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敢靠近

    等到舒迟回到侦探社，已经是过了一个晚上了。余豪躺在椅子上，身上搭着一个毯子睡着了。

    舒迟轻声轻脚的在找着东西。

    余豪迷迷糊糊醒来，用着口齿不清的话语说道，“你回来啦？你一晚上去哪儿了？”

    他正想要起身，脖子的疼痛让他又倒了下去，他慢慢活动着已经僵了的四肢。

    “嗯。回来了。”舒迟回头看去，“你在这睡了一晚上？怎么不去床上睡？”

    “我……我想等你回来。”

    “不用等我，以后都不需要等我。”

    舒迟的神色严肃，余豪以为他是在嫌自己给他找麻烦，是一个不会照顾自己需要麻烦别人的人，他只得低着头，“对不起……”

    “嗯……道歉做什么？”

    “我下次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

    “你又惹什么麻烦了？”

    “我不用你照顾的……就算我等了你一晚上，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替我担心。”

    而舒迟满心都只剩下担忧，也懒得去分析他这奇怪的话，草草的答应着，“嗯。”又出了门。

    余豪还愣愣的站在原地。果然我真是一个累赘，在家也是，在警察局也是，在这里也是……

    “我奶奶的病怎么样了？”

    坐在办公椅上的医生看着病历单，俊俏脸上眉头稍稍皱了皱，“不太好……”

    “能治好吗？”舒迟又问。

    罗白先是抬眼看着舒迟，缓了好一会，才说，“可能性很小……”又拍了拍他的肩，“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会尽力的……”或许是看见舒迟的脸色非常不好，接着又说出了一句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话，“我是谁啊？我可是创造过奇迹的人。”他指的奇迹，便是那次将半只脚踏入阎王殿的人重新拉了回来，全部医生以及上级领导都对他刮目相看，赞赏连连。

    舒迟的脸上也终是露出了笑，“当然信你。”不过，说完这句话，脸色又很快拉了下去，那张清冷的脸，更加冰冷了，难以捕捉到情绪的变化。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罗白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舒迟强挤出一抹笑，还打趣他，“再说心事说出来还是心事吗？”

    罗白整理了一下服装，露出职业微笑，“作为医生，我有权告诉你，事憋久了会憋坏身体的。”

    “那只是老一辈常有的说法。”

    “可这也是事实，总有些生病的人，是来源于他的恐惧与焦虑。不然，就不会有精神上的疾病了。”

    “我像是那种经不起打击的人吗？”

    罗白用赤裸的眼神把舒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嗯……我看像……”

    舒迟无奈的笑了笑，“好了，我该走了。”

    奶奶已经睡着了，还可以听见呼吸声。

    舒迟松了一口气。幸好，至少她还能睡着，还能证明，她现在没什么大事。

    老年人的睡意是很轻的，即便动静在小，他们也总是能醒来。

    “小舒，又来看我啦？”奶奶慈爱的声音弥漫整个病房，不觉，舒迟的眼睛泛光。

    “嗯。奶奶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奶奶刚刚吃过饭了，奶奶不饿。”

    奶奶挥舞着手，“小舒，最近又没好好吃饭吗，又变廋了……”

    音调时高时低，每个字都带着急重的喘息，像是从缝里强行挤出来那般，耗尽了力气。

    舒迟装作不经意的揉了揉眼，抹掉眼角的泪，“没变瘦，我最近吃的可多了呢。吃了虾，吃了排骨，吃了红烧鱼……”

    奶奶望着天花板，没有去看舒迟，只说，“等奶奶好了，奶奶给你做红烧排骨，你小时候最喜欢吃了……”

    他怕目光夹杂忧伤，泪水浸湿眼帘，垂下了头，答应着，“嗯，好……”

    其实他并不是喜欢吃红烧排骨，只是甜的东西会让人心情变好，他这才爱上了红烧排骨。

    可能也是因为，他不喜欢吃糖，太甜了。而红烧排骨，恰好。

    “小舒……”

    “奶奶，怎么了？”

    “奶奶就是想睡一觉。小舒，你先忙你自己的去吧……”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舒迟不得不担心她。

    “奶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有点累，想睡觉了。”奶奶的语气明显有些催促他出去的意思。

    舒迟只好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