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捉虫）
052
[艹, 想哭，袁爷爷是真不容易！][这世界的人活下来也不容易。]
[种了种子就没管，能有现在这收益就已经是老天爷给脸了。]
[我记得……咱们还有个任务吧？][当时说好的是我们……][咳！]
[别说话, 正太男爵看过来了！][低头, 低头！]
可昆茨还在看他们，直到飞上云海被推了出去[那个……男爵，冬小麦, 我们说好的。]
[祭祀~男爵别因为这些小事，误了及时~]玩家露出谄媚的脸。
昆茨终于不看他们了。
老玩家们松一口气, 四测的新玩家们则对祭祀充满期待，他们以为的祭祀, 是昆茨穿着华贵的衣饰，念着特别长的祝词，还得献上各种祭品。老玩家们则一脸“你们太天真了”的淡定，毕竟他们已经见过昆茨八月时，对太阳主君的祭祀了，那可还是歇尔弗帝国的守护神。
昆茨拿着一柄镰刀，走进草丛里割下了一枚麦穗, 他对于这麦穗的嫌弃不比玩家少，但他的脸上必须保持淡定。当走出田地，莫瑞亚接过镰刀, 递给了昆茨一枚浆果。
“收获之季来临，感谢割麦者让我们获得丰厚的作物，让我们在即将到来的寒冷冬季中得以残喘。来年我们也将遵从您的法则, 收割，收获。”
被昆茨左右手握住的浆果和麦穗同时化作两道流光，消失了——这流光似曾相识, 就如他觉醒天赋的时候，看到那条法则河流中的光，只是纤细得多，也更浅淡。
拍拍手，昆茨看向玩家们：“好了，希望大家可以帮助我们进行收获。”
[这就完了？][我还以为正太男爵要跳个祈神舞之类的呢。][这又不是日系游戏。]
[正太男爵！你的过场动画不让我们看，没有好看的歌舞，也没有好看的小姐姐！整天就知道让我们搬砖！你要失去我们的！]
“任务，按照你们是收获麦子的多少给奖励。”昆茨指着田地，“做不做？”
[
……]
有玩家脖子比较硬[不……]
嗖嗖嗖嗖！有、有点风……不，那不是风，是动如风的玩家。
对于很多城市玩家来说：割草多好玩啊，没干过。
现实中干这活都快干吐了的玩家：经验！升级！这活我熟，我一定比他们收得多！
《空间裂缝》确实是真实的全沉浸式模拟游戏——这一条已经石锤了。
四测开始了几天，原本四测的一个账号，从九十万涨到了三百万打底，那些爱玩游戏的二代三代们也真正的将目光转了过来，之前卖号的玩家悔到肠子都青了，但只能说经过筛选的三测玩家，品性真的都还不错，后悔归后悔，没找阿清清清他们麻烦的。
即使觉得目前的玩法太枯燥，觉得有些无聊，也很明白这游戏有着广大的钱景。现在某宝上一颗魔化结晶的价钱已经到三千，三千五甚至四千也是有人买的。就算随着玩家等级的提升，结晶的价格会下跌，但到时候出货量也会更大，依然是赚。
在这里赚，不比996舒服？收麦子的任务没有结晶拿，但可以增强自身的实力，这也是必不可少的。
一群玩家如下山猛虎一样冲进了麦田，有武器的用武器割，没武器的也弄了片木头片、石头片之类的，格叽格叽的身高不高，现在反而成了割麦子的有利条件。
[正太男爵，一间店铺每月一百结晶？]阿清清清没跟着玩家冲进去，虽然两个保镖已经不再是她真正的下属了，但是双方因为是好聚好散，对方还对她有愧疚，所以依然是最好的合作者。
合作中双方也是亲兄弟明算账，阿清清清从来不会干那种把人情彻底消磨干净的傻逼事。甚至就连说好给她的那两个名额阿清清清都没要，反而又添了一个，算是入股他们的战队，让两人找来了三个过去的战友，正好组成了一个小队。
至于网上三千收的魔力结晶，把这价格炒上去，当然也少不了她的一份，可这回她不是要反手买的，而是真的要用。
“对。”昆茨
点点头，“不过，卖什么得先和我说明白了。”
[能彻底买下来店铺吗？]
“不能，店铺只出售使用权。”昆茨摇头，他是土地国有的坚决拥护者。
[那我租两年。]
“一次最多租两个月。”
阿清清清抿着嘴唇[其他人租一年店铺是因为完成了什么前置任务吗？]
“不，因为他们是你们官方的。”
[……]沉稳如阿清清清脚底下都摇晃了一下，官方？是游戏的制作组？还是她理解的那个官方？官方进游戏……因为这游戏确实有国家背景，还是……还是这tm真的是外星人弄出来的游戏？！
阿清清清过去一直坚定认为这是国家偷偷摸摸点了黑科技做出来的游戏，就为了震慑外国，解决国内的就业危机，通过游戏吸纳大量现实的财富，并在一定程度上进行财富再分配。
毕竟现在各行各业无人化的进程都越来越快了，一直有很多职业没有机器人化，只是因为那些职业消化了大量的就业人口，可国家总得找个法子解决。现在一口气都扫进虚拟网络游戏，未来氪金大户一把神器几千万，一栋别墅上亿，普通玩家就算是当个打晶农民一个月也能几千，这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也有可能这就是游戏的固定台词，为了给游戏增加一些神秘的色彩。但阿清清清想想这几天网络上的形势……
那简直是割裂的两方，一边大喊大叫着要取缔《空间裂缝》，这是资本狂宴。阿清清清认识的几位水军头子都参与进去了，出钱的都是游戏行业的巨头。一旦让《空间裂缝》站住脚，就没他们什么事了，游戏公司的股价连开跌停。
另外一边则是各种对《空间裂缝》的大吹特吹，这才是大众舆论，他们都是真玩家，就算因为资本的关系被压制，被撤热搜，删评删帖，依然有无数疯狂的自来水。
国家却一直保持沉默，就像《空间裂缝》不存在，阿清清清推测这是国家想顺便割游戏公司的韭菜了，可还是觉
得哪里怪怪的。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过去她是真的都太自以为是，所有的“她以为”都是错误的。这几年顺风顺水建立起来了小基业，让她有些太骄傲了。
阿清清清犹豫了一下，是否要选择现在立刻下线，远离这个游戏，但既然官方进驻，那说明官方已经开始认可这个游戏，游戏的未来依然可期。
[我想办一家交易行，可以挂卖玩家的物品。]
“哦……是当铺啊。”
当铺？行吧，外星人说的算。[也可以这么说吧。]
“那你需要一个大点的地方吗？”
[有吗？]阿清清清眼睛一亮。
“小号地一百，中号地两百，大号地四百。”
[……]矮油……这可是真便宜，她都觉得肝疼的便宜[我还是要小号地吧。]
“去城镇大厅找泰亚，她会帮你选择的。”
[谢谢。]阿清清清转了个身，又转了回来，整个一个三百六十度，看起来挺好玩的[正太男爵，您要开办学校吗？就是教导那些年纪还小的孩子读写和计算。]
“嗯？”
[我已经学会了一些基本的读写，如果要开学校，我很愿意做一位免费的老师。]
“你在哪里学的？”官方那边有人会读写不稀奇，但阿清清清是单独的个人，也不是那种供得起研究室的大金主。
[我向雷蒙多学的，不多，但是基本够用。]
果然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这位阿清清清够强：“你想做我的书记官吗？目前就是兼职的，不会耽误你太长的时间。”
[我自己有产业，您不担心我……]
“未来，我的领土上是必然会有三套系统的，格叽格叽的、官方的、还有我们自己人，臃肿，但是必须。”
[四套吧？还有那位j先生。]阿清清清嘀咕了一声，这么四套系统，如果以后她还能贪污那就是神了，而且能进入昆茨的这个体系，无论是对游戏中的她，还是对现实中的她来说，都有很大的好处
[感谢您的邀请，我会尽量做好我的工作。工资福利是多少？]
“完成任务会有魔力和功勋奖励，未来可能还会有一些特殊物品。所以，现在您的第一件任务，就是计算今年的收获。别担心，一会还有官方的格叽格叽来帮你。”
[……]突然有点后悔，看着茫茫无野的一片农田，用指甲盖想，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差事。
平民们居住的草棚子被推掉了，他们的住房被挪到了城外，那里建起了两间大宿舍。被推倒的地方恶臭难当，这些烂木头、烂草还有乌七八糟的垃圾，都直接被运到了堆肥场——被鲍耶运的，也不送到河水下游了。
现在那块地方建起了一座磨坊，畜力的，拉磨就是贝尔东的那匹马，磨盘是领地官方石料坊的第一件产品。
昆茨回来的时候，意外发现只是试用的磨坊旁边，站了很多人，莫瑞亚在这，还有很多很多本地的领民和仆人，他们应该是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过来的，磨盘已经装好了，正在用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麦子开磨，毕竟这地方没粗粮，那匹温顺的矮马拉起磨来很轻松。
此时，很多孩子和女人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
昆茨是意外的，这些在看见食物时也只有野兽一样贪婪眼神的活尸，现在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像人了。他有原主的记忆，依稀回忆起来，魔灾中当磨坊被包裹在冲天的大火中时，他周围的人们甚至哭泣得比城门被破时，还要大声。
他虽然有记忆，但不理解，因为原主也不理解。。
“领主大人！”一个满脸周围的妇人发现了昆茨，她第一次没有下跪，而是依然双眼发亮的呼喊着。
更多的本地人看了过来，他们一起发出了欢呼：“领主大人！领主大人！”
他们高举着手臂，过早伛偻的腰也直了起来，一些年纪小的孩子甚至蹦蹦跳跳的，笑出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笑声。
昆茨走到了莫瑞亚身边，问：“为什么？”
“磨坊的存在，代
表着小麦可以磨成面粉，面粉能够做成面包。没有面包，吃干麦粒或豆子，人会提前衰老，牙齿坏得更快，生病，最终很快很快死去。即使不懂这个道理的平民，也知道只有磨坊才代表着真正的食物。磨坊里流出来的面粉和潺潺而过的水一样，是不可或缺的生命之源。”
“……”就他们这饮食状况，吃面包也只是比干啃麦粒好一点有限。不过现在不是议论这个的时候。
“我一直想要弥补……”但昆茨前进的脚步太快，他召唤来的那群格叽格叽，每次莫瑞亚都觉得已经给了这群小家伙足够的重视，很高估他们了，但每次都被凶狠的打了脸。
这世界的磨坊不是这么容易建造的，魔法师不会来干这份差使，炼金术士和傀儡师之类的同样不可能。所以磨坊是生命之源，但建设它们的只会是人类，即使是不需要复杂齿轮的畜力磨坊，也需要普通人的工匠要用手工打磨出能够拼合在一起转动的石头，这需要足够经验的匠人。
——每个能制作磨盘的石匠，可都是尊敬的大匠人，每年他磨坊都会给他送上秋天磨出来的第一袋面粉。
莫瑞亚一直知道昆茨在干什么，他想让自己的领民变成人，给他们工作和食物，苛刻但只能如此。玩家们也有觉得他们可怜，给他们浆果或者野味的，可现在也没有了，那些人不是人，不会感恩只会把施舍当成理所当然，甚至更贪婪的去苛求。就算知道这不是他们的错，也没有谁能长期坚持当冤大头。
昆茨需要他们振作起来，振作到不再只是被强迫被命令的去干活，需要他们为自己去争取生活。
目前昆茨只看到了一个雷蒙多为自己争取过，但他虽然带了头，却没能引出更多的人。
昆茨已经放弃了，只等看到造纸术交换来的奴隶再说其它，结果一个磨坊，就做到了。
这又是一件他不知道，莫瑞亚知道，可保持沉默的事情。并且比过去的其他事，更引起昆茨的愤怒。
“那就别弥补了，现在这样挺
好的。”昆茨没有指责质问，大家都装傻挺好的。没必要再谈感情了，伤心，“你是暂住此地的守光者与我的联系人，很感兴趣守光者至今对我的帮助，以及你对我的悉心教育。”
“您是一位出色的领主与学生。”
“期待下午的课程。”课依然得上，不上白不上，这是他拿了官方的造纸术换来的。虽然对官方来说不算什么，但这对守光者，对歇尔弗帝国来说，都是一份大礼，它足够有价值。
“磨坊建起来！今天又是收获日！让我们庆祝吧！”昆茨转过身，也张起双臂高呼。欢乐的民众更开心了，甚至有人拉住身边的人开始跳起了僵硬的舞步。他们依旧饥饿疲惫，但能够感受到开心，事情就会变好。
昆茨赶紧跑去餐厅，让深海鱼他们把食物抬出去一些，但目前餐厅面对的主要顾客都是超凡者，他们吃的都是各种魔兽，凡人，还是虚弱的凡人吃这些是要命的。
“我我我、我们有烤饼！”不是给领民当伙食的那种饼干一样的麦饼，而是大张的烤得酥脆的烤饼，“还有果酱！还有涮肉的肉汤！”
超凡者都是大肚汉，喜欢烤肉，喜欢烤饼，也喜欢烤饼夹烤肉。所以烤饼还真不少。
“可以。”
一筐一筐的烤饼被抬了出去，这时候更多的人也听到消息赶来了，他们看着磨坊在欢呼，跳舞，还能听到有人在唱歌。玩家们也放下任务跑来了，虽然这群人破衣烂衫，身上还臭烘烘的，但欢乐总是能传染，有些玩家甚至也冲进去，一起跟着跳舞。
垫着亚麻布的箩筐被厨师玩家端了出来，还有桌子、刀、面板，以及果酱。拿出一块烤饼，抹上一层果酱……
玩家们没过去接，他们想吃，能去餐厅吃，但《空间裂缝》目前的食物肉食腥臊味太重，素食的话调料太少，甜食又太贵，毕竟这年头蜂蜜是高价货中的高价货，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而且他们在游戏里不吃饭也不会觉得饿，到现在，玩家们已经形成了一种
“格叽格叽不能吃饭”的观念。这些食物应该是给这些领民的，毕竟是庆典了，该吃东西了。
领民和仆人更不认为这些烤饼是给他们的，那么好的“派”，烤熟的麦子的香气老远都能闻到，更不用说那看起来就甜蜜的果酱，这应该是老爷给他的召唤物的。
谁都以为食物是给对方的，不知不觉都停下了动作。
昆茨你过来，举起一块抹好了果酱的烤饼：“雷蒙多，过来。玛丽？”同叫玛丽的女性和女孩一起战战兢兢的看了过来，“对，你们几个都是，过来。”
她们都得到了一块烤饼，颤抖的看着仿若做梦。
“这是庆典！过来排队！”昆茨两手举起各举起一块烤饼，“庆祝！”
扛不住诱惑的小孩子首先跑了过去，他们得到了，大人们也过来了。昆茨还是有点紧张的，如果这些人再次一脸丧尸模样的跑来抢夺……那他真的要彻底的对他们绝望了。
但他们竟然真的排队了，高喊着“庆祝！”面带笑容。
人还是野兽，有时候真的就只是需要一星点燃的希望之火。
大人们拿着那块其实也不大的烤饼，闭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将嘴唇凑过去，仔细的含住一点点边角，等它在口腔里几乎融化掉，才慢慢的搅动舌头，让湿软的面粉在嘴巴里扩散开，才跟满口的唾液一起，不舍的吞咽下去。但如此小小的一口，甚至不足以他们咬在果酱上。
孩子们更干脆一些，尽力的把嘴巴张到最大，把烤饼咬了满嘴，然后努力的开始咀嚼，甜甜的果酱滋味让他们眯起了眼，难以想象世界上还有如此美味的东西。
也有人偷偷的把烤饼藏起来，因为从来没吃过果酱，他们甚至不知道将烤饼折叠，果酱于是糊在了衣服上，那可真是让他们难过得哭了出来。但现在还在庆祝呢，领主正在招呼他的召唤物过去，人和格叽格叽都举着一块烤饼，吃着饼，跳着舞。所以不能哭，只能笑。
又哭又笑的人干脆用手指抹了一下衣服上的果酱，然后含
进了嘴巴。
真甜！于是不想哭，只想笑了。
一些战士也来了，拿一块烤饼，跟着跳舞笑闹。
这一天的夜晚，昆茨疲累但又高兴的走上了北塔，他给自己折腾睡觉窝的时候，就看见队长对他伸出了手：“我的果酱派呢？”
“……”
队长转过头，看不见脸的样子，在黑夜里，其实有点瘆人：“别人都有，我没有吗？”
“我忘带了，我这就下去拿！”昆茨转身窜了出去，深海鱼下线了，但有其他玩家在，都是些喜爱做饭的，特别是有兴趣在游戏里研究美食的。结果昆茨也是赶巧了，靠近餐厅就闻到了一股蛋糕房那样的香气，等冲进后厨，就看见玩家们恰好从烤箱里端出了一块颤巍巍的糕点。
[……]晚上想偷吃结果被当场抓住的玩家。
_(:3」∠)_游戏里狂吃不胖这一秘密，大多数玩家还木有发现，或者说进来的玩家都没那个空闲或者物质条件发现，很多人今天才第一次吃东西，否则账号怕是还得涨价。
[正太男爵，我们正试做您明天的早餐呢。这是奶油蜂蜜芝士蛋糕。]
“那太好了，刚出锅的一定比放一个晚上的美味。”昆茨温柔微笑，玩家偷吃他当然可以接受，这可是自制了奶油、奶酪、芝士、酱油、面酱、十三香等的一群大神，眼看着有石磨，豆腐一系和更好吃的面食也要解锁了，新开的陶窑先烧的就是要给他们泡咸菜、泡泡菜的大缸。毕竟民以食为天，这天下终归还是姓吃的！
[嗯……]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只能送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昆茨：有有有！啥都有！
飞上云海：_(:3」∠)_我们种冬小麦，明年再看~明年再看~
厨子们：qaq我们的芝士蛋糕
-。=作者菌一会就要出发去排队啦！要打第二次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