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点被蛊到了

    林颂演出的时候很专心，无论是打鼓还是唱歌。

    学鼓这个事情有林朗的因素在。小时候林爸林妈看她喜欢唱歌，本来是想让她去学钢琴或者吉他，以后也好学编曲什么的。但林颂感觉没多大兴趣，而且也不想把唱歌当职业，爱好发展成职业就不爱了。林爸林妈也就不勉强她了。直到林颂看到林朗打架子鼓，倒是来了兴致，也跟着去学了。

    看到来人温诗琪只腾了只手出来挥了挥，她正录着视频，没空搭理他们。两人在她身旁坐下了。

    江起接过阿鱼递来的气泡水，嘴上说着谢谢，视线却没离开林颂。感受着薄荷味的二氧化碳在嘴里凉滋滋地往外冒，江起的嘴角不自觉地就上扬了。

    林颂听歌的时候更投入，打鼓的身体律动完全跟着歌走，看着就很有感觉。此时到间奏，少了人声的部分她的注意力似乎腾了一分出来，很快就注意到台下多了人，不由地笑了。手上节奏8分切16分，到进下一段主歌的时候，她右手一转鼓棍，敲吊镲的瞬间往台下看去。

    视线虽是一触即离，但似乎空气中仍留有余威。林颂坐得靠后，台上的灯光照得并不太清晰，但刚那一抬眼，亮晶晶的。江起只觉自己有点被蛊到了，表面上不露声色，但手还是悄悄抬了起来，揉了一下鼻子。

    陈奕迅有一句歌词：“听别人故事，如何的春风得意也是人故事。”

    江起从前听林颂唱歌，就是这个感觉。但林颂的述事，不像当事人。她唱歌给人的感觉很疏离，更像神悯世人那样，唱着别人的故事。你很能感觉到歌本身的情绪，但是感觉不到她的。

    而此刻在台上打鼓的林颂，反而更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准备到结尾，江起拿出了手机，对着林颂拍了张照片。

    也是在此刻，在大家注意力都被舞台吸引住的时候，姗姗来迟的林朗拉着行李箱骨碌碌地到了。

    乐器一下全收，以昭哥清唱结尾

    “babybabysavemylife”

    林颂用手勾了一下有点乱的头发，随手把鼓棍放到鼓袋里。起身便看到勉哥身旁的林朗，眼睛一眯，飞了一把眼刀子给他。

    林朗立正举起双手给她比了个大心心，林颂好嫌弃。

    林朗上台还要再调一下音，他力度要被林颂大，而且今晚都演更摇滚些的歌。但前面铺垫做好了，几分钟就好了。

    昭哥的吉他响起。是加州旅馆。

    也是林颂很喜欢的歌。她下来以后就往温诗琪他们这桌走去。温诗琪一脸迷妹样，拉她坐自己身边，然后把刚拍的视频给她看。

    林颂接过手机，拿自己的耳机接上便听了起来。她的鼓她知道，不会有什么问题。一直听到间奏的时候，她看到屏幕里的自己笑了一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眼往江起方向看去。

    江起正看着台上。加州旅馆这首歌长，勉哥只花了开头的一点时间调整音量，便示意goon了。刚刚和林颂热过场，他们便没停，这首直接当开场了。

    感觉到旁边有人坐了在旁边，江起转头一看，是林颂。

    他问：“怎么了。”

    林颂手上端着一杯葡萄气泡水，贴心鱼鱼还给她插了吸管。她喝了两口，只觉得终于冷却下来了。

    “刚刚拍的照片给我看看。”

    被发现了呢。

    江起有点无奈，他拿过手机点开相册，最新的那张就是林颂的照片。

    林颂凑过头去看，只拍了她和鼓。抓拍的一瞬正好是她敲吊镲的时候。长发甩得有点乱了，虽然看不太清楚脸，但眼睛亮晶晶的。抬起的右手把上衣拉起了一角，若隐若现能看到腰。

    林颂甚是满意，气势是有的。

    “挺好的，这张照片发给我？”

    江起嗯了一声，在上次建的那个群里找到林颂的名字，选择添加好友。

    林颂收到照片后点了保存。

    “可以听一下观后感吗？”。有点期待的样子。

    江起想了想，他反问道：“当初为什么选择去学鼓呢？”

    林颂回忆了一下，看向台上的林朗：“其他的不感兴趣，鼓是看林朗打的时候才想学的。”

    江起点了点头：“很多人学了也就学了，你为什么愿意和乐队玩呢？”

    林颂有点出神：“因为演出的感觉，还不赖。而且鼓手坐在最后面，灯照不到的地方。知道别人看不到我，我就很放松。”

    停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林颂笑了一下：“但唱歌的时候不会想这个。”

    “你好像还没看过我唱歌，下次有机会可以再来看。”

    江起低垂着眼，端起水喝了一口，很自然地接过话：“我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