现沧天光的眼神始终注视着她，眸中关于面的一丝一毫都不存在。&lt;/p&gt;

    高兴，好吃，都是因为她在罢了。&lt;/p&gt;

    换句话说，他从她手中夺了个刀子吞下去，也会高高兴兴地说好吃。&lt;/p&gt;

    这大概不是什么正常人能有的反应。&lt;/p&gt;

    这几日，经过刘宿的应允，他们都可以住在府衙。&lt;/p&gt;

    吃完饭后，两人在大街上按着原路返回，今日正巧是半月一次的街日，街上的行人颇多，街边满是摆出的小摊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lt;/p&gt;

    沐暮自然是爱逛的，一家一家小摊逛得不亦乐乎。&lt;/p&gt;

    不一会，恰逢戏台唱戏，沐暮把凑热闹发挥到了极致，也拉着沧天光找了个二楼座位坐下听戏。&lt;/p&gt;

    今日演的是个爱情戏，剧情十分接地气，是一个简单小甜饼，&lt;/p&gt;

    讲的是男女主从初遇到相恋到成亲相守，虽剧情简单，但什么甜虐打脸元素都有，看得也十分上头。&lt;/p&gt;

    沧天光本身兴致就高，话是一句接一句。&lt;/p&gt;

    “沐暮，为什么那男人要把她抵在墙角？”“那是在吃醋。”&lt;/p&gt;

    “吃醋？唔，你说过的，我好像也做过这件事。”&lt;/p&gt;

    “为什么说永不相见却会哭泣呢。”“那是痛失所爱。”&lt;/p&gt;

    少年歪了歪头，一脸好奇：“原来痛苦也会落泪啊。”&lt;/p&gt;

    “他们在做什么？”“成亲。”&lt;/p&gt;

    “那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礼物。”“这是聘礼，娶女孩子回家当然需要聘礼。”“成亲能怎样？”&lt;/p&gt;

    “能结下一辈子的承诺，永不相离。”&lt;/p&gt;

    双手交叠，趴在桌上的沧天光却突然闭了嘴。&lt;/p&gt;

    沉默半晌，他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不知为何感慨道，&amp;amp;34;那成亲是件好事的。&amp;amp;34;&lt;/p&gt;

    沐暮：&amp;amp;34;也许是吧。&amp;amp;34;&lt;/p&gt;

    接下来的甜饼剧情，居然演到了两人入洞房的情节。当然不会这么露骨，只是含蓄地表达了洞房花烛夜。&lt;/p&gt;

    含蓄到沐暮觉得这编排又划的人是不是晋江出生，出生&lt;/p&gt;

    便被打上脖子以上的思想钢印。&lt;/p&gt;

    就连亲吻也是蜻蜓点水，点到为止。&lt;/p&gt;

    此刻，一直认真看着的少年，突然怔怔地开口： &amp;amp;34;哎呀，沐暮。现在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amp;amp;34;&lt;/p&gt;

    她转过头，趴俯的少年歪过头，漆黑的眸子仰望着她，眸中闪起碎光。“我和沐暮也做过这件事。”&lt;/p&gt;

    他还认真地评价，眸中满是不屑，“不过我们会比他们激烈一些，而且……”&lt;/p&gt;

    周围的观众听到这话，纷纷投来目光。&lt;/p&gt;

    沐暮脸上发烫，连忙捂上他的嘴，“行行，我知道，赶紧给我换个话题……”&lt;/p&gt;

    沧天光眨了眨眼睫，乖乖应了声，“好吧。”&lt;/p&gt;

    沐暮这才松开他，倒了杯茶，喝下压压惊。&lt;/p&gt;

    继续认真看戏的沧天光却突然想到什么，语气染上几分喜悦，“沐暮，他们是成亲了才做这事，那我们是不是算成亲了？”&lt;/p&gt;

    沐暮这口茶差点喷了出来，无奈地扶额道，“天光师兄……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啊！”&lt;/p&gt;

    少年歪头笑了笑，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有么？”&lt;/p&gt;

    为了避免沧天光再问出什么社死的问题，沐暮拉着他离开了戏馆，准备要离开时，她发现了什么，便对沧天光说道：&amp;amp;34;天光师兄，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amp;amp;34;&lt;/p&gt;

    “沐暮，你要去哪？”&lt;/p&gt;

    “去那。”&lt;/p&gt;

    沐暮遥手一指，是对面的话本铺。&lt;/p&gt;

    沧天光：？&lt;/p&gt;

    沐暮去买了几本当下有名的爱情话本，是不带颜色如同绿江一样清澈的爱情故事。&lt;/p&gt;

    她当然不是想让他学些奇怪的知识，让他懂得一些基本常识都好。&lt;/p&gt;

    等等，她这样是不是在教沧天光怎样学会爱？又在期待着什么？她目光闪了闪，接着甩了甩头。&lt;/p&gt;

    沧天光一步也没挪，沐暮莫名觉得他像只被栓好的小狗，乖乖地站在原地，双手自然垂在身侧，侧着脸不知道在看什么。&lt;/p&gt;

    他的外貌姿态在人群中出挑极了，世间的光仿若都不由自主汇聚在他的身上，勾勒出漂亮精致的侧脸。&lt;/p&gt;

    他的目光专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沐暮好奇地随之看去。&lt;/p&gt;

    发现不远处的墙边，&lt;/p&gt;

    一个少年捧了几支花，送给心仪的少女，少女羞涩感动地收下，随后和少年轻轻拥抱在一起。&lt;/p&gt;

    沧天光眸中露出几分恍然。&lt;/p&gt;

    而沐暮在旁感慨道：&amp;amp;34;果然从古到今，男孩讨女孩欢心的方法都是一样的啊。&amp;amp;34;&lt;/p&gt;

    “你看起来也很动心，沐暮。”&lt;/p&gt;

    沧天光转过头，漆黑的眸子闪动光彩，“你也想要吗？”&lt;/p&gt;

    “啊？我还好。”&lt;/p&gt;

    “唔这样啊。”&lt;/p&gt;

    沧天光轻叹口气，双手背在脑后，拉长了音，&amp;amp;34;还以为找到了能讨沐暮开心的礼物。&amp;amp;34;&lt;/p&gt;

    沐暮一愣，思索半晌，趁热打铁道，“既然如此，我、我还真有想拜托天光师兄的事。”&lt;/p&gt;

    沧天光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答，&amp;amp;34;可以哦。&amp;amp;34;&lt;/p&gt;

    沐暮抿起唇角，认真地说：“可以把衣服脱下，给我看看么？师兄。”&lt;/p&gt;

    沧天光眨了眨眼睛，沉默几秒，眸中忽地亮起灼光彩，高兴地说，&amp;amp;34;是要做他们成亲时做的事吗？”&lt;/p&gt;

    “……当然不是了只是看看而已！”&lt;/p&gt;

    沐暮扶额，所以说为什么带他看了那场戏。&lt;/p&gt;

    怎么觉得他还有点兴奋？&lt;/p&gt;

    沐暮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心情忐忑，一动不动地看着沧天光。&lt;/p&gt;

    沧天光站在她的面前，他是必然没有半分羞意的，相反兴高采烈一层层解着系带。外袍，中衣，最后……&lt;/p&gt;

    沐暮看到沧天光要解开亵裤的系带。&lt;/p&gt;

    --“等等等等——”&lt;/p&gt;

    沐暮倒吸一口凉气，“裤子不用！”&lt;/p&gt;

    “嗯？”&lt;/p&gt;

    沧天光歪了歪头，乖巧地应了声，“好。”&lt;/p&gt;

    对沧天光来说，脱一件和脱几件都没什么差别吧，不如说对他来说，脱下衣服跟吃饭都没什么差别。&lt;/p&gt;

    沐暮轻轻叹了口气，视线重新聚焦在他的手上。&lt;/p&gt;

    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移动，心中也愈发紧张，心跳声愈发强烈，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lt;/p&gt;

    最后里衣落下，沐暮眸光瞬间锁上他的胸口。&lt;/p&gt;

    心脏几乎在那一刻停跳。&lt;/p&gt;

    沧天光胸口的印记，是一朵黑色&lt;/p&gt;

    的花儿，拥有着细长的枝脉，与若阳花天差地别。&lt;/p&gt;

    沐暮眸中有什么东西瞬间碎裂了，她怔怔道：&amp;amp;34;果然、不是若阳花……&amp;amp;34;&lt;/p&gt;

    果然，是她认错了。&lt;/p&gt;

    “什么？”&lt;/p&gt;

    “没、没什么。”&lt;/p&gt;

    沐暮一时间不懂如何处理现在的心情，语气复杂，“天光师兄可以穿上衣服了。”&lt;/p&gt;

    沧天光虽然不解，但看她表情难看，难得地没有多问，而是乖乖应了声，&amp;amp;34;……嗯。&amp;amp;34;&lt;/p&gt;

    内心惴惴不安的猜想被印证，纵然曾有了心理准备，但在亲眼目崩的那一刻，沐暮的心情仍翻腾起滔天海浪，无法平静。&lt;/p&gt;

    少年一直站在她面前，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lt;/p&gt;

    “天、天光师兄。”&lt;/p&gt;

    沐暮努力维持着表情，冲他一笑，笑容难看，“不早了，天光师兄先去休息吧，我突然很困。”&lt;/p&gt;

    “好，沐暮也早点睡。”&lt;/p&gt;

    沧天光没有纠缠，欣然答应后，便出了门。他下了台阶，走到院内，又回过头，看向沐暮的房间。&lt;/p&gt;

    就算只是透过窗看着模糊的人影，但这来回走动的人影，沧天光也能从其中感知一二，她的心情不算好。&lt;/p&gt;

    沧天光蹙起眉头，默默重复道，“是叫……若阳花……？”&lt;/p&gt;

    &lt;/p&gt;

    第二日，失眠了一夜的沐暮也在早上得到沧天光突然消失的消息。&lt;/p&gt;

    刘宿听闻后哈哈大笑，说沧天光性子打小就这样，来去随心，但不会出什么事的。&lt;/p&gt;

    沐暮又在府衙住了几日，这几日过得不算安稳，不如说陷入了十分纠结的境地。&lt;/p&gt;

    只要一静下来，脑海中便反复浮现沧天光胸前的印记，扎眼的很。&lt;/p&gt;

    若阳花，仙神。她认错了。沧天光不是仙神。啊啊啊他真的不是仙神！&lt;/p&gt;

    她无法用一两个词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懊悔、无奈、崩溃、狂躁还有一点点……惊慌。&lt;/p&gt;

    沧天光不是……仙神。&lt;/p&gt;

    其实细想起来，无论是他的个性使然，还是失控之事，其实各种蛛丝马迹都隐隐指向了事情真相。&lt;/p&gt;

    譬如，肆意随性、易于失控、曾精神崩溃的沧天光更像是会堕入魔道的魔神，而一直克制清&lt;/p&gt;

    冷的沧夕月才像是得道成仙的仙神。&lt;/p&gt;

    只不过是她执意维持自己猜测罢了。&lt;/p&gt;

    自己的执意，会不会有一点对沧天光的喜欢作祟？&lt;/p&gt;

    她的目标是攻略仙神，既然沧天光是魔神预备役，按理说她就要放弃沧天光了。&lt;/p&gt;

    放弃这个词太过沉重。&lt;/p&gt;

    在这之前，她或许还能因为火烧花街之事，斩下决心远离沧天光，那现在呢？&lt;/p&gt;

    她不得不承认，一想到沧天光望向自己明亮的眸子，眼尾都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lt;/p&gt;

    是有点于心不忍。&lt;/p&gt;

    在中，魔神嗜血疯狂，冷血无情，把天界搅了个天翻地覆，甚至有次屠了半个天界。&lt;/p&gt;

    沐暮仍记得这段剧情。&lt;/p&gt;

    魔神轻易便将来阻挡的天将杀了个干净，他双眸猩红，如同被他身上沾满的鲜血。&lt;/p&gt;

    他站在尸横遍野中，冲着剩下的天将弯起眉眼，笑得阳光灿烂，“怎么办，是手痒了，所以今日又来杀人了。”&lt;/p&gt;

    而这样的人，是沧天光。&lt;/p&gt;

    “啊啊啊啊……”&lt;/p&gt;

    沐暮崩溃地挠了挠头，决定不再想乱七八糟的，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脸色憔悴，眼下是一圈乌青。&lt;/p&gt;

    “又是一晚上没睡着啊……”沐暮心力交瘁地说。&lt;/p&gt;

    此时将近日出，不过放眼望去，天空仍漆黑一片，繁星满天。&lt;/p&gt;

    此刻，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lt;/p&gt;

    这个时间是谁？&lt;/p&gt;

    沐暮疑惑地拉开门，发现竟是沧天光。&lt;/p&gt;

    几日未见，少年虽又瘦了些，但神采飞扬，漂亮的眸中闪烁着欣喜若狂的光芒，他轻轻喘着气，像是从什么地方匆忙赶来似的。&lt;/p&gt;

    “天光师兄，你又来了？”&lt;/p&gt;

    沐暮惊讶地说，“不对，你是去哪…唔。”&lt;/p&gt;

    手腕被一把拉住，沧天光匆忙扬袖划开空间，将她拉入了传送阵。“跟我来，沐暮。”&lt;/p&gt;

    他的声音扬着轻快的少年意气。&lt;/p&gt;

    睁开眼时，他们竟是来到一个悬崖边，清凉的风拂过脸颊&lt;/p&gt;

    悬崖视野广阔，天已经慢慢亮起，天地交界处云海翻浮，有浅金色的日光正浅浅投射在空中，快要日出了。&lt;/p&gt;

    “&lt;/p&gt;

    天光师兄？”沐暮有点摸不着头脑，“是来看……？”带她来看日出？&lt;/p&gt;

    “是这里，你过来看。”&lt;/p&gt;

    只见少年拉着她小跑到悬崖边，然后蹲了下来，轻轻拨开了一块手掌大的石头。&lt;/p&gt;

    石缝下，竟藏着株茁壮成长的植物，它叶片狭长，垂着个饱满的花苞，依稀可以看到里头藏着的，如残阳血红的花瓣。&lt;/p&gt;

    这是……&lt;/p&gt;

    沐暮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少年。&lt;/p&gt;

    “我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lt;/p&gt;

    少年的眸子明亮，闪动着细碎璀璨的光，仿若汇聚星河，光华万丈。&lt;/p&gt;

    他看着她，用轻快好听的嗓音开口道，“沐暮，我身上的印记不是若阳花。”&lt;/p&gt;

    &amp;amp;34;那么，用这朵若阳花代替来送你可以吗？&amp;amp;34;&lt;/p&gt;

    太阳升起，阳光温柔地铺撒大地，撒在他干净清澈的笑意上。&lt;/p&gt;

    若阳花，日升而开，日落而陨。这株若阳花此刻也随之绽放。&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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