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手机的通讯录打开着，叶知秋却显得异常纠结，这是叶杏的号码，是以前查幼儿园绑架案时从老师那里要来的，当时是无人接听。叶知秋想打这个号码，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可他一怕无人接听，二怕无从说起。
“怎么了，叶子？”袁荫走过来搭上她的肩膀，“叶杏？这是谁？”她看见了叶知秋备注的名字。
叶知秋只能说这是自己的表姐，他在纠结要不要打个电话叫她来看看自己的母亲。
袁荫笑道，“这有啥纠结的呀？我给你打。”不容叶知秋说什么，已拿过他的手机，拨了过去。
“嘟～”手机里传来拨通中的声音，没有提示“无人接听”，表示这个电话还有人在用，会是她吗？叶知秋想道。
已拨通，通话开始计时……
“喂？”袁荫把手机凑在耳边说道，“是叶杏姐姐吧，我是叶知秋的女朋友，他妈妈生病住院了，你可以抽个时间来看看吗？”
电话那边不知说什么，袁荫没有接着回复，叶知秋只看见她越听脸色越茫然，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袁荫把手机还给叶知秋，已经挂断了，“她怎么……骂人呢？”袁荫不解地问。
“她说啥了？”叶知秋连忙追问道。
“她说是死是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叫我不要再打电话过来，她骂我，还骂你妈妈呢。”袁荫一脸委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叶知秋当然不便追问叶杏究竟在电话里骂了啥粗鄙不堪的话，他也不想知道，他唯一知道的事，妈妈的这个女儿，可能是永远失去了。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可能也无法替母亲圆梦了。不过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她一面，母亲应该也是开心的吧，但是……真的会开心吗？见这一面真的比不见好吗？叶知秋陷入了沉思。
某天，局里派队长肖铮和吴思远作为代表来慰问，肖铮把叶知秋拉到一边，悄悄和他说道，“林培文回来自首了。”
“啥？什么时候的事？”叶知秋惊呼。
“就前两天。”
“他都说了些什么？”
“她说马明渊的死还有陈今飞的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司马清自作主张干的，他一开始是极力反对的，最后在司马清的怂恿下才答应的。”
“他真这么说？”叶知秋表示怀疑。“那他为什么跑？”
“他说跑是因为犯的别的事。”
“□□罪？”叶知秋问道。
肖铮点点头，“他说是当年一时糊涂，做了不该做的事，可是杀人罪不是他的原意，还叫我们警方查明真相还他一个清白。”
叶知秋犹豫着要不要把之前司马清和他说的另一种故事说出来。
“小叶，你觉不觉得，这案子还有变数？”肖铮看着他问道。
叶知秋不置可否，却陷入了沉思。
“小叶……”肖铮见他不回应，又喊了一声。
“啊？”叶知秋回过神来，“队长，我总觉得不该那么轻易相信他说的，司马清之前都坦白了，还把给裴垣和袁朗的转账记录都拿了出来，可以说人证物证具在。”叶知秋不知自己为什么还要辩解，可能是怕肖铮知道司马清对他说的那一番话吧。他是想替母亲保护叶杏最后一次吗？也许就是这样的心理吧。
肖铮听他说完，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这案子从头到尾都是你负责侦察，林培文那里，你抽空去见一见，到时候好写结案报告吧。”
叶知秋点点头，刚回到病房，叶知秋的电话正好响起，他又折回出去，是陈凌霜打过来的。
“喂，班长。”
“叶知秋，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我想去探监，你可以帮我开一个证明吗？”陈凌霜在那头说道。
“探监？探谁呀？”叶知秋问道。
“司马清。”
“谁？”叶知秋惊道，“你去看他干啥？”
“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事，我想自己去问清楚。”陈凌霜说道。
糟了，她果然开始行动了，自己要答应她吗？要是她真的去见了司马清，司马清把对自己说的那番话重新对她再说一遍，她就更有理由怀疑叶杏了，她就会开始调查。我该怎么办？叶知秋在心里交战，迟迟没有回应。
“喂，叶知秋，你还在吗？”电话那头问。
“在……在的。”叶知秋断断续续地回道。
“不方便吗？”陈凌霜试探着问。
“方便，明天你来警局找我。”叶知秋冲口而出说道，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
算了吧，让她去问吧，可能就算问了也查不出什么究竟。也许真的就是司马清信口雌黄，瞎编乱造的吧，是我多心了。可是，我怎么会感觉那么不安呢？
“好！谢谢你啦。”电话里可以听出陈凌霜很高兴。
审讯室里，林培文不安的坐着，叶知秋就坐在他对面。
“叶警官，我已经都说过了，真不是我指使林培文做的。好吧，我承认我没有阻止他是我不对，可是这根本是两码事好吧。我顶多算是包庇罪，怎么也不可能被当成主谋呀。”此时的林培文，已经没有了以前作为□□时的“大家风范”，完全是一副低低在下的姿态了。
“那你在叶常山家趁叶杏酒醉后侵犯她你是承认的了？”叶知秋问道。
林培文点点头，“我承认，当时酒精上头，没把握住自己，她拿这个告我我完全认罪。可是她老公马明渊，她舅舅陈今飞的死和我没有一丁点关系。你们不能听信司马清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私底下背着我还做了些啥。”
林培文这话也不无道理，司马清指证林培文并没有拿出什么证据，当时也只是以嫌疑人的身份对林培文进行了悬赏抓捕，在叶杏报案林培文侵犯她后，只是加了一项“□□罪”，在司马清是否受林培文命去做这些事的问题上，警方并没有开展调查。现在双方各执一词，完全混淆了查案方向。而且司马清后来又对叶知秋私下改口供，说这些与林培文无关，是受叶杏所惑，叶知秋现在心里真的犹如一团乱麻，不知从何理起了。
“你认识左熠之吧？”叶知秋忽然问。
“认识呀，怎么了？”
“据他所说，因为他和马明渊交好，所以你们和他也有矛盾。他前不久因为入室盗窃被人打昏住院，这事你知情吗？”
“什么矛盾？我和左熠之根本就毫无来往，那全是司马清一人和他的事。我当年好歹也是一个副局长吧，和马明渊分管的是不同项目，左熠之工作也无需向我汇报，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有过节。倒是司马清和他私底下因为什么结怨我就不知道了。你说他被人打昏，我倒觉得有可能是司马清干的。”
“现在司马清定罪了，你就把屎盆子往他一个人头上扣？”叶知秋不屑的问道。
“叶警官，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你们警方真的颠倒黑白，我会提起上诉。”他义正言辞地说，这一番话，倒有点以前作为□□的作风和谈吐了。
我们还成颠倒黑白了？叶知秋冷冷地笑了笑，“好，你说的我们会去查明的。只是你也不要把自己说的多么冤，叶杏是已经报案了的，说当年你侵犯了她，而且她那两个女儿和你dna一致，这个罪你逃不掉了。”林培文自首后，为了让证据更充分，肖铮已经让人提取他的dna和双胞胎姐妹比对，完全一致，和自己测试林培文弟弟林育文时结果一样。
林培文闷不做声。
叶知秋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有件事我倒想问你，你是怎么狠下心来把你弟弟推出来当替罪羊的？你们……不是一个母亲吗？”叶知秋鄙夷的看着他，“要不是司马清认出来，我们可能就把他当成你送监狱了。”
林培文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倒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