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他是神
“若水的味道，我一嗅便知。”春生秋养闭上眼睛片刻，似乎在回味。
“那是我出生的地方。”
若水的陆地不多的，大部分都是水域，但若水的水域不像华国的河流等，那里的水有轻微的毒性，没有任何生物。
当初春生秋养也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孩，降生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家庭，过着平平无奇的生活。
陈小春，小小春，春娃子那都是他的名字。
在若水，所有不小心掉入水域的孩子都会死，除非他已经超过了十岁。
而他五岁那年掉入若水的水域，被捞起来后却没有成为一具尸体。
本是一件幸运的事，但却让他变得不幸，因为从那天起他被当成了怪物，怪胎，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中间也包括他的父母，包括他的兄弟姐妹。
所有不满十岁的人掉入若水的水域中都会死掉，这是写进了教科书的事，这是官方认证的事，可他没有。
他不符合教科书，也打了官方的脸，他是罪无可恕的。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一起用枕头捂住了他的口鼻，让这个该死的人死去，让这个不该活着的人不要活着。
他的手疯狂挥舞着，他的身体拼命挣扎着。
他摸到了一把剪刀，于是疯狂挥舞，在一个个肉声上戳出无数个洞，用一个六岁男孩所有的力气。
噗嗤噗嗤的声音响起，粘稠的血喷涌，血腥味浓烈。
后来压着枕头的力量消失了，他掀开枕头一看，五具尸体倒在地上，倒在那个简陋的房间和那窄小的床前。
血流了一地。
他从屋子里跑了出去，没有回头看一眼，他跳入了曾经不小心掉入的水域，他想死吧死吧！
之前就该死的！
可他没死，不仅没死，他还游动起来，在那片水域中游刃有余。
不知道游了多久，他靠了岸，上了岸，看到一群异常高大的人。
后来他才知道这里是异国。
他就是那个时候成为了异国人。
“我本来要灭掉若水，可那里的人居住的太散了，不集中，杀起来太麻烦。”春生秋养说道。
他的眸子有那么一刹那变得凌厉了，春风般和煦的感觉消失，但很快一切又恢复过来。
“是不是只要得罪你都会死？”秦枫问。
春生秋养又笑了：“有时候也不必得罪我，想杀就杀了，这就是任性。”
“这样有什么好的，我们继承了你的修为也会变成杀人机器。”秦枫说道。
“人总是要死的，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我杀了人从不会想那么多。人只有变强只有得道才有可能避免这样的命运。”
空旷的大殿中，春生秋养的声音带着磁性一波又一波，明明是讨论杀戮的语言却犹如梵音，音调久久回荡不曾止息，竟让人有种梦幻般的感觉。
若是平时，秦枫能找到一百个说辞来反驳他，可此刻他却说不出一个字，倒不是认为春生秋养说得对，而是沉浸在某种感觉中无法自拔，任何反驳的话都像是一种污言秽语。
春生秋养手指间的金色灵力依然在滚滚流淌着，使殿中温暖如春让人怀疑外面也早过了严冬，迎来了和煦的春天。
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团金色的灵力，脚步抬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前走着，在春生大师含笑的目光中。
就在这时，秦枫猛地醒悟过来。
自己对那股力量并不渴求怎么也跟着朝前走，这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这个时候，三人距离那个宝座不过五步之远，他忽然看到春生秋养的眸色一凝，另外一只手五根手指猛地弯曲，然后直接张了过来。
“小心！”秦枫猛地一推。
在那种极突然的情况底下，他就近一推，推的人却是尤小七。
而尤小七也反应极快，立刻弹开。
在他跟秦枫迅速弹开的同时，江月月的身体却犹如被拽住的木偶，直接飞到了春生秋养的宝座底下。
那团金色的光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黑烟，黑烟牢牢控制住了江月月。
春生秋养慈爱的眸子忽然一变，变得凌厉变得愤然，接着他裂开了嘴巴，露出一排森然的牙，低下了头颅伏在了江月月的脖颈处，用力一咬。
眼前的画面极速改变。
只见那陈旧镶嵌着宝石的宝座陡然间变成了一堆白骨，而那堆白骨之上坐着的人再也不是那个有着圆脸和微胖身躯的中年男子，而是变成了一个极其可怕的骷髅形状的，假如可以被称之为人的人。
他的手和脚都很长，弯曲着，骨结尽显。
而此刻大殿中那种温暖如春的感觉也消失不见，寒风呼啸而来，周围一下子暗了很多，原来外面早已到了夜晚。
那骷髅一样的人喉结处不住鼓动着，江月月大动脉的血犹如泉水一般全部进入了骷髅的喉管。
此刻的江月月好像昏迷了，又好像醒着，眼睛半眯带着一种奇怪的迷醉的感觉，显得极其怪异，但她的脸肉眼可见的苍白了。
骷髅大口大口灌着血液就好像沙漠上的快要渴死的旅行者，但他终究只是一架包着一层皮肤的骷髅，在灌入几口血液之后，他好像累了，抬起头来看向秦枫和尤小七，眼里带着奇异的笑。
“嚯……”他的喉咙发出了个声音，干涩生硬凝滞不堪。
但他的表情分明是那么惬意和享受。
“吃了百年的骨头屑，还是第一次尝到新鲜血液的滋味。”春生秋养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而这时秦枫才发现他根本没有牙齿。
这个时候，一切都再明显不过，刚才的一起都是幻觉，这架骷髅的手段也太高明了，居然造出了这样一个幻境来让他们上当！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幻境消失，秦枫脑子也清明了不少。
而尤小七的手却一直拽着秦枫的衣袖，似乎自己都没察觉到。
“哈哈哈，我的目的待会你们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