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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薛蟠组团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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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5章薛蟠组团出府

    东云楼内,

    内堂暖阁,

    王夫人把李纨的生父出身说了出来,想来是事先查明的,王熙凤心中一震,侯府果然不简单,连这些都清楚,

    遂小心的点了点头,陪着说道,

    “姑母,大嫂子娘家,确实是翰林出身,也算是书香门第,可惜命薄,守了寡。”

    “是啊,难为那闺女了,我问你,她和瑾瑜的事,你可知道多少?”

    王夫人感叹一番之后,紧接着追问。

    “姑母,实话实说,倒也知道不少,侯爷每次夜中进府,都是走的侧门,侄女都是事先交代了门房管事,给侯爷行个方便,留宿多次,具都在西苑那边,侄女后来也是知道的。”

    王熙凤不敢隐瞒,知道姑母精明,这种事万不可多留心思,只不过话里话外,都把自己摘了出去,后知后觉也不为过,

    “嗯,这样说来倒也差不多,我问你,另一件事你可有想法,如果宁国府贾珍被夺了爵位,你说贾家里,谁能继承东府那边,说实话!”

    王夫人话音一转,竟然问起了宁国府的事,也不知何意,王熙凤脸色一愣,想到了国公府里的两位太太,满脸的苦笑,

    “这么说来,不管如何,都没有李纨的份子了,长幼有序,嫡庶有别,按照礼制,怎么也有她一份,毕竟还有个嫡孙在世,老太君有些糊涂了,更是亏了你了,”

    “那如果他也不行呢!”

    王夫人忽然想到李纨那丫头,院里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如何不能上位,

    王熙凤满眼狐疑,这倒也是个办法,大嫂子去了东府,有些话也是能说说的,只是上面压着二太太,心中总归是有些不甘心,

    “倒也为难你了,此事老身也多个嘴,你要是不争的话,未来继承的,也就是空屋子,这样一来,以后的勋贵间的来往,别说体面了,就是能维持下去,也真的是的本事,所以,你也该考虑考虑后路。”

    “听没听说不要紧,今晚的事必须去做,你留心就成。”

    “姑母,那如何考虑?”

    “姑母,您的意思,侄女明白,可是这人选不好找不说,老太君那边,说不通。”

    “姑母,这种事岂是侄女一个妇道人家能问的,不说上面有老太君在,大老爷和二老爷都是顶门立户的,要真是宁国府被夺了爵位,嫡庶有别,东府那边几乎都是一脉单传,自然是蓉哥儿继承,”

    王熙凤显然是明白姑母之意,可是宁国府也就一个贾蔷还算东府嫡脉,可惜,人大了,也不听召唤,这样一来,也不能拿捏。

    王夫人不多解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样一说,王熙凤心有所感,好像明白了什么,心中一震,难道是尤夫人那里有了动静,还是大嫂子自己有了,

    王熙凤此时听得,已然是入了心神,总想着以后,等老太太去了,这府上该是谁的呢。

    “姑母的话,侄女心中再想想,也是一个法子,只是大嫂子那里何时病了,侄女在府上到没有听说过。”

    王夫人把其中的关键点了出来,就是阻止二房得势,贾家的族产大多数在宁国府,只要留了宁国府,总归是有办法的。

    “是,姑母,侄女会小心的。”

    王夫人又摇了摇头,贾珍如果真的被夺了爵位,陛下绝不会再让贾蓉留在府上的,只能另选他人,

    “这,宁国府还有一人,就是贾蔷尚可,他也是宁府那一脉的人,但老太君那里必然不会同意,因为府上最疼爱的就是贾宝玉,尽人皆知,这爵位八成是落在他身上了。”

    这是最关键的,没有老太太点头,这事就成不了,王夫人也是皱着眉头,这倒也是,还需要从长计议,先把眼前的事说了,

    这一番话,说的王熙凤实在委屈,眼泪都藏不住,很多到嘴边的话,又不敢说出来,憋屈的只想流泪,王夫人岂会看不出来,伸出手拍了拍凤丫头肩膀,

    哎?

    也不对啊,大嫂子什么时候生病了,自己怎么不知道,还需要请侯府的郎中,子香的医术了得,她也略有耳闻,只是总感觉有些奇怪,姑母怎么会这么着急。

    王熙凤语气显然有些不甘心,这样一来,以后贾家就没了他和贾琏的位子了。

    “此事再议,眼下有个事需要你去核实,就是那李家丫头,老身听说她身子不适,心中担心,你今晚带子香过去,给李家丫头把把脉,等有了结果,再来回话,老身觉得,万一没有人选,那李家丫头不是有一个儿子贾兰,贾家的嫡脉,也是可以的。”

    “按照现在的位子,这荣国府是你和贾琏的,以后,侯府商队的收入,全有你一份,这是其一,另外荣国府的产业,怎么也要留一份,毕竟是国公府的公产,到宗人府那说也是有理的,最后就是宁国府,不能让我那远房的王家姐姐得了去,就算得了也是有说法的。”

    “那就好,子香,你跟着二奶奶回去,侍卫也多带去一些,路上慢点,”

    “是,老夫人。”

    谷子香从外应声,提着一个大药箱背在身后,两个冲天辫子左右摇晃,样子别提多喜庆了,

    王熙凤知道时辰也不早了,事不迟疑,起身告退,领着小丫头,就出了东云楼,这一步步走的焦急,到了口侯府大门,上了马车,急匆匆往回赶!

    燕春楼,

    入了夜之后,才是燕春楼最热闹的时刻,

    达官显贵,富商豪族,挺着肚子,带着几个小厮,张扬着就进了二楼,酒菜小曲一点上,叫了几个头牌,屏风一挡,销魂一晚,醉生梦死,人生一大快事。

    而荣国府居住的闲人薛蟠,终日里闲不住,走街遛鸟,宴请同窗,自那日发放粮食之后,在宁荣街的竖起了口碑,并且积攒了不小的名声,这一来二去,薛蟠更是得意,

    和贾蔷等人吃了几次酒,又被京城燕春楼第一青楼的名声所吸引,从薛姨妈那里,缠来了一千两银票之后,

    不安的心又开始骚动起来,想到了当初胯下的海口,晚上,就聚集了不少贾家的族人,自己带了两个小厮,一身紫袍手中还拿着不知从哪里买来的金丝扇子,在宁荣街口聚集,租了几辆马车,就往燕春楼而来,

    “薛大哥,咱们就这样去了,燕春楼不会不让咱们进吧,”

    贾青一个小辈,缩着脑袋问道,毕竟是第一次去青楼,身上就几个大钱,还是自己省下来的,燕春楼乃是京城第一青楼,有名的销金窟,寸土寸金也不为过,随便一个茶碗,据说都是银子做的,也不知真假。

    随着他一番话,本还是热闹的马车内,忽然冷了下来,说的也对,他们这一群人,别看穿的还可以,唬着平常百姓还成,遇上那些达官显贵,还真上不了台面,更别说他们这一群人,身上指不定连个二两银子都没有,

    跟在薛蟠身边的贾蔷,心中也有些忐忑,

    “薛大哥,虽然小辈说的不中听,但未必没有道理,烟花之地,花费巨大,远不是那烟柳巷可比的,咱们都深知薛大哥仗义,银子花的也不皱眉头,我等心中哪里不感恩,那等贵地,不去也罢。”

    “是啊,薛大哥,实在不行哥几个吃酒去。”

    “可不是吗,浪费那个银子做什么。”

    里面的贾家小辈族人也跟着附和一番,京城的青楼可不是居坊的花柳巷,随便一个窑姐陪一晚,没有几十两银子陪着,门都进不去,但是这些银子,够在烟柳巷的胡同里,胡吃海塞包个窑姐一月也花费不了,平白浪费银子,想着都心疼。

    再者,

    薛蟠平日里对他们多有照顾,虽说花的不是他们的银子,可是平常时候吃饭喝酒,不也是靠着薛大哥的仗义吗,心中多有愧疚,这才有了劝解之心。

    薛蟠坐在最后头,歪着脑袋,手中还拿着已经打开的折扇,故作潇洒的样子扇了几下,浓重的香薰传来,让薛蟠精神一震,大笑道;

    “你看你们,故作女儿态,什么花银子多,本大爷既然领了你们去,必然是要观赏那什么燕春楼娘们的舞姿,咱们去,就是给她们面子,好几回春楼,咱们哥几个都没去成,那是八字不合,换一家,这不就上路了吗。”

    薛蟠说完还摇了摇头,春楼的胡姬乃是京城一绝,也不知燕春楼有没有胡姬,没见到什么摸样的,心中就像猫抓的一样,浑身不是劲,其余贾家子弟听了,也随着薛蟠一样,满脸的遗憾,胡姬名声在外,恨不得现在就去,可惜,

    贾蔷眼神中也充满了幻想,可惜别说青楼了,就是胡同巷子都没胆子过去,倒不是银子问题,宁国府那里,自从插手府上煤炭的采买,每个月也有不少银子进项,有心没胆,去了那里名声就坏了,尤其是眼下,宁国府出了事,珍族长和蓉哥儿下了诏狱,敬老爷又没回府,贾家族人虽然不说,私下里议论的可不少,竟然还有人说,珍族长可能被夺了爵位,

    消息虽然骇人,可万一真的是这样,自己可是宁国府的嫡脉,是否有机会坐一坐那个位子,可是想到西府的老太君,眼神有些黯然,不过,薛大哥的妹妹乃是侯府平妻,薛大哥为人仗义,是否可以替自己说个话,所以,这才有了刚刚的劝诫的话语。

    “薛大哥所言不假,那春楼据说背后的东家乃是忠顺亲王府,洛云侯和各位国公府的小公爷在里面也闹了不愉快,最后也不知怎么,失了大火,烧了干净,现在的春楼又是重新建的,晦气不说,太引人耳目了,

    此去燕春楼,乃是京城老地方,口碑皆在,只是花销不菲,那些胡姬倒也没听说有,不过据传,燕春楼如今的候选花魁,李香君和陈圆圆,乃是大武八大名妓前五,也不知是真是假。”

    贾蔷把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如今京城,天下赶考的士子云集京城,自然少不了风流韵事,

    正好,

    今岁天下花魁选举就在京城的燕春楼举办,更有书院举办天下诗会与其合二为一,引得天下青年才俊蜂拥而至,更有甚至,把几个候选的花魁列为天下名妓,名声更显。

    显然,

    这一番话,

    薛蟠还是受用的,两眼冒光,这还有天下名妓,他薛蟠怎么不知道,急切问道,

    “选花魁的事,历来都有,这个本大爷还知道的,那个天下名妓是如何说的,你来说说,谁给排名的?”

    薛蟠一着急,一把抓住贾蔷的衣袖,身子一歪,差点把贾蔷拽倒,等到贾蔷坐好之后,喘口气才安抚道;

    “薛大哥,别着急,具体的我也不知,不过听那些赶考的士子传言,是六大书院的亲传弟子,在一起排名的,好像现在也没有吵出个一二。”

    “那些酸儒生,懂什么风月女子,本大爷要是去了,早就给排出来名次了,”

    薛蟠满脸不耐烦,手中的金丝折扇摇的更急了,

    “不管那些书院子弟了,恩科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考,他们也不着急,我虽然不知今岁恩科难度多大,也知道赶考的士子,人数可不少。”

    薛蟠满脸的看笑话的样子,周围贾家的人也是满脸微笑,心中会意,

    “薛大哥所言不差,朝廷下了恩旨,只要是登记在册的学子,可到兵马司领取内务府发的盘缠,足有二两银子呢,听说赶考士子人数历年之最。”

    “什么,还有这好事,”

    薛蟠一愣,失声道,朝廷还发银子,真的假的,有这种好事,眼睛一转,问道,

    “既然有这等好事,你们为何不去报名科举,我虽然没去过,但也知道国公府的名额可不少啊。”

    本想着好事,薛蟠的意思就是报名即可,考不考无所谓,把银子领了,哪知道,车内的人全都低下了头,

    贾青满脸羞红,

    “薛大哥,贾家子弟没有国公府的推荐信,如何能报考,只要宝二爷在一天,我等只是陪衬啊。”

    “这,”

    薛蟠刚刚才想起来,宝二爷,不就是那个贾宝玉吗,一脸的胭脂,看着就恶心,记得刚来的时候,还想对自己妹妹动手动脚的,什么玩意,一脸的烦躁,

    “行了,不去就不去,省的闹心,你们也不必沮丧,这么多人报考,显然竞争也大,能有几个考上的,第一关乡试都过不去,贾蔷,你来说说,八大名妓是何人?”

    薛蟠也不是没脑子,国公府的事,妹妹和母亲一再交代,万不可议论国公府上的大小事,只可玩乐,决不能参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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