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海外新酒
萧烆下朝就没见到魏嫣然，只以为她是又出宫了。
将卢荣打发在外守着，一个人进了殿内，卢荣下意识关上了门。
昨日嫣儿已经跟他说过她要出宫，这在意料之中。更何况经历了这次的事，他早就在暗中加派了人手保护她，心里也能放松不少。
只是想到那莫名其妙发疯的马，冷厉黑瞳忽而充满杀气。
感觉到人回来了，手里奏折啪在案桌上，“暗一，事情查得如何了？”
话落，就见一个平民打扮，周身带煞，面容凌厉的男子弯膝跪地。
“回皇上，昨日属下又去那片悬崖下探查了一番，发现了这个。”
说着，安逸从从胸前衣服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黑子呈给萧烆。
萧烆接过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根细长的银针，比上平日太医扎用的银针还要小了一倍不止。
“这根银针是属下带人探寻崖底时，从那匹马身上找到的。”
“想来那马突然发疯就是这根银针所致。”
“暗五检检查过这根银针，上面浸泡了一层药。不过，暗五也看不出这上面的药的成分，只得估摸可能是，致使马癫狂的一种药。”
“至于其他，属下无能，并未找到其他线索。”
暗一话落，萧烆身上的冷冽气息明显冷了几分。
他细细看着银针，拿着盒子的手指收紧，眸色越发冰冷，静若千年寒潭。
暗一深知皇上的脾性，也知道皇上这两年为皇后娘娘做了许多疯狂的事。
皇后娘娘对于皇上，那便是龙之逆鳞。
谁敢碰，那便是死。
许久之后，他只听得皇上冰冷声音在耳畔响起
“这上面的药，去民间找人查，查不到就去其他地方查！顺着这条线往下查，朕倒是想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将手伸到皇后身上。”
“皇上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暗一恭敬接过盒子离开。
紫宸宫大门打开，暗一走出殿门，卢荣见了，拉住暗一往旁边拽，伸长脖子瞅了瞅里面，没有见到皇上身影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问道。
“暗一，方才咱家好像听皇上声音有点大，是不是龙颜震怒了？”
他先打听打听消息，免得进去触怒了皇上到时候脑袋不保。
暗一从小跟在萧烆身边，和卢荣也算是非常熟悉了，他小心猫了一眼大门，将人拉得更远一些。
“卢公公，何止龙颜震怒，分明就是有人触碰到皇上的逆鳞了，你说皇上能不震怒吗。”
“我劝你现在还是先别进去，免得到时候又被皇上送进慎刑司，到时候屁股开花都还是小事，要是您一把年纪就这么去了，连个烧香的人都没有。”
暗一无视卢荣瞬间黑沉的脸色，意味不明看了他屁股一眼。
一年里能进慎刑司十次，他也是服气。
看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气得卢荣原地跺脚，此刻要不是他没胡子，只怕是胡子都翘得老高了。
他挥起拂尘朝那远去的背影招呼，“小兔崽子，你怕是忘了小时候咱家还给过你糖吃。咱家给你糖，可不是让你每次都来气咱家的！”
卢荣吹不了鼻子只能干瞪眼，周围的人其他没听到，可‘进慎刑司’他们可是听清楚了。
不敢明目张胆笑，只得低头偷笑，忍得非常难受。
“卢荣，进来！”
殿内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卢荣敛了敛神色招呼抬着七八个大坛子的小太监。
“好生拿着，要是摔坏了仔细你们的脑袋！”
进入殿内，一眼就看到皇上负手站在案桌旁，那双锐利的目光扫向自己是冷冷清清，带着一丝冷笑。
“咯噔”，卢荣仿佛听到了自己心提到嗓子眼的感觉。
他忙露出讨好的笑上前倒了一杯茶呈上去，“皇上，您请喝茶。”
萧烆没接，他就这么幽幽看着卢荣，看得他头皮发紧，膝盖一软直接跪下了。
“皇上？”
进来其他人见师傅都跪了，哪里还敢再站着，十几个担着酒坛子的小太监放下坛子，“扑通”“扑通”跪倒在地。
萧烆冷笑，“敢在背后打探朕的喜怒哀乐？”
卢荣背脊发凉。
“朕看你最近皮子又紧了，需要好好松一松，待会儿自己去慎刑司待两日。”
语气平淡，却能主宰人生死。
卢荣擦了擦被吓出来的老泪，委屈磕头谢恩。
“多谢皇上赏赐。”
“这是萧穆送回来的酒？”
卢荣还未从屁股又要遭罪的阴影里走出来，萧烆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一旁的大坛子上了。
萧穆去江南担任盐铁押运使，从外商人手里弄了些与众不同的酒，特意给萧烆送了几坛，在前几日送来的奏折上已经提到过了。
那足足八个大坛子，上面醒目的红纸黑字，大写的“酒”字非常醒目，一眼便知。
“回皇上，这就是穆王送来的酒，方才一到，奴才就立刻命人搬下来了。”
卢荣还想表现一下自己。
伴君如伴虎，他小心试探，“要不，老奴命人呈出来您尝尝？”
“嗯。”
卢荣松了口气，小太监们也松了口气。
他们还以为皇上会连带着他们一起惩罚呢。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拿酒壶酒杯。”卢荣起身招呼一群愣了的呆子。
小太监忙去拿了酒壶呈了满满一大壶，递给卢荣，卢荣给萧烆斟上，自己又斟了一杯酒，一口饮下，片刻后惊喜得睁大了老眼。
萧烆看了一眼杯子里的酒，颜色十分鲜艳，像极了嵌入嫣儿凤钗里的红宝石。
许久之后，卢荣身体没有任何不适这才道。
“皇上，这酒无毒。”
萧烆端起一杯饮下。
仔细品味，嘴里有一股浓郁的香味，带了一点酸涩之感。
“皇上，这酒如何？”卢荣好奇问。
“入口醇香，倒是和之前喝的酒不同，别有一番滋味。”
“方才奴才也尝了，不太辛辣，想来这样的酒皇后娘娘应该会喜欢？”卢荣故作不经意间提起，那小眼神不断偷瞄他家皇上。
就对上他家皇上看过来的眼神。
“皇，皇上？”
萧烆勾唇，“不错，卢荣，你这点有长进。”
他摩挲着酒杯，想到魏嫣然，心情愉悦。
“这次去慎刑司就免了，再有下次，一并处罚。”
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总算是被卢荣接住了，卢荣老脸渐渐笑成一朵菊花，“谢皇上隆恩。”
萧烆轻哼一声。
“行了，这酒给母后送一坛去，另外一坛给穆王妃送去，免得他说朕怠慢了他王妃，剩下的全都给嫣儿留着。”
“皇上，给臣妾留什么呀？”魏嫣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萧烆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