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试试就试试
北极渊山门内，笼罩着一片淡淡的光晕。
寒风呼啸，将一片片青黄不接的草地吹得哗啦啦作响，不远处黑夜中，那汪深蓝湖泊不再荡漾，原来上面凝结了一层细细的冰层。
在那冰层的底下还有鱼在悠然游动着，只是这鱼不是普通的鱼，是吸纳了北极渊上百年天地精华的鱼。
和其他生物一样，这片湖泊的鱼很巨大和丑陋很凶残，尤其是它的牙齿，是那么锋利那么长和秦枫的大凶杀器又得一拼。
寒风在一片光光的脑袋上吹过，十分丝滑，那张怪异的面孔静静地看着前方，看着远处的远处黑夜中的黑暗。
“申公宗师，难道春生秋养夺舍还未成功？”一名长老也循着申公虎的目光拉远，并恭敬地说道。
申公虎没有眉毛的脸孔依然平静无波，“怎么会不成功？那小子不该厉害到那种程度。”
“申公宗师，墨公子那边好像说，这小子曾在杭城那种小地方就已经惹了不小的风波，只是一直隐藏了身份……”
“那又如何？在我眼中都是蝼蚁。”
“是是是，在宗师面前谁不是蝼蚁，只是我担心春生秋养的实力敌不过那小子。”
风将衣袍吹了起来，在夜色中，在朦胧的光线中嚯嚯作响。
五十米开外，光线逐渐微弱，呈现出一片漆黑，但在这片漆黑中却有无数双犹如萤火般的眼睛闪耀着。
这片幽深的山谷之中，除了妖兽，还有很多种其他种类的动物，它们有些在树上，有些在草堆，有些在一些小的山洞和石坳中藏身。
夜晚来临，它们依然不安分，身影像一道道影子在上蹿下跳着。
它们都一样长着奇怪的脑袋，大大的獠牙，相貌都一样丑陋不堪。
申公虎望着那片黑暗，跟这些动物们暗暗产生着感应。多少年了，他早已有了人的一切的，但依然没有忘记作为动物的本能和感觉。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胆小谨慎的动物，听到它们微不可闻的啾啾声。
它们的眼睛明亮而警觉，它们的身形敏捷而有力。
这才发现，那些人进入了这片山谷中并没有杀掉多少妖兽，还有这么多妖兽的近亲在肆意的活跃着。
难道真要他出手才可以吗？
在实现往极南的地方，又一道暗暗的光影，像一条丝带盘桓在半空中，漂浮在夜色中，那里的那个虚幻的大殿就是春生秋养被囚禁的地方。
这个一剑斩破大陆的人曾经也是他的偶像，不过现在早成了一个笑话，他甚至都不屑去看看那家伙是什么摸样。
不过能是什么摸样呢？吃了百年白骨碎屑的人，在他眼中早就是渣滓一个。
他期待着这个曾经的偶像夺舍成功，然后站在他面前，恭恭敬敬低下他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头颅。
“阿五，如今这世上可还有我申公虎的对手？”忽然申公虎开口道，说了一句跟之前所说的主题毫无关联的话。
“如今这世上当然没有申公宗是你的对手，除了那个姓墨的。”
那名长老嘴里那个姓墨的就是墨倾城的师父，名叫墨寒。
这个活了百年的大宗师不仅是武道巅峰，也是华国少有得道成仙之人，只不过他十分惫懒，不喜人世的纷争，常年游历天下而不知所踪。
可饶是这样一个没人知道他在何处之人，只要一提起他的名讳，整个南海之滨都变得沉默而恭敬。
“是啊还有一个墨寒，这个老东西死去哪里了呢？”申公虎低低说道。
老东西，死，这两个词可谓大逆不道，饶是申公虎这样厉害的人物也只敢在自己信任的弟子面前低低地说。
五号弟子听到这话，却只是将头一低，假装自己并没听到。
“除了墨寒还有别人是我的对手么？”申公虎问。
“自然是没有了。”
听到这话，申公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笑完之后，他的眸色又变得阴沉，依旧看向远处的远处那道若有若无的光影。
然后，他动了动脚，坚硬的皮靴发出锵地一声。
“走，去看看吧。”
……
大殿之中，地煞还在侃侃而谈，普天之下，所有有识之士全部想要投靠尚武门，而尚武门的要求却十分严格。
就好像是世界五百强在选经理一般的人物一样，只有一个名额，却有百万人相争。
这个企业待遇好福利好体面有前途，于是精英才子全部趋之若鹜。
而此刻，这个极好极有前途的企业却对秦枫伸出了橄榄枝。
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吧这是你的福气。
地煞侃侃而谈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秦枫的脸一片寂静，就好像冬天的原野，除了阴冷气息什么也没有。
而一旁的尤小七比他的神色还要冷，就好像漫天大雪夜晚的原野，除了扑簌簌下雪的声音和冷就什么也没剩下了。
“怎么样，决定好了吗？若是你决定好了，就此签下契约。你，就是我们尚武门的人！”
“还要签契约？”秦枫有些惊讶。
“怎么的，你不是凰国司的人么，连这都不懂？”地煞问。
这话让秦枫瞬间想起了那该死的血咒，立刻让他有种想要发飙的冲动，连装一下都懒得装。
“我绝不会跟任何用手段控制我的组织缔结同盟关系！”秦枫说道，有些激动。
“哈哈。”地煞被他的反应逗笑了。
“所以凰国司是什么？”笑容收敛，地煞问道。
“是屎。”秦枫面无表情道。
“想不到你对凰国司痛恨至此，那正好，来我们尚武门吧，我们的契约没有血咒那么无耻。”
“全部免谈。”秦枫脸色十分难看。
“你是认真的？”地煞有些不敢相信。
“尚武门也是一坨屎，柳白飞更是一坨屎。”忽然，一道充满讥讽的声音响起，是骨堆上春生秋养发出来的。
“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发此谬论？你一个就要飞灰湮灭之人，要不是我们的门主柳小姐大发慈悲教给你夺舍之法，你可有一丝生还的希望？难道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五位战神所布下的阵脚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