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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红拂女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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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菊花宝典(中文版)》的记载,曹操消灭袁绍势力后,暗中派人让工匠制作了一个大铜雀,又暗自埋在漳河河畔。

    接着,第二天,曹操在邺城款待众大臣的时候,说自己昨晚梦到漳河边有金光从地下冒起,不知道这个梦是几个意思。

    曹操的话音刚落。荀攸马上就大拍大腿,连声惊呼,这是吉兆啊!这说明邺城这地方有龙气啊!

    当下,荀攸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把鸡腿一扔,自告奋勇地说,自己要前去漳河岸边查看一番。

    说来也巧,这荀攸也是个神人。漳河的岸线那么长,可荀攸第一把锄头下去,就挖到了金光闪闪的大铜雀。

    其实,这是曹操和荀攸两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这大铜雀就是下血本特制的戏中道具,里面是铜,外面包的却是金子。

    马上,荀攸就回去报喜,说有大瑞兆。大臣们听说挖到了大铜雀,纷纷向曹操贺喜。

    原来,邺城这个地方有个传说,舜的母亲在生舜之前,梦到河边埋着一个大玉雀。

    结果派人一挖,真的有大玉雀。当天,舜就诞生了。

    一般来说梦到朱雀、铜雀之类的,又能挖出来那种,就是大瑞兆,意味着帝业将成。

    当时的人们绝大部分都不识字,连自己姓名都不会写,自然就信这些梦兆传说。

    所以,曹操和核心谋士荀攸一商量,决定演一出戏,来证明新兴的曹魏政权是天命所归。要不,怎么会出现大铜雀?

    就这样,曹操、荀攸趁着机会继续炒作,建造了曹魏政权的地标式建筑——铜雀台。

    其目的在于造声势、稳人心、树威望,来让天下人归心,和大小乔没半点关系。

    当然,曹操的手下,借着酒劲,说要把东吴和刘备灭了,把大小乔抓来献给主公当妾。然后君臣众人哈哈大笑。这个倒是很有可能。

    一想往事,我不禁兴致大起,问道:“现在这大乔楼和小乔楼是做什么的?装修得很不错啊。”

    谁知,这几个男的全都不吭声,表情十分古怪。

    “咦,云笑你来说说,你在邺城这么久,不会不知道吧。”

    “咳,回大小姐,这两栋楼是邺城周边最出名的青楼。”

    啊,原来是青楼。我有点尴尬地扫了他们一眼。

    梅超疯在窃笑。苏酩和云笑两人眼直勾勾地看着楼里。公孙七郎却无意间瞄了一眼张仲坚。

    当时,我也不知道哪根弦不对,抽风说了一句。

    “走,进去瞧瞧。”大家的眼睛突然亮了。

    张仲坚说道:“师妹,这样不妥吧。”

    公孙七郎也劝我,说道:“大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地方其实没什么好玩的。”

    “没什么好玩的?我听庄丁们常说,江湖中人最常去的地方就是青楼。

    不好玩,能常去吗?既然来都来了,我请大家逛下青楼又何妨。师妹,你带钱了吗?”

    梅超疯拍了拍自己的包裹,说道:“里面有的是金子,管够。”

    张仲坚说道:“可是,师妹你们两个是女的啊。哪有女的逛青楼的。”

    “女的怎么啦,谁规定女的不能逛青楼的。”我说完就迈开大步往前走。他们几个只好跟在后面。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便停下脚步,对张仲坚说道:“师兄,你,你是不是来过青楼?”

    “没有,没有,从来没来过。”

    一旁的公孙七郎也帮着说道:“对对对,仲坚也是第一次来青楼。”

    “那公孙大哥,你应该是常客啰。”

    “哈哈,也不多,偶尔,偶尔而已。”

    看着我们走来,两个楼的迎客女子便迎上来,纷纷夸起自己的楼中姑娘,人漂亮技术又好。

    我一时也犯难了,不知该去大乔那里,还是小乔这边。

    云笑问道:“大小姐,我们要去哪栋楼?”

    “去小乔楼吧,大乔毕竟老了一些,不一定适合你们。”

    就这样,我昂首阔步,带着咸鱼宗的精英们,人生第一次走入青楼。

    我就是想看看,这传说中的青楼,到底有多青,才让男人们流连忘返。

    嗯,看上去是挺气派的,楼门口还有迎宾女子对我们笑脸相迎。一进去,一个中年美妇人摇着扇子,迎上来。

    她看到我时,表情有点错愕,但很快又变回笑脸,朝我身后的公孙七郎、张仲坚走去。

    “哟,我说怎么喜鹊在欢叫,原来是公孙大爷来了。哦,这位就是上次的张大侠吧。”

    我一听,生气地转过身来。只见公孙七郎对那妇人不停地挤眉弄眼。而张仲坚却一脸尴尬,不停憨笑。

    “喂,你长眼了吗,没看见老娘我才是正主吗?”

    那妇人看了看公孙七郎,见他没反应,赶紧又转身过来,对我说道:“妾身叫苏妙,敢问女侠,有没有相……认识的姑娘。”

    苏妙大概也是平生第一次接待女客,一时有些慌乱。

    “我是第一次来,快把你们最好的姑娘都喊过来。”

    “好嘞,女侠请随我来。小绿,快去把我们最好的姑娘都喊来,在天字一号厅。”

    苏妙一边领我们上楼,一边安排人去叫姑娘。

    我边走边打量这栋小乔楼。楼里客人并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

    哎,这青楼业也不好做,说不定还不如卖咸鱼赚钱呢,客人这么少。

    只不过,当时的我不知道,实际上是我们来太早了,并不是客人少。

    “苏妙,这四位大侠,你都认识吧。”

    “认识,认识。公孙大爷、苏爷、云爷都是我们这的贵宾,常来捧场的。只是张大爷很少来,以后要常来嘛。”

    苏妙边说,还边拿扇子拍了一下张仲坚。

    记得上次,公孙七郎和我父亲汇报各地分舵情况时,还说兄弟们在各个地方日以继夜地发展产业和门人,十分辛苦。

    哼,搞不好是在青楼里日以继夜地辛苦。

    我转头过去,对他们几个冷冷一笑。他们四人的表情各异。

    公孙七郎这只老狐狸,依然还是挂着笑容,故作轻松。苏酩和云笑两人低着头,不好意思看我。张仲坚表情僵硬,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苏妙絮絮叨叨,把我们领入五楼的天字一号厅,又转身下去。听她说,这是小乔楼最好的包厢。

    这包厢确实豪华,又是观景最好的地方,比起高台上,这楼上看得更远。

    “公孙大哥、苏大哥、云大哥,既然我们都来了,就玩得开心一点。你说呢,师兄?”

    我看他们几个都不说话,便摆出笑容,对他们说道。张仲坚接不住我的话,苦笑无语。

    公孙七郎抚掌说道:“对,我常说嘛,大小姐乃是世上第一女豪杰,不让须眉,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

    “大小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干。”

    有了公孙七郎这一嚷嚷,几人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其实,这一路走来,我也渐渐明白,我们咸鱼宗实际上就是多股势力的综合体。

    他们之所以对我恭恭敬敬,完全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

    就像李汉遥说的,我要做的就是要收拢人心。否则,这宗门就是交给我打理,也是不能服众,迟早要散伙。

    我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如今是乱世,正是用人之时。

    只要他们对咸鱼宗忠心耿耿,像多逛青楼这种小事,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正在这时,苏妙领着二十多个姑娘走了进来。这些姑娘进来之后,站立成半圆形的一排,向我们弯腰行礼。

    “两位女侠和四位爷,你们看看这些姑娘怎么样?”苏妙笑嘻嘻地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知该怎么办,便望向他们几个。

    公孙七郎说道:“大小姐,苏妙的意思就是让我们挑一些姑娘留下来。大小姐你来选吧。”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们按顺序,一个个走近些,我好好瞧瞧。”二十几个姑娘笑吟吟,逐个向我走来。

    “过,下一个。”我笑起二朗腿,替他们几个选妞。

    “咦,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红拂女。”

    挑到第十三个姑娘的时候,面前的佳人让我眼前一亮。

    她和别的姑娘不一样,身穿道服,长得英姿飒爽,眼神中有种淡淡的哀愁。

    “来,你坐在我这里。”我觉得红拂女很特别,便把她留下来,顺便又为他们五人各选了一个妞。

    “接下来干什么呢?哎,公孙大哥还是你来吧。”

    看苏妙张罗着几个姑娘,依次坐在他们旁边,我又迷茫了。

    公孙七郎也不谦让,先点好酒菜,便让六个姑娘表演节目。

    她们跳舞、弹琴、唱曲,红拂女还舞起了剑。看红拂女的身手,她应该是有练过武功的。

    我在咸鱼山庄里,可从没见过这些表演,看得我是津津有味。哎,还是见识太少了。

    后来,我才知道,要不是我在场,可玩乐的节目就远不止这些了。

    过了一会,酒菜端了上来。公孙七郎让几个姑娘停止表演,挨个坐在我们旁边。我对红拂女很感兴趣,便喊她坐在我左边。

    桌上有我最爱吃的香辣虾。我夹了一只大虾,刚准备剥皮,却被红拂女拦住了。

    “大小姐,我来帮你剥虾。这是我们该干的。”哦,原来是这样的。

    我望向他们,果然是旁边的姑娘们帮忙夹菜、剥虾、倒酒。唯独张仲坚是坚决不让旁边姑娘帮忙。他那表情看来还是很拘束。

    突然,我发现红拂女后脖下面好像有伤痕,便用手轻抚她的后背。

    手掌所触,不是少女光滑的肌肤,而是粗糙的疤痕。

    “咦,红拂女,你解开罗衫,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红拂女迟疑片刻,还是起身转过头去,褪去罗衫。她的后背有几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谁能想到,如此如花似玉的美女,竟有人舍得下此狠手。

    “你这伤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青楼的人打的?还是客人打的?”我一时怒起,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都不是的。”红拂女穿上罗衫,转身过来,两行清泪滑了下来。

    “那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你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大小姐,都是过往的事情,还是不说了吧。”

    公孙七郎突然插话说道:“你怕什么,尽管说,有天大的事,也有我们雷大小姐扛着。”

    也许,这些年来,第一次有人关心她,想倾听她的遭遇,红拂女哭得更厉害了,梨花带雨。

    一会,红拂女情绪平复了一些,便哽咽着说起她的往事。

    原来,这红拂女还是大有来头的,她是贺若弼的孙侄女。

    这贺若弼曾击溃过陈军主力,生擒陈军主将萧摩诃,是隋朝统一天下的大功臣,被封上柱国,进爵宋国公,隋初四大名将之一。

    可是贺若弼这个人嘴太碎了,一有什么话就忍不住,一定要当众说出来。

    杨广喜欢四处征讨,他就抨击隋炀帝好大喜功;杨广喜欢修宫殿,摆排场,他就说隋炀帝过于奢侈,劳民伤财。

    杨广显然不喜欢臣下对自己嚼舌根,于是就把贺若弼杀了。

    同样,因为发出批评声音而被杀的隋朝重臣还有高颎、宇文弼等人。他们的罪名都是相同的,诽谤朝政。

    杨广不需要臣下给自己提意见,他需要的只是不问缘由的执行者。

    果然,血洗了一批爱提意见的老臣后,杨广的耳根清净了起来,想干什么事,听到的都是掌声和歌颂之词。

    因为贺若弼的嘴碎,给贺家带来灭顶之灾,男的被流放,女的被沦为官妓。当时的红拂女,仅十四岁,便成了女奴。

    做为将门之后,红拂女从小就跟随一位女道长,学习武艺,性格比较倔强,沦为官妓后屡屡不听管教。

    红拂女背后的鞭痕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后来,几经转手,红拂女就被卖到现在的小乔楼。

    听完红拂女的讲诉,我突然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刚才把话说得太满了。

    红拂女从将门之后沦为官妓,全是拜杨广所赐。我怎么去替她做主?去和杨广理论理论?大家突然都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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