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沉默之言
这李府亲信站起身来，一时间都不敢再进犯姬峰。
望着李欢欢不甘的脸，裴阳走上前去。
“欢欢小姐要做什么我管不着，这次看在大家相识一场上，也就不追究了。但如若欢欢小姐下次还要痴迷不悟，我也就不留情面了。”
“你放我离开，我也不会放过你。”
这般话让殷伶雪审视了几番李欢欢，眼中带着更多的敌意。
裴阳摇摇头：“随你便。”
正要回头收拾走人，却是先被姬峰一下推到殷伶雪身边，又被殷伶雪举剑护在了身下。
“当心！有暗箭！”
裴阳低下头，见着了刚刚自己站的地方，居然已经插上了两枚箭矢。
难道又是李欢欢安排的？
姬峰开口说的话却是否定了裴阳猜测。
“哼，天煞会的杀手！”
天煞会，可是隔壁青州有名的杀手组织。
应该是京都这群人闲不住，应该开始网罗人马想要对裴阳动手了。
人是跟着姬峰身后到的，姬峰自然挂不住面子。
“殷姑娘，好好看着公公，我去与那杀手会会！”
姬峰翻墙离去，场下又剩下李欢欢众人与裴阳二人，场面一时间有一些尴尬。
这老不死的，难道不知道殷伶雪不是这十几个人的对手吗？
还好姬峰做事仔细，人走了却是让自己手下进了院子。
院子中两方人马对峙，场面又在僵持。
李曼语倒是有一些累了：“走吧欢欢，今天你已经杀不了他了。”
李欢欢虽是心中还是对裴阳有所不轨，但这般局面已经对裴阳无法下手。
但他不想放仇人就这样一走了之。
裴阳懒得陪她站着：“曼语姑娘…欢欢姑娘，有缘再见了，在下就先告辞了。”
裴阳就要带人离去，留下他的人不是李欢欢，而是李曼语。
“公子…”
“曼语小姐有何许事？”
李曼语走出来，也早早戴上了面纱，裴阳只能看见她的眼睛。
“曼语有事与公子说。”
裴阳等了片刻，既然李曼语没有当众开口，那便是不能在人前说的事了。
裴阳带着她回到了柴房，在殷伶雪斜视的眼神中正要关掉柴门。
姬峰手下担忧：“大人，这…”
要是这女子屋内对裴阳动手，他们可是要被姬峰给骂死。
“无妨。”
裴阳关了门，走到了李曼语身前。
“曼语小姐有事就说吧。”
等了许久，却是不见得李曼语开口。
倒是她的眼神，让裴阳难以琢磨。
这种眼神，有着太多种情绪，让他分不清又是觉得有一些熟悉。
像是在哪里见过。
气氛焦灼着，本想开句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但鉴于与李家的关系，裴阳还是认真地问道：
“曼语小姐是有什么不能开口的苦衷吗？”
李曼语轻轻笑着点点头，只是一直望着裴阳。
这样的沉默，完全称不上是对话。
裴阳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却也是耐着性子去问。
“是关于李家的事？”
她身为李家之女，确实应该对李家之事的更多细节会是关注。
李曼语摇摇头。
“是关于朝堂之间的事？”
她既然能够明朗地知晓如今朝堂的局势，也是能够看出裴阳在其中的重要性，自然会问一些政治未来。
李曼语还是摇摇头。
她不说话，裴阳是真的猜不出了。
她对裴阳有这样深刻的了解，裴阳却只是知道她李家才女的身份。
“曼语小姐不妨直说，这世间喜便是喜，忧便是忧，没有几多顾忌。”
“公子豁达，真让曼语羡慕。”
李曼语终是开了口，只要有了交流，裴阳也免得一个人自说自语。
“姑娘说笑了，所谓的豁达不过是在乎的东西少了，没心没肺自然乐哉了些。”
“是啊，公子便是如此特别之人，比曼语半生间见过的每一个人，都还要特别。”
“曼语姑娘这话，可是让我承受不起。”
“公子心中容得下小我，也装得下家国大我。虽是陷身朝堂，可心中那一份自由热忱，是让曼语惊羡的。”
“曼语姑娘要说的，不会就是这一些吧？”
李曼语拉他进来，不会就是为了夸他两句。
“曼语不为李家也不为大夏，此刻自私些许只为曼语自己。”
“那会是什么事？”
李曼语又沉默了，但那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让裴阳不敢去听接下来的话。
他不信，也不理解。
“罢了。”裴阳败下阵来。
“公子不听听？”
“大家来日方长，或许以后也会机会相见不是。若是下次相见姑娘有意，在与我说也是不迟。”
李曼语继续沉默，后是轻轻笑了出来。
“就依公子所言。”
二人各怀心事，却是不知道柴房茅草处鼓动了一番。
些许时刻，一个拿着刀头上顶着泥土的蒙面黑衣人，从茅草堆中抽身而出缓缓接近裴阳。
这二人正是往门口走着路，听见了外面李府亲卫的紧急的声色。
“二小姐，官府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是姐姐…”
李欢欢的声音没有传来，街边官府甲胃兵士的脚步就不断传了过来。
姬峰办事就是仔细，自己手下人不放心，又拉来官兵。
“曼…”
裴阳挥过头去，见着了李曼语一下就要往自己怀里钻。
“小心！”
她一下顶在裴阳身前，一股推力让李曼语伴着裴阳的向柴门倒去，一下就倒在了门外。
那姬峰几个手下一下见得裴阳摔出来，这屋内什么时候居然多了一个那匕首的蒙面刺客。
“抓住他！”
“狗娘养的！”
这一不留神就给刺客趁虚而入，这到时候怎么跟姬峰交代？
几人自发攻去，裴阳一时间反应过来，连忙去查看李曼语的状况。
“曼语小姐，你没事吧？”
李曼语摇摇头，压在裴阳身子上笑了一笑。
裴阳松了一口气，见李曼语正要自己起身，却是手臂失力又是摔在了他身上。
这个时候裴阳终于是感觉到了身上的湿润，伸手去摸李曼语的身后，摸到了温热湿润的血液。
他赶紧起身将李曼语放在怀里查看，只见她的背上背刺客狠狠刺了一刀。
那不断流出的血液，竟然带着点点乌黑。
殷伶雪赶过来查看李曼语的伤势，对着裴阳说出了他最不愿意听见的话。
“刀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