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铁骨柔情

    于芳宁无暇环顾夜色中的风景，她快步沿着，青石路，向着琴音响起的地方走过去，她知道，外公肯定在那里，前方溪流中的凉亭，虽然未曾刻意修饰，但依旧十分别致，此时此刻，渐行渐近的于芳宁，眼见到凉亭中坐着一位，须发皆白，一身白袍的老者，一双无比灵动的手，正在拨弄着古琴，琴音婉转悠扬，仿佛在诉说岁月的沧桑，外公，你是外公嘛？于芳宁轻声道，琴音戛然而止，琴音嘎然而止，老人家的目光看了过来，虽然是在夜色的情景下，于芳宁依旧可以感受到，那是一位无比慈祥的老者，铁昆仑眼见到于芳宁，刘锦星，神情却无比复杂，只是稍缓后，他的身影突然就出现在两人身前，仿佛他一直就站在那，铁昆仑道，星儿，你回来啦？这位是谁呀？我怎么听着有人叫我外公？外公，您真的没有听错，我是您的外孙女于芳宁，吴海月的女儿，话说着，于芳宁便俯身跪拜下去，孩子不要，于芳宁想要施跪拜之礼，却感觉有一道无形的巨力，托住她的身体，使得她无法跪拜下去，铁昆仑仔细凝望着于芳宁，眼角处，好似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或许在这一瞬间，铁昆仑原本冰封的心。早已百转千回，不由得他心内一叹，口中却言道，星儿，怎么又回来了？他的眼神中带有责怪之意，仿佛在说，山里这么危险？你带她一旦出了意外，可怎么办呀？小星道，师父，是姐姐要来见您的，唉，星儿，你这不是胡闹嘛，铁昆仑言道，看似很生气的模样，其实他的心，早已不能自控，外公，您不要责怪小弟，这事都是我的主意，我和妈妈都很想您，我妈妈做梦都在喊着父亲，她怕您不要她了，于芳宁，说着，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铁昆仑探出颤抖的手，无比慈爱的摸着于芳宁的一头秀发，声音微颤的道，孩子，哭什么哭？星儿，你快生火做饭，走了这么远的路，我想你们都饿了，话说着，老人家不知不觉间，竟然也留下了一行热泪，小木屋的门前，有一块空旷的场地，早已堆好了柴火，旁边放着山鸡，冰河里的大马哈鱼，螃蟹等等，小星笑了，他知道，老头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很正常，或许，他已经预知到了，在他身上发生的一些事，只是他不知道老头子会不会怪他，尽管那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没有办法的抉择，要么于芳宁死，要么，他付出生命的代价去救她，他没的选，他很熟练的燃起了篝火，烤着无比肥美的山鸡，大螃蟹，冰河里的螃蟹特别的大，大到一只足有五斤多重，非常的肥美，火焰升腾中，老头子从木屋之中，取出了木墩墩，他们围坐在，竹木结构的方桌旁，桌子上面铺着一块兽皮，铁昆仑看了于芳宁一眼，心中似有所动，语声微颤的道，芳儿，你很像你的妈妈，甚至比你妈妈年轻时还要漂亮，于芳宁微笑中带着泪回到，外公，我可以代妈妈抱抱您吗？这是一个情难自控的要求，铁昆仑又怎能拒绝？情感在这一瞬间迸发，一老一少，在复杂的心境中，紧紧拥抱在一起，此时此刻，即便铁昆仑，心如铁石，也被暖到涕泪纵横，隔辈儿亲，尤其是在铁昆仑，经历过人生百态后的冰冷，突然之间，于芳宁就这么无声的来了，亲情的闸门在这一瞬间打开，瞬时间，他也是热泪狂涌，此情此景，山林之中，竟然出现了一道，无比悦耳的啸声，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经久不息，此时此刻，铁昆仑方才发现，原来旁边的一株古树上，竟然有着一头，色泽金黄，五彩斑斓的巨鸟，朱雀，这是朱雀吗？他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小星唤过来朱雀，让它来到老头子身旁，朱雀非常的乖巧，直接趴伏在老人身旁，铁昆仑知道这是通灵之物，双眼中也是闪射出异彩，不由的抚摸了一下，朱雀的头颅，羽毛，小星道，师父，刚才您可曾看到天空中的异象？铁昆仑点了点头，他看到了，群鸟，朱雀，青蟒，天降异象，这又是为什么？他习惯性的掐指算了起来，大约两分钟后，他瞧向了于芳宁，似有所悟，心道原来如此，四象，这是朱雀，青蟒，不自觉的，他竟然念叨出了声，四象聚齐。这山谷恐怕要装不下了，师父，您说什么，星儿，我说咱们山谷以后恐怕要热闹了，你们带来了朱雀，那，腾蛇白虎，玄武岂不是，都要聚齐，此时此刻，刘锦星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是铁昆仑这么一说，他自然想到了天空中的青蟒蛇，但他也不想去想太多，眼前的事还没有处理，想那么多干嘛？他道，老头子，咱不说这些，山鸡，螃蟹，还有两块大肉干，以及大马哈鱼，都烤的喷香，老头子取出两坛子酒，无比温婉的道，孩子喝点不？他说的是于芳宁，外公，少倒点也行，老头子笑了笑，便倒了小半碗，螃蟹上来的那一刻，于芳宁，方才发现，这螃蟹有些大，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小星卸了两个螃蟹腿，剥下了皮，递给了于芳宁，吃吧姐，它很香。这是一头母蟹，里面还有蟹膏，他则举起酒碗，与老头子碰了一杯，老头子道，孩子，你慢慢喝，于芳宁也是笑了笑，举起了酒碗，她抿了一口，老头子，小星，几乎一碗酒，一口干了，痛快痛快，老头子连道痛快，随后，竟然捧起了酒坛子，咕咚咕咚开始了狂饮。于芳宁看到他这样，不免关心的道，外公，这么喝会伤身体的，刘锦星拍了拍她的手，言道，师父，他老人家开心，这点酒只不过是开胃菜，随后，他也是捧起了酒坛子，咕咚咕咚，就这么喝了起来，豪饮，爽快到不能自已的豪饮，一时间，刘锦星感觉到无比的舒畅，看老头子这架势，应该是没有怪他的意思。喝了一口酒后，他来到了火堆旁，两个硕大的烤土豆，也是烤到了喷香，大马哈鱼烤的很多，他取了一些，扔给了阿黄，金刚，雪人，朱雀，在这空旷的山谷内，3人，四兽，开始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甚至刘锦星发现，金刚雪人，不知何时，竟然抱了两个酒坛子，喝起了酒，金刚雪人都是有灵性的动物，或许在他离山的这一段时间，老头子培养了两个酒友，这也是一件好事，老头子喝着酒，吃着肉，情绪上还是很不错，自打刘锦星离山之后，铁昆仑的心境，着实有些孤独，可是这是他的选择。酒到浓处，他掠空而起，转瞬间，一道苍劲有力的琴音，骤然响起，或急，或缓，细时如，潺潺流水连绵不绝，高亢时，如云海起伏，汹涌澎湃，于芳宁闭目聆听者，感悟着老人家的心境，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被琴音感染到难以自控，这是外公的生活，梯田流水，古琴相伴，鸟语花香，虎狼环伺，她知道，外公他老人家，之所以弹奏出这样的琴音，完全是源于他的心性，她从母亲的口中知道了大革命的一切，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大炼钢铁，大跃进，红卫兵的洪流，四人帮的颠倒众生，生生打乱了共和国的秩序，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俱往矣，于芳宁此时只感觉心内一痛，恰在这时，琴音戛然而止，老头子再一次去而复返，他道，孩子，你可吃好喝好，这里的饭还对你胃口吧，于芳宁道，外公，这螃蟹太大了，我吃它就能吃饱，还有这蟹膏真香，山鸡也很好吃，还有这土豆，跟我们家里的土豆不一样，哈哈哈，老头子捋了捋胡须，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道，喜欢吃就好，走，外公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卧室，于是他带着于芳宁，来到了那一间，纯木结构的房屋前，踏入室内，于芳宁赫然发现，这竟然是一间，有着众多书籍的书房，有三字经，有道学，有周易。史记，等等，很多当代都未曾见过的图书，这是一处书的海洋，堪称一座小型的图书馆，她眼睛的余光看到角落处，有着很多的纸张，上面写着一些字，这字怎么这么熟？是小弟写的吗？我倒要看看，他写的怎么样？带着好奇，她翻看着厚厚的纸张，她从上到下。一直翻到最底部，竟然发现，这是一张不能称为字的字，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头子笑了笑道，孩子，这是星儿这么些年练字用过的纸张，我一张都没有丢，从他提笔写字的第一张，于芳宁一脸笑意的，看着这另类的三字经，这不能算是字，太难看了，比老张爬的还要难看，小弟，这也是个人才，外房是书房，除了书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一间不太大的厨房，有着一些简单的厨具，卧室，有着一张双人床，很干净，还有一个单人床，于芳宁满怀热情的，浏览了室内的一切，感悟着老人家的生活，这就是外公生活几十年的地方，也正是刘锦星生活12年的地方，听说，小弟，还有一位师哥，年龄五十多岁，她不知道的是，其实高阳早年，一直在他们的左右，一是出于她们的安全考虑，再一个，也是，把她们的情况，转告给老头子。老头子并没有让他这么做，但是，他把家庭住址告诉了高阳，高阳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每过三年两年，都会进山一趟，转告老人家，关于吴海月的近况，老头子很是欣慰，虽然造化弄人，但天意，仍是把于芳宁，带到了他的眼前，此时此刻的老头子，心绪无比的纷乱，亲情的闸门，一旦打开，他的心境也产生了变化，恰在这时，于芳宁看到了一把铁尺，还有一道钢鞭，便信手摸了过去。老头子笑了笑道，孩子，星儿，这孩子，从小没少挨揍，这把尺子，还有钢鞭，正是我们的家法，于芳宁不自觉的感觉，屁股一疼，随后。她又笑出了声，小弟，小时候是不是很淘？她问道，铁昆仑略一沉吟道，这嘎小子，何止是淘，简直是淘气的祖宗！铁昆仑的眼神深邃，仿佛在回忆，这12年间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