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步步紧逼
裴阳不敢说是阅女无数。
但近来无论是安阳萱儿还是殷伶雪，再到李曼语李欢欢，甚至是女帝都没有太后给过他这样的怪异压力。
听见了裴阳的回答，太后一时间嘴角勾起笑。
“既然说哀家美，为何不敢抬眼望哀家？可是言不由心，随意敷衍哀家？”
“奴才只是怕冒犯了太后。”
太后好笑，问：“冒犯？”
“正是。”
“哪里来的冒犯？”
太后这突然的一番怪问，倒是让裴阳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特么这还能不叫冒犯，上手了才能叫冒犯吗？
当然面对面前这个奇怪的太后，裴阳可没有上手的想法。
“奴才愚钝，还望太后点明。”
“你可不是傻，你是装傻。”
裴阳不语，太后扭了扭脖子继续说道。
“既然你想要装傻，哀家不妨给你点醒点醒。”
太后说着话，也是动着身子就要下蒲席。
“你以为的冒犯，是因为男子之身贸然看光了女儿家的身子，所以自称冒犯。但哀家并不觉得是冒犯，是因为…”
裴阳低着脑袋不抬头，但耳边渐渐传来太后光脚走在地面的声音。
不时，她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太后走到裴阳的身边，绕着她走了一圈也就接近过来，裴阳能感受到她身上不断传来的温热。
“是因为你不是男子。”
这一句话先是让裴阳疑惑，这太后是不是对裴阳的性别认知，产生了一些误差。
但仅仅一瞬间，裴阳就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自己是太监，太监在别人眼中还真不算男子。
不然后宫这么多嫔妃，如何用大多太监来服侍。
裴阳无言以对，因为不把自己当男子，所以才玩得这么开放吗？
可是裴阳，自己可没有太监的身份认同。
“奴才虽是不必忌讳这些，但毕竟与太后还是有身份之差，尊崇一些还是要的。”
“是吗？”
太后像是看见了好玩的东西，不断在裴阳身边走动打量着他。
她隔得越来越近，身上的一股股柔腻的香气不断传来。
裴阳稳住心神，不去想太后此刻光秃秃的上半身。
“太后还是直言唤奴才来有何吩咐吧。”
裴阳想结束此刻令他不自在的场合，但太后却是玩心大起。
这时候说话，声音已然带上一些媚意，温热的气息打在裴阳耳边。
“你很紧张。”
“奴才身为下人，见了主家自然要卑谨一些。”
“你为何不敢抬头见哀家？”
“奴才不敢。”
“为何不敢？”
“太后万金之躯，让奴才惶恐不及”
她的手突然搭上了裴阳的肩膀，让裴阳身子颤了一下。
这一场景，立马让他想起刚刚在蓉妃寝宫拿捏蓉妃的事。
只是这时刻，被拿捏的人却是调换过来。
“你既然不是男子，为何见了女子裸身会如今拘谨？”
裴阳不语，该说的已经说光了，太后只是在玩弄他的意志。
她继续道：“宫里的太监哀家可是见得多了，这无论是为哀家更衣，还是服侍哀家沐浴之人。见了哀家身子可都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他人见了哀家身子，就跟见了一根木头没有区别。”
她贴在裴阳身前，让裴阳一下把该看的都看光了。
裴阳的心跳不止，思维一下有一些混乱。
太后紧逼：“反而是你，见了哀家光着身子，可是羞得跟个女儿家一般抬不起头。你惶恐的不是哀家的身份，也不是心中的冒犯之意…”
太后下一句说出的话，差点让裴阳惊呼出声。
“你局促不安，只是因为你压根不是太监。”
什么？！
裴阳抬头后退了半步，再次躬身。
“太后说笑了，进宫宦官都要在净身房走过一趟。奴才当年进宫无才无势力，又如何能行这样的欺君之事。”
“你这般表现，可不像是一个太监。”
说到这里裴阳早早知道，这太后已经怀疑起了自己的身份。
这件事，还是万万不能开口的。
“人性不同，自然有大多区分。”
太后又踏着步子走上前来，说出的话让裴阳一时间无法反驳。
“你与其他太监确是不同，毕竟没有那个太监胆子大到可以跑到蓉妃寝宫，与蓉妃行那些男女之事。平常的太监可是做不来这些事，裴公公这太监做的，可是分外不简单。”
一番话说完裴阳知道，太后估计是在蓉妃寝宫里安插了眼线。
但裴阳还是在赌。
“太后有所不知，奴才少时在宫外，也就是学得一手按摩之术，有疏通筋骨之功效。蓉妃娘娘近来操劳，不久前也是感染风寒身子骨留下了些许旧疾，夜里常有骨痛。陛下心顾蓉妃，便就常吩咐奴才去为蓉妃疏骨几番。”
裴阳照常把锅丢给女帝，反正这时代受限没有监控没有录音。
这蓉妃那里的眼线除了听见些许声音，难不成还能拍上一两张照片还是什么的。
再不济自己耍赖，她总不能当场脱下裴阳的裤子查看一番吧。
“哀家该夸赞公公临危不乱，还是该骂公公口中毫无一句实言呢？”
这时候太后心里对裴阳的疑虑估计是打消不了，既然大家心知肚明太后今日还要这样做。
无非就是要借此让裴阳露出马脚，再从他那里套一些话。
想到这里裴阳心里叹息。
没想到刚刚用来坑蓉妃的方法，这时候却是被太后用到自己身上来了。
不过她可没有裴阳那样狠，裴阳可是以身作则放得可开了。
这一想到自己的本事，如今太后仅仅光着上半身就想拿捏自己，可真是把自己看低了。
你不要脸，裴阳可比你不要脸。
想通了这件事，裴阳一下微笑抬起头来。
这眸子，正是坦然盯着太后光着的身子。
“太后教训的是，奴才一任宦官之职，是不该那般拘谨的。太后开明，让奴才佩服。”
这说着话，眼睛也是毫不顾忌地欣赏着风景。
两道目光在空中相遇，望见了裴阳毫无顾忌地盯着自己的身子，这时候不自在的人却是换作了太后。
说到底，对于裴阳的身份存疑，她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若是正常男子，若是这般盯着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正要发怒，又想起自己方前说得那些话早早堵死了自己发怒的理由。
这时候发难，就是自相矛盾。
“裴公公可真是大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