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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注意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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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寿安院出来后,董绰煜冷着脸说了一句“我去书房读书”,然后便捏着扇子快步离开,期间连个眼神都没甩给李思宛一个。

    李思宛也不知道她怎么又得罪他了,不是常说女人喜怒无常嘛,怎么这大男人还喜欢莫名其妙耍情绪?

    李思宛有点头疼。

    翠环在一旁看着,关切地问:“夫人,侯爷怎么是这个态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思宛已经看不到董绰煜的背影,低声嘟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管他呢。”

    回去路上,翠环提及了院子里的四个丫鬟,“卖身契应该在侯爷那里,夫人什么时候找个由头给要过来,虽说现在侯府是董老夫人当家,可是这侯爷院子里得夫人管着。”

    “你是我的丫鬟,我也不避讳你,”李思宛话音中带着委屈,“你看侯爷对我这态度,别说丫鬟的卖身契,我看他是恨不得把我卖出去,所以现在还是少招惹他为妙。”

    翠环眉头皱的老高,担忧地说:“夫人别着急,过几天回李府,咱们问问老夫人怎么办,她老人家见多识广,肯定有办法的。”

    李思宛听后心里一阵胆寒,如果让李老夫人知道她和董绰煜甚至都还没有圆房,不知道会不会被吓得跳起来,所以为了李老夫人的安康,李思宛心想这事可能还得靠自己。

    李思宛环顾四周,看周围没人,低声问:“翠环,你可懂夫妻相处之道?”

    翠环赶紧摇了摇头,红着脸说:“奴婢不知,也无从得知。”

    李思宛有些泄气,她虽然生在交往自由的年代,可是她之前连个要好的男生朋友都没有,恋爱也没谈过,所以对于男女相处之事,她也一窍不通。

    回到院子,李思宛把“琴棋书画”四个丫鬟叫了过来,李思宛稍微端了一点主子范儿,面上带着浅笑,“你们平常都负责伺候侯爷什么?”

    文琴第一个站了出来,低头回:“回夫人,奴婢负责伺候侯爷穿衣洗漱。”

    文棋随后立刻站了出来,笑的一脸喜庆,“回夫人,奴婢负责伺候侯爷的膳食。”

    李思宛像模像样地点了点头,然后等文书和文画的对话,可是这两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李思宛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翠环这时出声问:“敢问文书和文画两位姐妹,平常都负责伺候侯爷什么?”

    文书和文画齐齐站了出来,文书低声回:“回夫人,按照规矩,奴婢和文画共同负责掌管侯爷的库房和账册。”

    “什么是‘按照规矩’?”李思宛有些疑惑,“那侯爷的库房和账册现在是谁在负责管?”

    文画低着头说:“回夫人,是侯爷贴身小厮秦放在负责。”

    李思宛很奇怪,可是她又不敢直接询问,担心说漏了嘴让四个丫鬟见笑,所以给翠环使了一个眼色,翠环接着问:“这小厮不是在前院伺候的吗?侯爷的库房怎么难道是置在前院的?”

    文琴还未开口,文棋又站了出来,笑眯眯地说:“回夫人,秦放是在前院伺候的,侯爷的库房也是置在前院的,夫人不用奇怪,因为侯爷自入府以来都是住在前院的。”

    “住在前院?”李思宛已经不再掩饰她的疑惑,“侯爷很少在后院住?”

    文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随后说:“昨晚是侯爷在后院住的第一晚。”

    李思宛先是惊诧,不过转瞬就想明白了,董绰煜虽然记在了老侯爷的名下,但是实际上只是老侯爷的族中远亲,而侯府的后院中尽是女眷,所以他几乎可以算作一个“外男”,这种情况确实不适合住在后院。

    不过,这让李思宛意识到一件事,原来这“琴棋书画”四个丫鬟只是被摆在这里而已。

    原本早上这四个人齐齐站在那里,看着很有气势,她还以为这四个人很得董绰煜的重用,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都是纸老虎,她们不止从来都没伺候过董绰煜,估计曾经和董绰煜说过的话还不如自己和董绰煜说的多。

    李思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本来打算从这四个丫鬟这里问些董绰煜喜好的……真是可惜。不过,想到董绰煜没和其他女人有过接触,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毕竟古代男可不会有自觉的“分寸感”。

    李思宛明白“琴棋书画”四个丫鬟是大丫鬟,而院子里还有其他负责洒扫的小丫鬟和负责其他杂事的婆子,所以趁着这机会,李思宛先是重新安排了四个丫鬟和翠环的差事,然后又把其余的小丫鬟和婆子也唤了过来,当众说明了包括翠环在内五个大丫鬟新负责的差事,还略作了训示,随后便放她们回去。

    众位丫鬟离去后,李思宛揉了揉头,“翠环,我可能感染了风寒,你让厨房的人给我煮碗姜汤,我去床上躺一会儿。”

    “夫人若是不舒服,让奴婢去请大夫吧,这怎么好只喝姜汤的?”翠环看李思宛的神情确实有些萎靡,“奴婢先扶夫人去床上。”

    “不用扶,”李思宛摆了摆手,随后自己站了起来,“我自己能走,还有你别叫大夫,哪有进门第一天就看大夫的?听着都让人晦气。你放心,我只是略感风寒,睡一觉就好了。”

    李思宛躺到床上后,翠环帮李思宛下了床帏,“那奴婢是等姜汤好了就唤醒夫人,还是把姜汤放在炉子上热着,等夫人醒了再喝?”

    “如果没人找我,就一直让我睡吧。”李思宛忽然想起一件事,“侯爷中午是要回来用膳的,如果我在午膳前半个时辰还没醒,你再唤醒我。”

    翠环笑着说:“奴婢记下了,夫人安心休息吧。”

    李思宛恍恍惚惚地睡了不知道多久,等到她酣睡一场后,颇有“睡生梦死”的痛快感。

    李思宛扯开床帏下了床,低声喊:“翠环?”

    翠环赶紧赶了过来,“夫人,什么吩咐?姜汤一直热着呢,现在要喝吗?”

    李思宛感觉好了很多,说话也有精神,“现在什么时辰了,还没到午时吗?”

    翠环笑着说:“早就过了午时,不过夫人放心,侯爷中午没回来用午膳。”

    “啊?”李思宛走到桌旁坐了下来,“侯爷有说为什么不回来吗?”

    “奴婢问过来传话的丫鬟,”翠环给李思宛倒了杯茶递了过去,“那个丫鬟说是族里面来长辈了,侯爷在招待族里的长辈,所以没回来。”

    李思宛稍微安了一下心,至少目前为止没有证据证明“如果没有族里的长辈,董绰煜就不会回来用午膳”这回事。

    李思宛接着问:“有打听到是什么事吗?”

    翠环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哦。”李思宛心想她在侯府也算是“人生地不熟”,不然让翠环去打听一下也好,毕竟董绰煜刚新婚,此时来人怕是有要事,这个时候李思宛忽然想到了翠圆。

    翠圆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好像和谁都能玩的好,最喜欢打听事情,总有些她不知道的小道消息,可惜啊……

    这么热情忠心的外表下是那样可怕的一颗心,李思宛现在想起来都感觉后怕,幸好早点发现翠圆不对劲,不然必定是隐患,不过却让李思宛有了警惕,她不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李思宛忍不住想翠圆现在的情况,她曾经为翠圆求过情,也不知道李老夫人会不会真的按照她承诺的那般给翠圆留条命。

    ※

    送走族中长辈后,董绰煜赶去了寿安院。

    蒋氏让董绰煜坐下,问:“我听说族里来人了,什么事啊?”

    董绰煜恭敬地说:“来人是七表叔,他此次前来是想让儿子帮个忙。”

    “七表弟?”蒋氏端起茶杯,“他到底什么事要在你新婚之时来打扰?”

    “回母亲,”董绰煜一脸为难,“是塘表弟出了事,塘表弟之前和一个寡妇相好,后来珠胎暗结,但是塘表弟不打算负责,还给那个寡妇灌了红花,差点让寡妇送了命,现在那个寡妇的夫家和娘家一起找七表叔一家算账,扬言要把塘表弟和寡妇一起沉塘,塘表弟已经躲了起来,可是那个寡妇的夫家和娘家不依不饶,七表叔此次特意从胶州赶来就是让儿子帮忙的。”

    蒋氏放下茶杯,沉声说:“此事兹事体大,处理的稍有不慎,败坏的是整族的名声,连累的是所有的族人,咱们侯府自然也会被连累,你处理时一定要小心万分,定要以稳妥为上,所以你现在知道要怎么处理吗?”

    “儿子愚钝,”董绰煜歉疚地说:“终日只知道闭门读书,完全不懂人情世故,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等事,如今真是焦头烂额。”

    蒋氏语气温和,“你不必自责,连我也少见这种失德之事,你又如何知道要怎么处理呢?”

    “多谢母亲体谅,”董绰煜叹了口气,“可是这事儿……儿子怕是没有能力解决,此次前来正是向母亲取经,还请母亲给予提点。”

    蒋氏挑眉问:“现在出了这等关乎人命之事,那个寡妇的夫家和娘家可有去报官?”

    董绰煜被问愣了,随后摇了摇头,“儿子不知,也……没问。”

    “按理来说,董塘犯了这样的事,只要报官,就没有不被定罪的,而且寡妇的家人也不会是因为担心败坏寡妇的名声而不报官,毕竟都扬言要把人沉塘了,估计事情早就传开了,除非……”蒋氏停顿了一下,随后沉声说:“除非七表弟收买了官府,可是如果真的收买得了官府,那么他也不会着急的亲自来求你帮忙,所以……”

    董绰煜很诧异,“难道寡妇的家人是故意不报官?”随后恍然大悟地说:“母亲您的意思是那寡妇的家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不是想要让塘表弟填命,而是想要银钱?怪不得听七表叔说那些人不依不饶,还摆出了同归于尽的架势,估计是彻底镇住七表叔。”

    不过,董绰煜又开始疑问:“如果那寡妇的家人是想要银钱,七表叔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七表叔一字都没提银钱的事。”

    “他是不用提,因为你会‘主动’借,而且因为你是“主动”借的,所以你不会催他还。难道你以为你七表叔是纯良之人?怕是用侯府的名声镇不住那些人才会来找你的。”蒋氏摇头叹息,“你父亲在世时,总是说族中子弟愈发的不成器,我当时还以为他杞人忧天,结果现在居然出了一个罔顾法纪的淫贼,甚至还差点闹出了人命,再放任下去,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所以一定要未雨绸缪,尽早拔除这些祸害,不然早晚有一天要连累到侯府,届时名声是小,若是被圣上怪罪连累了夺了我们侯府的爵位,那才是追悔莫及。”

    董绰煜赶紧站起来,“母亲言之有理,儿子谨记母亲教诲,而且儿子已经想到如何处理塘表弟的事,儿子会准备二百两银子,一百两给寡妇的夫家,另外一百两给寡妇的娘家,届时再让塘表弟下跪认错,相信事情可以了结。”

    “不错,事情这样处理,我想应该能封住寡妇家人的口。”蒋氏笑的和蔼,“你也别紧张,我们是母子,而且已经相处快三年,你真的不用这么见外,你先坐下,我有事和你说。”

    董绰煜坐下后问:“母亲有何事要吩咐?”

    “新婚夫妻虽然是恩爱情浓,”蒋氏低声劝告,“可是也得注意节制,毕竟来日方长。”

    董绰煜不记得上辈子蒋氏曾经劝过他这样的话,而且他和李思宛还没有圆房,何来“节制”一说?所以疑惑问:“恕儿子愚昧,还请母亲明示。”

    “原来你还不知道,”蒋氏轻轻摇了摇头,“那我告诉你,思宛着了凉,已经在房中休息了一上午。”

    “她着凉了?”董绰煜眉头紧皱,他立刻就知道李思宛着凉的原因,肯定是被他抢了被子,不过蒋氏肯定不是这么想的,但他也不会解释,这样误会挺好,所以叹息说:“是儿子的错,儿子以后定当注意。”

    “你记得就好。”蒋氏笑着说:“我看思宛是个温婉人,你要好好待她。”

    “母亲放心,思宛美丽贤惠,儿子自当待思宛如珠如宝,”董绰煜笑的真诚,“如果母亲没有其他的吩咐,儿子先告退了。”

    从寿安院出来后,董绰煜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正好看到李思宛喝姜汤。

    董绰煜看李思宛脸色有些惨白,瞬间捏紧了手里的扇子,他心里难受。

    虽然他不想和李思宛有瓜葛,可是他也不想让李思宛有闪失,上辈子即使得知李思宛给他戴了绿帽子,让他数月夜不能眠甚至几乎气到吐血,但是他还是没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而是把她安放到了庄子上,不过她根本不领情,反倒继续勾三搭四!

    想到这里,董绰煜就嫉恨的牙痒痒,什么愧疚之情早就见鬼去了,他告诉自己,反正她将来一定会是别人的女人,他那么关心她做什么?

    李思宛不知道董绰煜所思所想,也不知道她病的消息传得那样快,便站了起来,得体地笑问:“侯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族里的长辈走了吗?”

    董绰煜冷冷地看向李思宛,“这是我的卧房,怎么我回来不得吗?”

    李思宛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最好。”董绰煜临走前又冷声告诫:“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李思宛不自觉跟在董绰煜身后,左手扶住门框,看着董绰煜的背影,呆呆地说:“他做什么我不知道,他说什么我也不懂,翠环,你说侯爷是不是很讨厌我?”

    翠环气着说:“夫人病了,侯爷不止不闻不问,反倒阴阳怪气,真是过分。”

    “我也感觉他过分,可是我好像也没办法。”李思宛叹了口气,继续回去喝姜汤,“他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也不喜欢他。”

    董绰煜走得大步流星,可是在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却停了下来,焦急地站在原地,直到文琴走了过来,文琴行了礼,“侯爷。”

    董绰煜皱着眉头,“夫人病了,你怎么不找人来告诉我?”

    文琴赶紧请罪,“请侯爷赎罪,奴婢不知夫人病了。”

    董绰煜听后若有所思,随后吩咐文琴,“你赶紧去给夫人请个大夫,届时再给夫人备上一碟红枣蜜饯,到时和药一起给夫人送去,可记住了?”

    文琴忙不迭地点头,“奴婢记住了,侯爷请放心。”

    “如果有人问起大夫的事,你怎么说?”董绰煜边和文琴说话边注视四周。

    “奴婢就说这大夫是府里请的,绝不提及侯爷。”文琴开始表忠心,“侯爷请放心,奴婢记得侯爷救助奴婢父亲的事,也谨记着侯爷交代的事,可是夫人如今并不信任奴婢,所以有些事力不从心,还请侯爷给奴婢些许时日。”

    董绰煜点了点头,“你记得就好,我答应过你,只要你做事让我满意,我就让你出府,届时再给你二百两嫁妆,让你们一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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