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都不是好东西
方惜文脸上的尴尬很是明显。
经纪人在一边朝她使了使眼色，方惜文才忍住心中的怒火。
史宏志年龄比较大，又是艺术家，德高望重，所以他说出的话也有几分分量。
这个时候，史宏志开了口，语气都是高高在上：“一个破端盘子的，有必要争来争去吗？你想要你就去。”
说完后，圆桌上的人一阵安静。
没人敢反驳。
沈之岁掀了掀眼皮，说：“破端盘子的？没我端盘子，进来的顾客怎么吃？吃空气吗？”
此话一出，圆桌上又再次寂静。
比刚才的气氛更加微妙。
【我靠，这个新人好敢啊！】
【没礼貌，看来视频里泼水掀桌子是她的作风，还是沈家的大小姐，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
【啊？她也没说错啊？什么叫破端盘子的？史宏志也明显是不尊重人啊！】
史宏志脸色一黑，他第一次遇到敢反驳自己的艺人。
而且是个新人。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说实话，史宏志是看不起这些艺人的。
在他眼里，自己是艺术家，有身份，而这些人不过是戏子罢了。
还是一些资本家的玩物。
古可儿眼珠子一转。
她心想，沈之岁和上高中时候一样，总是以她为中心，自私自利。
仗着有几分姿色，横行霸道。
可惜了，这里是娱乐圈，不是学校。
没人会惯着她。
于是，古可儿笑了笑说：“您别和她计较，她脾气就那样，我和她是同学，替她向您道歉。”
史宏志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小声吐槽：“都是一个学校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他声音虽然小，也故意让其他人都听到。
古可儿偷笑了一下，然后掌握了流程，像是店长一样分配其他人的工作。
但沈之岁却轻启红唇，微微歪了歪脑袋，看了古可儿许久，故作惊讶道：“你是？你说是我同学，但好像有点面生。”
闻言，古可儿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她确实和高中时期长得不一样。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整容微调已经是见怪不怪。
当然，古可儿是不会承认自己整容的。
她眨巴着眼睛，失落道：“我是古可儿，以前我们一个高中的，你不记得我正常，可能当时围着你的男生太多了，你也记不起我。”
【她这话意思，沈之岁在高中时和女生玩的不好？】
【啊？那这种人挺讨厌的，和男生玩的好，其实就是个绿茶。】
沈之岁在心底冷哼一声。
这不是古可儿的自我介绍吗？
高中时期，自己一个异性朋友也没有，不过她也不太喜欢和异性打交道。
因为那些异性很恶心，动不动讨论女性的身材。
谁胸大，谁胸小。
她记得古可儿也是其中一员，混在男生中，一起和这些人讨论着同性的身材。
突然，沈之岁恍然大悟，说：“古可儿啊，我记得，不过你现在跟高中时候的样子差太多了，我一时之间没认出来。”
古可儿伪装的神情微微一变。
沈之岁语气一顿，夸赞道：“现在很漂亮。”
虽然是夸她的，但古可儿却笑不出来。
【我记得网上有爆料古可儿整过容，好像还经常出入整容医院。】
【这个新人好婊啊，故意说这话恶心谁呢？】
【coco可是天生丽质，也自证过没有整过容。】
【就我一个人讨厌这个新人吗？】
【coco粉别太过分了啊，她明明是夸奖你们姐姐，却被骂来骂去，难道你们是做贼心虚？】
见气氛不对，何宿微微一笑，说：“好像缺一个厨师，我来吧，恰好我平时做饭，也经常给队友做。”
古可儿点了点头，又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会做饭的男生真的很受欢迎。”
沈之岁听到这话第一个不同意。
因为陆渊也会做饭。
但是陆渊做饭每次都是故意把自己安排在身边。
还要求睁大眼睛看看，他哪点比不上裴子默。
沈之岁只觉得幼稚。
何宿羞涩一笑，低下头。
仿佛一个未经人事的纯情男人。
弹幕看到这一幕激动地尖叫。
【啊啊啊好纯啊！】
【谁能拒绝一个被女生夸就脸红的男人呢！】
没一会儿，餐厅就迎来了第一位顾客。
顾客基本上都是导演安排的人。
是来故意制造话题，刁难他们。
一见有人来，其他人各司其职，都去忙了。
而沈之岁是服务员兼端盘子的，她起身欢迎了顾客。
“您好，请问点餐吗？”
沈之岁抱着菜单去迎接来的人，可是定睛一看，这个人格外眼熟。
正是上次拿石头砸她的男人。
也是古可儿的粉丝。
直播间观众也认出了这个人，因为他们也是古可儿的粉丝，这个男人在古可儿粉丝中比较出名。
因为经常出钱给古可儿应援，以及是古可儿的站哥，所以古可儿粉丝亲切称呼他“二哥”。
【二哥来了！！】
【二哥出息了，竟然上电视了哈哈哈】
二哥看了沈之岁一会，眼底闪过异样，然后点了点头。
沈之岁按捺住心中的怒意，比了个请的手势，让对方坐在靠窗位置。
但二哥明显有点不满，说：“我对阳光过敏。”
他来的时候古可儿跟他联系了，说只要自己在节目中激怒沈之岁，让直播间的网友看到女人恶劣的一面，古可儿就会给他奖励。
所以他想尽千方百计让沈之岁发火。
沈之岁微微一笑：“是吗？那您刚才从太阳底下走过来是开了净化吗？”
【哈哈哈哈哈哈】
【神他妈净化，我还开了狂暴！】
二哥：“……”
见这招没用，二哥便随便找个椅子坐下，伸出手要菜单。
沈之岁递了过去。
二哥翻开了几页，忍不住骂骂咧咧道：“开饭店的，就这么几个菜，你喂猪呢？”
沈之岁四两拨千斤说：“嗯，既然您自称为猪，我也就勉强叫您佩奇了。”
二哥：“？”
【噗哈哈哈哈】
【对不起，原谅我笑了，沈之岁说话好有意思啊】
路人觉得沈之岁说话很有艺术，但是古可儿粉丝觉得被冒犯了。
沈之岁说他们二哥是猪，那他们是什么？猪崽子吗？
于是，古可儿粉丝纷纷在弹幕上骂了起来。
【真没礼貌，九年义务教育就教出了这种人？】
【我真烦她，一来就得罪人，难道以为娱乐圈是她开的吗？】
二哥有点生气。
每次发起进攻就被打了回来，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阴阳怪气骂了一顿。
但一想到古可儿的话，二哥又浑身充满动力。
他翻了翻菜单，故意为难起沈之岁，磨磨蹭蹭用了二十分钟也没点好菜。
沈之岁就这么陪着。
二哥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沈之岁，磨掉她的耐心。
但沈之岁乐在其中。
因为不用说话。更不需要浪费口舌就能拿到钱，这种好事她希望多来点。
一直就这么僵持着，最终是二哥先败下阵来。
他又想了一招，让沈之岁给他推荐，然后自己依次反驳。
也就是抬杠。
二哥说：“推荐几个菜。”
沈之岁发现了不远处陆渊微微起身，似乎是要离开了。
她脸色一喜。
可下一秒，男人又缓缓坐下，仿佛刚才是虚晃一枪。
沈之岁深深吐出一口气，变得烦躁起来。
这个时候，二哥发现了沈之岁脸上的不耐烦，心里突然激动起来，他说：“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回应我？这就是你当服务员的态度？”
沈之岁回过神，感觉到陆渊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她身上。
她脑子一转，说：“没有，我在想推荐你什么菜，就这个吧。”
随后，女人干净的手指指了指菜单的一个菜。
二哥猛地拍了拍桌子，不依不饶道：“你就这么敷衍？”
沈之岁说：“我知道你是古可儿的粉丝，刚才便在想古可儿做的是那道菜。”
突然，二哥身上的怒火消失，眼睛一亮，下意识地说：“谢谢。”
沈之岁点了点头：“那就这道菜吧，不客气。”
【沈之岁人还怪好的】
【节目组有点过分了啊？安排这个剧本刁难新人。】
【换做我早让他滚了。】
但古可儿粉丝不服气地辩解：【呵呵怪节目组的有病吧？她当服务员这些不应该是她该做的吗？】
【万一是节目组捧她故意安排的剧本呢？】
【对啊对啊，真人秀都是有剧本的，一言一行都是按照台词走的，这完全就是捧新人的。】
二哥沉默起来，再也没有刁难沈之岁。
沈之岁点好菜到了后厨。
后厨一共两个人。
古可儿跟何宿。
何宿主厨，古可儿打下手。
可谓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沈之岁并没有进到后厨，而是把单子从小窗户递了过去。
她往里面瞄了一眼，看见古可儿跟何宿聊的很好，古可儿一边洗菜一边往何宿身上倒。
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沈之岁收回目光，当做没有看到。
但古可儿看到了沈之岁，她挑眉一笑，已经能想象到沈之岁被自己粉丝折磨的痛苦样子。
沈之岁给了单子后，走到二哥面前，笑着说：“你是古可儿粉丝，那我就让你进后厨近距离接触一下你的偶像。”
闻言，二哥腾地站了起来，一脸兴奋。
他对沈之岁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似乎已经忘记了古可儿给他下发的任务。
沈之岁指了指后厨的位置。
二哥点了点头，迈着步伐快速往后厨走。
而又来了一个客人，沈之岁去接待新顾客，便没跟上去。
节目组也急忙把镜头跟上了二哥。
这个时候一直潜水的何宿粉丝也在直播间发出了弹幕。
【啊啊啊能看到我家哥哥了！！】
【说实话，我慕了，能亲眼看到偶像，我哭死】
【二哥也算是有点回报了，他为大哥打榜应援做数据，能亲眼见到大哥，我也不嫉妒，觉得是他应得的机会】
就在弹幕声中，二哥掀开门帘走进了后厨。
摄影师也跟了进去，把后厨的景象直播了出去。
本来还热闹的弹幕有一瞬的安静。
厨房里，何宿切着菜，一脸带笑地和一边打下手的古可儿聊天。
而古可儿正在洗菜，手上沾了水，向何宿脸上洒了点水。
何宿佯装生气，放下菜刀，然后伸出手捏了捏古可儿的脸。
弹幕：【……】
突然，顾可儿一扭头就看见了眼睛发冷的粉丝。
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而粉丝脸色铁青，咬着牙，垂在两边的手指攥紧，发出咔的关节声响。
何宿一看摄影师进来了，脸色也微微变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情绪，说：“得，你别打扰我切菜，要是让客人等急了也不好。”
古可儿也跟着一笑说：“行，哥们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去把垃圾倒了去。”
何宿点了点头。
看直播的人不是傻子。
两家粉丝自认为自己爱豆不是那种人，纷纷开始互相指责对方。
何宿粉丝：【古可儿好汉子茶啊，真恶心，一直往男人身上靠是这辈子缺男人吗？】
古可儿粉丝也不服气：【不是说何宿是圈子里最纯情的男艺人吗？纯情个屁，刚才那样子完全就是一个老手，也就你们相信这个处/男人设！】
两家都认为是对方勾引自己偶像，在弹幕上吵的不可开交。
只有路人比较清醒：【一个汉子茶一个来者不拒，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古可儿倒垃圾时示意粉丝跟上，于是两人去了外面没有镜头的位置。
沈之岁则是继续给客人点菜上菜。
而方惜文和史宏志在前台收银。
没一会儿，古可儿扔完垃圾回来了，又过了几分钟二哥也进了餐厅。
这会也没什么人进来，沈之岁便去一旁休息，拿起水杯补充一下能量。
刚喝下水，身后便传来脚步声。
沈之岁通过玻璃窗户的倒影看出了是陆渊。
她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咽下水，当做没有看到。
下一秒，男人越靠自己越近。
沈之岁立马浑身警惕起来，她下意识地开口说：“离我……”
话还没说完，男人低沉的嗓音从背后响起，打断了她的话：“裙子拉链开了。”
沈之岁：“……”
男人也不等她回答，径直靠近她，低头看着女人白皙的脖颈，然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背后的拉链拉上。
因为靠的太近，他还看见了沈之岁黑色的内衣。
沈之岁浑身僵住。
男人手指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入她的肌肤。
就像是前世，陆渊把她按倒在床上，大掌一点一点去解她的衣服。
沈之岁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而窒息感也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