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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六年前就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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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慕家府上如今经常有人送钱上门?”晏之初问。

    “咳咳。”慕念白一时僵在原地,“那倒没有。”

    她很快将话题扯回来,“不知楚王殿下今日来所为何事?”

    楚王殿下——也不是第一次听她这么称呼他了,但晏之初仍是觉得太过生分,从前竟不知她是这样绝情的人。

    “听说你生了病,我恰好路过此地,所以来看看。”

    慕家远在城西南角,路过自然只是个说辞。

    他话音刚落,景策就从身后搬了个箱子过来,看门的张叔忙接过手。

    见小姐一直不表示,张叔只好一个劲地使眼色,暗示小姐喊人到屋里喝茶。

    慕念白假装没看到,瞥了一眼箱子,问:“这些是什么?”

    晏之初道:“一些药材,可供你调养身体,药方也附在里边,你叫人照着熬制就行。”

    她虽心绪浮动,但面上并不显露,只是淡淡托了托手,“多谢殿下好意。”

    当初是他果决地分了手,如今又跑来关怀,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跟元英县主掰了,想把自己追回来?

    那不好意思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其实她觉得,要断还是断干净些好,免得生出些不该有的遐想。

    但这话说出来太打人脸,对面这张脸,可是堂堂楚王殿下的脸,未来胤月太子爷的脸,轻易打不得。

    她脑中翻江倒海了一通,见二人还杵在那儿,“还有事?”

    晏之初觉得自己定是脑袋抽抽了,才会忽然生出一个好玩的念头。

    他环视了两眼,景策和张叔立即识趣地退下。

    而后他上前两步走,小声问:“你想不想当太子妃?”

    他确实一直没问过她的想法,倘若不是人人都如他那般淡泊名利,只怕将来会令她难以将就。

    但这个话无疑是验证了慕念白方才所想,她憋着一肚子的怒气,不客气道:“当你大爷!”

    言辞之剧烈,令几丈外的景策和周叔身形一顿,差点就地石化。

    然而晏之初听到这个回答,却笑得很开怀。

    从前竟没发现他是这样贱贱的性子,被骂了还开心,慕念白心道。

    好在是他没有和她再多纠缠,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至于这一箱子药材——横竖她并不是真的病了,索性就留给父亲母亲作保养之用。

    入夜时分,慕汝旬才悠悠转醒,只是脑袋仍昏昏沉沉。

    正欲起床倒茶喝,却见桌子上躺着一个显眼的金丝楠木箱。

    “夫人,这是谁送来的?”

    他喊了一声,慕夫人应声而来,“是你闺女送来孝敬你的。”

    慕汝旬将箱子打开,只见里头放的是野灵芝、冬虫夏草、牛黄、雪莲、苁蓉等物。

    “这这这……这样珍贵的药材,念丫头从哪里弄来的?”

    “我听丫头说,是楚王殿下亲自送过来的。”慕夫人似有感慨,“念念对外称病,却叫殿下上了心。”

    慕父却很看得开,“他们到底是有过一段交情,殿下又是重情重义之人,听说昔日朋友病了,来探望一二也说得过去。”

    虽这么说,但他仍忍不住感叹:“这也太贵重了些……”

    御药房里才有的珍贵药材,如今成箱的出现在他们家。

    这是诚心让人多想呐。

    但慕汝旬老实本分,从未想过攀附权贵,一切全凭女儿心意,如今女儿既已放下,他这个做父亲的,就更不能拖她后腿。

    箱子侧边放着一个信封,上头写着“药方”二字。

    慕汝旬拆出里头的纸张,统共有六个方子,有治疗伤寒的,有补气血的……

    瞧着这笔走龙蛇的字样,不难想象楚王殿下下笔时的娴熟。

    只是这字,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这方子……

    有些不可置信的想法一闪而过,他惊出一身冷汗,“夫人,从前治好念丫头怪病的方子放哪里了?”

    “在妆奁底下的小盒子里,我一直好好存着,想着万一……”

    呸,没有万一,慕夫人飞快在心里改口。

    “快找出来!”

    “好好好,我这就找。”

    慕汝旬拿了六年前的方子,将两盏烛灯移到一处,好能看得更清楚。

    尽管字迹不一样,但行笔的习惯轻易不会变化。

    这些药方,通通有个极明显的相似处——凡遇上横折的笔划,都有明显的、一致的、角度先明的折笔。

    若是单个字来对比,相同的笔迹就更明显了。

    楚王殿下何时深谙医术他是不知,但这些字迹却说明了一件事:当初给念丫头治病的方子,是殿下所写。

    念丫头的病,竟是楚王殿下治好的!

    慕汝旬又把这个念头在脑中过了一遍,仍觉得难以置信。

    慕夫人在一旁焦急地问询:“怎么了这是?”

    慕汝旬呆呆地望着夫人,寻思该怎样去描述个中详情,其实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六年前殿下就认识念丫头了?

    这不可能啊,当初念丫头生了一场怪病,见了男人的面就会晕厥,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幸免,更遑论是殿下呢……

    “你倒是说话啊。”见夫君面色惶然呆滞,慕夫人未免心焦,她生怕是女儿的病有复发的征兆。

    “殿下是咱们家的大恩人。”慕汝旬终于开口,将自己的推测一五一十说给夫人听。

    慕夫人听罢,也是半张着嘴,夫妇两个的震惊模样如出一辙。

    “殿下今日特地送了药材过来,莫不是还惦记着咱们家姑娘?”慕夫人道。

    作为女性,她的感知力要比慕父要强得多。

    然而慕父却坚定道:“纵使他还惦记,但念丫头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她认准的事从不回头,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一气之下跑到西北去做生意。”

    “那这事还要告诉她么?”

    慕汝旬叹了口气,拿定主意:“说这些倒叫她凭空多出许多烦恼,咱们先当做不知道吧。”

    “那这药材……”慕夫人又问。

    “念丫头心孝,咱们也不好推辞。”

    言下之意,是要自己用了。

    末了,又听他叹一句:“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慕夫人投去一个无语的嗔怪的神情,心道:我瞧你一点儿也不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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