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副厂长的致命缺点
于是，墨家轶开始拟写合同书。
“字迹真是好，看来，是下过一番苦功啊！”李副厂长赞叹道。
“这是我自创，不值一提。”墨家轶谦虚地说。
“你不用谦虚。”
他俩很快就签约，合同书签署后，李副厂长问：“既然你有信心，不妨拿出你的方案来。”
墨家轶说：“我认为，首先要让大众知道轧钢厂的优点和缺点。”
“哦？怎么个优点和缺点？”
“优点就是，轧钢厂占地辽阔，能够生产很多钢材，但是供养的工人很多，花费不少钱。”
墨家轶的话引起李副厂长的共鸣。
“至于我宣传的角度嘛！”墨家轶顿一下，说，“它比较严格，对工人的要求也很苛刻，如果没有足够的学历和工资支撑，就不要妄想进入轧钢厂，因为轧钢厂只招收有能力的人。”
“那你是怎么说服我批准你留下来的？”
“这是我的秘密。”
“哼！不说拉倒！”李副厂长冷笑道，他觉得墨家轶在撒谎。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这些都是我的想法，具体的细节还得去做。关键是你必须把我留下来，我现在暂时不需要你给我钱。”墨家轶继续说。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墨家轶沉吟一下说：“如果你同意我留在轧钢厂，我就可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你这小子还真狡猾！”
“我不是狡猾，我只是想活命。”墨家轶坦白的说道。
“好，我同意你的请求。”
“好。”
“但是，我要看到你的行动！”
“好！”
墨家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我最大努力，争取在两周内把轧钢厂的三万字调研报告做出来，丰富到宣传工作里面。”
“呵呵，好。”
墨家轶离开李副厂长办公室。
他一边往车库走去，一边在脑海里仔细琢磨。
在那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最需要笔杆子把单位的先进事迹宣传出去，才有人注意到你的存在。
要做到这点，就必须有超前的意识和思想。
他认为，只有与时俱进，不断开拓创新，及时把握住社会发展的脉搏，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站稳脚跟，生存下去。
墨家轶想：还是得实地考察一番。
当日上午，墨家轶来到轧钢厂外面。
透过高大烟囱，看见烟囱里冒出一阵阵黑色浓烟。
这是大炼钢的标志，
墨家轶心想。
他绕着轧钢厂徒步行走，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
轧钢厂占地非常辽阔，是一个老旧的工厂，已经安静运行了几十年。
这里荒草丛生，道路泥泞，看上去有些衰落破败的气息。
初春，乍暖还寒，加上烟囱里冒出阵阵黑色浓烟，让人觉得有些萧条冷峻。
墨家轶注意到，在一旁的草坪里，几个穿着军大衣的工人正在那里剪草，时不时抬头看看烟囱。
当他们发现墨家轶时，就向他靠拢过来。
“小同志，你好！”
“你们好！”墨家轶朝他们微笑点头致意。
“干嘛的？怎么会在这里？你认识我们吗？”为首的一个军装革履的中年人问道。
很明显是保卫科的人在巡逻。
“我叫墨家轶，想来这里看看了解情况……“墨家轶如实回答。
这时候，那群人快步上前。
墨家轶料想这些人可能误会他，把他当成小偷小摸之类的了。
到时候百口莫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念及至此，墨家轶便立马转身往另外一边的空地上走去。
因为这些人和四合院的众禽差不多，就知道欺负人。
经过几天的调研，墨家轶对于轧钢厂的基本情况、主要做法和存在的问题了如指掌。
他还需要到各个车间视察，然后制定出一套可行性的方案。
所有这些都是他需要展示的东西。
这个时代的工人还是比较单纯和朴素的，他们对于知识很渴望和尊敬，并且愿意接受新鲜事物，但是这种单纯和崇拜也是因人而异。
在他们眼中，只有真才实学，没有官商勾结，欺压百姓等等乱七八糟的问题，才是他们向往的生活。
所以在轧钢厂中，工人之间的竞争也十分激烈。
但是墨家轶的到来给工人带来不一样的感觉，尤其是在知识改变命运的思想灌输下，很多工人心甘情愿地接纳墨家轶的存在。
当墨家轶和他们打招呼时，他们的眼神之中就会流露出一种崇拜和渴望。
这让墨家轶感到很欣慰。
墨家轶考察了所有车间以后，回到轧钢厂门口。
他看见李副厂长正站在门口，左顾右盼地张望着什么。
当他看见墨家轶回来，就向他迎过去。
“小墨，你怎么才回来？”李副厂长问。
“路上有点事耽误了。”墨家轶如实说道。
李副厂长点点头，随即又向墨家轶身后的几个人喊道：“你们都过来！”
墨家轶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天他见到的那几个保卫科人员。
当时他以为他们是随便看看，所以也没怎么在意。
现在细想起来，怪不得李副厂长会把他们带上。
这些人就像牛皮糖一样，虽然让人讨厌，但是就是甩不掉。
李副厂长朝保卫科人员摆摆手，然后对着墨家轶问道：“怎么样？都了解了吗？哪些地方需要改进一下，你尽管提出来。”
看着李副厂长满脸堆笑的样子，墨家轶的戒备心开始松懈。
这个李副厂长确实如此，他平时对待手底下的保卫科就和蔼可亲，从不摆架子，对他们也很关心。
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对工人冷嘲热讽，喜欢拍厂长马屁，墨家轶早已经深恶痛绝。
所以当他第一眼看到李副厂长时，内心就升腾起一阵排斥感。
此刻，墨家轶心想：“哼！老狐狸，打听的事情还挺多的嘛。”
“现在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摆在你们面前，有没有信心抓住这个机会？你们只要有人愿意来轧钢厂会议室审阅墨家轶的方案，那就来找我报名！”李副厂长说完以后，眼神看向其他工人。
工人和中层领导们听了李副厂长的话以后，都互相看看，脸上表情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