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个人的剧本（下）
病房内的气压低到了极点，秦雪没有说话，而陆晨则十分期待着秦雪的答案。
“秦……秦师姐。”
陆晨还是没当着秦雪的面喊出她的全名，他心里很想知道秦雪的回答。之前的盘问无论是周杰也好何小叶也好他们的回答无疑不是推脱的说辞。
“那天……”
当秦雪将要讲述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小纸人终于爬到了秦雪耳边，周杰通过纸人传达着他的意思，他叫停了秦雪。
“你……”
秦雪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她的神情格外诧异，不过这样的表情也是转瞬而逝，她知道现在面对着陆晨有的事情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怎么了！”
虽然秦雪面部的表情转化的很快，但尽管如此就那一丝明显的神态变化还是让陆晨有所察觉。
“没……没什么。”
秦雪稍稍在心里调整了一下情绪，心里也开始盘算着先如何应对陆晨。
“那天晚上，我为了调查案子很晚才回家，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那两人。”
秦雪不紧不慢的开始讲述着以她的视角经历的事情，当然就秦雪目前讲述的内容都是实实切切发生的，这也和周杰与何小叶两人起初讲述的没有什么不同。
秦雪故意将语速放慢，她在尽量拖延时间，而此时周杰也趁机将何小叶对陆晨讲述的那一部分内容告诉了秦雪，周杰讲的内容很精炼。
但是，他一直在强调不可将有关术法的事情以及红衣女鬼的事情对陆晨坦白，至于故事该如何编造，选择权在秦雪，哪怕依然漏洞百出对周杰而言也无所谓，只要将秘密隐藏就好。
事实上，让陆晨或者小部分人知道真相也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就像秦雪和何小叶她们一样，但是正如李老道说的“人心难测”这其中牵扯太大，而且背后的一方神秘势力也让周杰有些不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的人越少秩序才能更好的维持。
现在的世道已经不允许出现道术法门这种东西了，但又为何仍然还有传承延续呢这种问题太深奥了，或许，对自认为比一般常人知道更多辛秘的周杰而言，这个世界还要再复杂一些。
秦雪表面淡然，可她此时却承受着三方无形的压力，一心多用的她在心里不断盘算着自己的剧本，在几秒钟内就已经推翻了很多种设想，事实上不论哪一种说辞如何编造都会存有巨大的漏洞。
因为，这件事本就不是正常的人为案件，这涉及的是阴灵的谋划，这不是作为凡人的警察能介入解决的。秦雪很聪明她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大肆的传播，哪怕多一个人知晓也存在巨大的潜在危险，所以……
“我们到了那栋烂尾楼，同行的那名男子，没有选择一块上楼……”
听到秦雪也这样说，陆晨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但是他也只是心存困惑。
“真的……是这样吗”
陆晨在心里这样想着，他还是无法想象一块去找人的一伙人，会突因为然想上厕所而脱离，虽然人有三急，但这也并不合理而且就算是这样，在那种陌生的环境就让两名女性一块先上楼，这问题太大。
作为一名刑侦队的队长，基本的判断力还是让陆晨觉得不可信，但他没有立即打断秦雪的描述。
秦雪看着陆晨继续说道。
“我们两人上了楼，楼道很黑，到了第三层的时候我们发现了那名女生的表哥，我也注意到了那四具尸体。”
秦雪继续观察着陆晨的面部表情。
“我立刻把那名女生拉到一边躲了起来，我看情况不对立刻给赵亮发送了短信，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我强调不要给我回消息……”
秦雪发现陆晨很专注的听着，她知道自己讲的“剧本”会被发现很多明显的问题，但是她没有其他选择，她没有其他办法。
“我们继续偷偷观察着，我发现在隐蔽的地方突然出现几个人，他们把女生的表哥突然打晕在地，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名女生看到这一幕就朝着她表哥的方向跑去，可就在我愣神的片刻我们突然被后方某一种神秘的力量打晕，我也就……”
“你也就怎么了就这样晕倒了你自己听听你觉得这些事情串在一起合理吗”
陆晨突然站起，他的情绪十分激动，他打断了秦雪的话，他不断反问着秦雪。
“我记得的事就是这样，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秦雪很无奈的看着陆晨说道。
“又是这样的一句话！你们都打算用同样的话打发我吗为什么连你也不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一名警察啊！为什么连你也是这套说辞还是说你们藏着什么秘密！到底是什么”
陆晨的精神似乎都快要被折磨的崩溃，他无法理解之前的话是秦雪亲口说的，他甚至心境都发生了变化。
这一刻他觉得秦雪都可能是幕后黑手，他……无法接受现在的一切。
陆晨看着秦雪，他的眼中甚至透露着祈求，他恳求秦雪告诉自己，可是秦雪没有丝毫“怜悯”她转过了头没在和他对视。
“好！我不问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我不敢相信就连我的师姐都违背了警察的诺言。”
陆晨站那里声音很低，甚至有些颤抖，这是情绪发生剧烈变化产生的生理应急反应。
陆晨转身向外走去，在最后他停了下来，声音低沉平静的说道。
“师姐，你掉地上的枪我帮你收起来了，就放在你办公室，现场我们也调查过了，最后你用过枪。”
陆晨说完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秦雪，秦雪仍然一动不动没有丝毫的反应。
“那师姐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陆晨没在犹豫，他开门离开了房间，屋内死寂一般，静的可怕。
……
……
“他走了，你没事吧！”
小纸人对着秦雪说道。
“没事，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结案，到时候也不会有人太关注，除了……”
秦雪对着纸人平静的说道。
“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你能告诉我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吗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吗”
秦雪看着小纸人，她也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就想陆晨一样。
“……”
“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小纸人对着秦雪回到道。
“是鬼吗！”
“……”
“……”
周杰没再继续操控纸人和秦雪交谈，但是他知道秦雪心里此刻一定也有诸多无法理解的疑问。周杰并不愿意主动承认的告诉秦雪这一切，最后还是决定让她自己选择她想要的一个答案比较好。
是的，周杰选择了逃避。
【拘留室】
“师傅，这可怪不得我，谁让这事这么寸呢！”
周杰看着天花板，挠着头十分苦恼。
“下山的日子，真不好过，还是在山上当道士轻松啊啊啊啊！”
周杰再一次抱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