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新星培养计划》直播节目现场一片混乱。
最慌的还属陈泽生。
“茜茜啊, 你怎么……”
对上愤怒的女儿，陈泽生平时嚣张的气焰矮了大半截，支支吾吾的, 说话都不利索了。
陪他参与节目的小周看得津津有味。
稀奇，真稀奇, 果然一物降一物啊。
沈妈在电话对面都快气炸了。
“好哇！爸你明面上说帮我们看着心心, 结果背地里助纣为虐，不, 所有事都是你策划的, 哎哟！气死我了！”
陈泽生还想狡辩：“茜茜你听错啦, 我……我是在说如何培养心心成为机械师的呢。”
“呸！题目上写的是‘游戏明星的培养’，你唬谁呢！”
“游戏人生, 把学习当做游戏，是这个意思，对吧？”
陈泽生示意采访人帮忙说话。
采访人：“……”
不知道该怎么插入这个话题才好。
这时, 电话对面又传来一个男声。
“爸，这就是你不对了——”
听到臭女婿想教训他, 陈泽生硬气起来,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儿！”
沈爸：“嘤嘤嘤qwq。”
沈妈夺回了电话：“爸你别跟我扯了, 热搜我都看到了，我说呢，心心那天出门再也没回来, 你打电话说去你那儿了，转天就给了我们寄来机票，说什么中了非洲豪华游，你和妈去不了，催着我俩出去旅游, 感情就是为了哄我俩出去，你好给心心打掩护！”
沈心参赛那天，低头发了条短信。
收信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小帮沈心打掩护的陈泽生。
宝贝外孙女要参加游戏比赛，陈泽生举双手双脚赞成。
但是一赛就要赛两个月，而且实时直播，沈心爸妈早晚会看到啊。
于是陈泽生连夜买了两张去非洲的机票，并且包了个月团。
只要把心心她爸妈送去国外了，一时半会不怎么能注意到国内的风声。
千算万算，没想到沈心最后还是火了。
沈妈的朋友恰好看见沈心上热搜，动静还不小，赶紧截图发给沈妈。
“[图]茜啊，你女儿火了！”
沈妈了解详情后也火了。
愤怒的火焰在燃烧。
两人不旅游了，一飞机杀回来，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他爸，结果恰好看到陈泽生上的直播节目。
连打好几个电话都不接后，沈妈直接拨打了节目的提问电话，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见计划被戳穿，陈泽生也没声儿了。
采访人：“……”
6月末的日子，把沈心父母送去非洲旅游？沈心她外公，可真有你的啊。
原本好好的采访直播，先变成了陈泽生单方面的邪门歪道演讲，现在又成了家庭大戏，弹幕一度十分热闹。
【草哈哈哈哈哈哈，这个节目平时挺无聊的，要不是听说和爸不打大佬有关，我还不会看，没想到一看就是这么高能的画面】
【笑死我了，大佬的成长经历与众不同】
【一言不合送非洲哈哈哈】
【最开始我还以为大佬的id是句调侃，毕竟是学霸嘛，爸妈还能不让她打游戏？】
【现在我才知道，大佬的id是真情实意，句句真心哈哈哈哈哈哈】
【啊！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大佬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脱马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等大佬离开游戏舱，依然小心翼翼地捂着自己的马甲，然后发现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画面感来了！一人血书直播沈心出舱画面！】
《新星培养计划》节目的点击量一翻再翻，节目组狂喜，让采访人继续唠嗑，骚操作越多越好。
“哎呀，这沈心一家子真是宝啊。”
导演吩咐摄像师把镜头移到陈泽生身上，同时监看起弹幕评论画面。
弹幕和评论中一片欢声笑语。
……
张晓明是个高中生，游戏爱好者，特别关注《世外桃源》的比赛直播，并且成功粉上了沈心。
从沈心她外公的独家养孙秘方起，张晓明全程狂笑，笑到他爹过来砸门。
“儿子你没事吧！有病咋们上医院！”
张晓明打了几个滚，爬起来开门，“我没事！我看直播呢，巨好笑。”
“啥玩意这么好笑？让我看看。”
张爸看见视频里的老头子，第一眼就觉得很眼熟。
这种熟悉感让张爸鬼使神差地拿过儿子手机，并回看了录播。
当他看到陈泽生的养孙分享时，这猖狂嚣张的样子更熟悉了，其中的某一两句口癖使得张爸顿悟，他一拍大腿：“卧槽！是cz！！”
张晓明：“？？？”谁？
【请问大爷是刺猬联盟的cz吗？】
张把拿过儿子的手机连发几条弹幕和评论，后面立刻有人跟问。
【cz？cz是谁？】
【刺猬联盟又是什么？】
许多好奇的人张晓明好好学习，问他cz是何方神圣。
【你们不知道吗！2022年有一场巅峰电竞大赛，cz是打破多项游戏记录的全国冠军！】
【？？？2022年？】
【我我我，我有印象！我在往届精彩回忆录里看到过，那个超强的小哥哥就是这位大爷？！】
【赶紧查图，小哥哥帅哭我】
【qwq君生我未生】
【啊？等等，2022年大爷资料突然断了，是退役了吗？】
【不是退役，那时cz刚好是电竞选手的黄金年龄】
【个人信息显示，他是被被造谣者和黑子逼得退圈了】
cz当年很火。
火到什么程度？这么说吧，有人仅仅靠黑他赚来的关注度，一年就在五线城市首付了套房。
一个人尝到了甜头，其他人也想来分一杯羹。
于是不少人开始无端黑cz，无中生有的事闹了一回又一回，澄清之后又造谣，造谣之后又澄清。
不少路人都被洗脑了，认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肯定是cz自身有问题。
然后cz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不打比赛，也不露面告别、解释，就是一夜之间这个人消失了，在当时游戏圈掀起了轩然大波。
当然，铁打的游戏，流水的名人。
没过几年，大家也就不再热衷于提起cz当年的英勇，转而追捧其他电竞新星。
张晓明的爸爸刚出生时赶上了cz最火的那段时间，十多年后张爸上初中，从张爸他爸那儿翻到了cz海报已经刺猬联盟代言手柄等物，从而了解了cz这人，并且迅速粉上了cz。
只可惜生不逢时。
张爸觉得陈泽生太像cz了。
也不是外貌像，老年的陈泽生大变样，和年轻的cz长相只有那么一丁点的相似，但他给人的感觉和cz一模一样，年龄似乎也对得上。
所以张爸格外激动。
导演也看到了弹幕里关于cz的讨论。
他倒没听过这号人物，导演游览完助理查询的cz相关信息后，心里大为吃惊，马上接线提示采访人换问题。
采访人收到指令，先是一愣，过渡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语，然后问陈泽生：“陈先生，听评论观众说，您长得很像一位厉害的电竞选手。”
陈泽生被女儿当着镜头的面教训，本来耷拉着脑袋，听到这个问题后突然抬起头来。
“哟呵，又有人认识我？而且都这样了还能认出来？”陈泽生目光中露出好奇，“谁啊？谁问的？我要给他奖励一朵小红花。”
陈泽生这算是变相承认了他就是cz的事实。
节目的电话还被沈妈占着线，导演组通过后台联系到了张爸。
“喂、喂？cz大神？”张爸接到电话后觉得非常玄幻，二十多年前的偶像现在正在和自己对话！
小周觉得更玄幻。
沈心沈大佬有马甲就算了，怎么她外公陈大爷也有马甲？！你们一家子怎么回事？！抢了马甲加工厂还是怎么的？
这边陈泽生应了张爸几句问题，电话在线的沈妈也愣了。
“什么？爸，你以前是打电竞的？我……我从来不知道。”
陈泽生看着弹幕上的支持和疑问，露出了神伤的表情，“哎，那是生你之前的事了。”
“因为造谣和黑子的恶意攻击，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每天私信被骂很难受的，更可恶的是……”陈泽生攥紧了拳头，“一群极端黑粉人肉到了我家住址，前两天往院里倒垃圾，后来骚扰我的邻居和亲人，尤其是茜茜的母亲，差点被卷入了一场车祸当中……”
“我当时打完比赛，听到消息后差点在警局把人打残了，那黑子边挨打边录像，兴奋地说要曝光我的暴力人设。”
“后来那家伙以扰乱社会治安罪被拘留罚款，我也受到了相应的处罚，这种日子太累了，失眠一夜后，我一早隐匿退圈，再也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cz……”
“爸……”
电话那头的人和直播间内的人都被感动到了。
【确实，造谣者biss】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大家一面感动的同时，一面痛骂起造谣生事的那些人。
陈泽生看着弹幕点头，原本严肃的表情突然变得玩味了起来。
小周看到这个表情，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陈泽生缓缓说道：“那什么，其实以上吧——都是假的。”
小周：“……”果然。
其他人：“？？？？”
陈泽生喝了一口节目组准备的茶水，“这个我记得是退圈后，哪个粉丝替我捏造的退圈原因。”
“哪有这么麻烦？当时确实有造谣和黑我的人，人肉到我家扔垃圾的也有，但我爸是散打教练，第二天他蹲在墙后把倒垃圾的人全部撂倒，通通扭送居委会，让他们给我们小区做了一个月的保洁。”
“至于退圈，只是因为干这行太麻烦了，钱也赚够了，懒得和喷子黑子对骂，心血来潮解约出去玩了一个月，回来一看，嚯，我退圈还成迷了？还有粉丝帮我捏造来龙去脉，好家伙，我那时候还单身，凭空给我捏造了个妻子，故事还跌宕起伏、有血有肉的，我都被感动了。”
“有一说一，想象力这么厉害，不去晋江写真是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周：你们老沈全家不会都有马甲吧？
沈爸沈妈：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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