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胆大包天
房间的灯很亮，两人的表情都清晰可见。
意图已经是那么明显了。
今天这一场是无可避免了。
秦枫并没有想过自己是否能够打赢，不去想这种问题，打不打得过，都必须打。
夜已深，此刻的世界是黑暗的，仿佛充满了未知之物。
在这栋别墅的附近有一栋烂尾楼，烂尾楼的前面有一块空地，正在夜色底下发着青蓝色的光芒。
两人来到此处，决心要决出胜负。
“如果你放弃，现在还来得及。”夏侯越说道。
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实力究竟如何，他知道并不是那么清楚，可却也隐隐觉得他没有那么简单。
北极渊之行，几乎全军覆没，而他却完好而归。
在那个神秘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官方做了保密处理，那些细节也许连曾敬都不甚清楚。
能回来的人怎么会简单呢？
对方在夜色中的脸是平静的，就好像暴风雨要来的前夕。
“也许你可以跟我们站在一起。”秦枫说道。
“然后呢？”夏侯越问。
跟你们站在一起，反抗凰国司，然后又将如何？
“解除了血咒，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秦枫说道。
夏侯越笑了。
“在我身上从未什么血咒。”
“什么？”秦枫眸色震惊。
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
“对，没有血咒，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夏侯越看向他，平静地说道。
“怎么会？”秦枫皱了眉。
夏侯越看向那栋烂尾楼破烂的墙角：“我就是喜欢过这种日子，难道不可以。”
总有些人跟别人不一样，甚至跟别人想的也不一样。
“没什么不可以。”秦枫叹道。
若是这样，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很轻很轻，没人听到，除了刚好从他身旁经过的，春天的微风。
先下手能否抢占先机呢？
若是用诡道力量是否就能百分百胜利呢？
就在秦枫还在想着的时候，对方却先动了。
“你有武道，那就先试试武道！”
一个拳头呼啸而过。
秦枫急忙一闪，躲了过去。
虽然躲了过去，却很清楚地感觉到这股力量的强悍！
他一直以为夏侯越是修玄门之法的，却没想到他居然也修了武道，并且境界还不低。
一拳又一拳，在秦枫的周围留下一道道残影。
同时这周围的空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气流无声地错乱涌动着，空间几乎发生了割裂。
秦枫的四肢不受控制地急剧摆动，身体扭曲变形，每一次躲闪都给他预想的不一样。
天地之间赖以生存的气息在急剧的变化，氧气变得极少极少，而二氧化碳变得极多极多，于是吸进鼻腔到达肺中的气流不仅不能滋养身体，反而妨碍了身体的灵活度。
砂石在脚边飞扬而起，卷入了这股力量，就会变成一种具备杀伤力的武器。
啪啪啪！
在裤脚使劲击打着，产生了雨点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感，接着两条腿也变得麻木起来，动作竟也变得缓慢了。
轰！
终于有个拳头击中了秦枫。
让他的胸口凹陷出一大块，然后那一刻地方的肌肉又迅速膨胀起来，反击给了夏侯越一股强悍力量。
让他不由后退了数步。
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那股力量是陌生的，更是夏侯越没有想到的。
“你果然……”
果然什么？
他想说，你果然修炼了轨道能量。
只有轨道力量才能给他这么厉害的反击。
可诡道能量如此不受控，一旦被激发，杀欲便会涌起。
得不到满足，周围的一切生物都会被献祭。
“不，你想错了。”秦枫看着对方闪烁不定的眼神，很平淡地说道。
那不是什么诡道能量，那不过是之前凝结成的箭羽一闪而过，很轻微的古朴味道涌现，难以察觉罢了。
没有了玉指环，他是不会轻易激发诡道能量的。
“现在到我了。”秦枫抬手，袖子中的血管在无声地鼓动着，没人能看到，除了从袖口探进去的，周围墙壁和石头反射出的光芒。
曾经凝结的诡道之力在北极渊之行时已经使用的很是彻底，唯独剩下一根箭羽的力量还在他血管中流动。
一旦受到强烈的伤害就会本能地出现。
在秦枫的指尖，一道古朴痕迹涌现，这次看得相当清楚。
“那是什么？”礼帽在激烈的打斗过后，依然毫不歪斜，礼帽下的那张脸显出疑惑的神色。
这神色的涌现是如此的自然流露，没有半分的遮掩。
他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也真的从未见过，这陌生的感知让他疑惑却也有着一种莫名的紧张。
“对不起。”轻轻的，秦枫吐出三个字，然后抬手狠狠一挥。
古朴拖痕在他之间脱落，飞向了夏侯越。
虚幻的古朴拖痕，洞穿了空气中的一切微小不可见之物，将它们统统化成更加微小的粉末然后飘散在周围。
古朴拖痕周围的一切已经产生了肉眼不可见的变化。
若是科学家将此刻古朴拖痕周围的物质加以研究，一定会惊奇地发现，原来他们用百万倍放大镜所观测到的物质还能发生如此的变化。
在那两个瞳孔之中，古朴拖痕前进的速度并不快，因而有机会观察地更为仔细。
可除了两颗瞳孔，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却都感到了强烈的震撼。
就好像一股无形的压力忽然从头顶和四面八方涌了过来，速度极快，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就连大脑也是死机状态。
古朴拖痕近了近了，夏侯越忽然明悟。
原来生命到达尽头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这是看见死亡的感觉吗？
就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天地之间只有他和那道神秘的古朴力量，最后两者会融为一体，然后一起消失在世界之上，变成无数颗肉眼看不见的灰尘砂砾。
夏侯越的感受没错，这就是死亡预告。
那道拖痕停留的位置在他颈部，那里有一根极其粗壮的血管，里面涌动着丰厚的鲜血。
那是生命力最强盛的血管，那是心脏和大脑之间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