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喜新
张伯点点头,道:“阿寻,阿穹,你们放心走吧,客栈我一定给你们看好了。”
“好。”
川穹礼道:“师叔,我走了。”
花渐离并不惊讶这声“师叔”,因为他早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站在门前,花渐离对林霜等人道:“林霜姐,你们几人伤势好了后便自行离去吧,我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日后有缘,江湖再见!”
“好。”
两人的身影在姜天流怨恨的目光下离开了,当然,更多的还是不舍的目光。
花渐离背对着众人的目光摇着右手,大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姜天流的眼神刚有了些波动,便听到让他再度发狂的话,“姜小兄弟,别瞪我了,不然伤势又重了。”
姜天流即将冲出去的身子被眼疾手快的小贵一下子从后背抱住了,“姜大哥,冷静些,花大哥已经走了,追不上了,张兄弟,来帮忙。”
张京墨站在一旁看着这好戏,一点都听不到小贵的求助声。
见此,小安道:“张大兄弟,快来帮忙。”
听到小安的声音,张京墨这才不情不愿地上前帮忙,将紧扣在门楣上的双手扯了下来。
“张京墨,你给我放开,我一定要弄死这个臭小子。”
见状,林霜轻声笑了一声,“倒是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你们闹吧,我先上去了。”
闻言,姜天流一滞,挣扎的身子停了下来。
是啊,自从进了黑市,自己都忘了该怎么笑了,花渐离这人虽然讨厌,但这段日子自己的确过得不错!
虽然与家里比不上!
“小贵,小富,别愣着了,快去收拾后厨,我们准备开张了。”
小安不再去看杵在门前的姜天流,连忙收拾着。
再说这离开的二人。
两人走在大街上,只见川穹低着头眼勾勾地盯着脚尖缓缓走着,感觉整个人都伸不直腰杆,
花渐离看着这副模样的川穹,道:“阿穹,头抬起来放心大胆走。他们,是看不出来的。”
川穹没有张口,只是摇着头。
花渐离明白,川穹知道旁人看不出,只是内心多多少少的自卑让他抬不起头。
这件事,若非他自己绕不过这个弯,旁人再劝也是无妨的。
自己用幻影遮了他的模样,普通人或是道行不及自己的人定是看不出,他们看到的,依旧是一个丰神俊朗,满脸良善的小公子。
脑海里思索了一番,右手化出一把黑色扇子,这把扇子是他仿照花归的九天扇制成的,但不知为何,这扇子看起来模样像,质地也像,但总觉得又完全不一样,也不知到底缺少了哪一点。
因而他给这扇子取名为“念扇”。
他摇着扇子走在川穹左侧,和他挤在一起走,叽叽喳喳一直说笑着,扇面在一摇一晃之间,稀稀落落挡住了川穹大半个脸。
川穹感受着面上的阴影,眼皮抬了抬,嘴角不禁抹出了一丝笑容:真好。
两人走得极快,出了城,人便没城中那么多,也不再拥挤了。
川穹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动着脖子消除些疲惫感。
两人刚出城门不多时,便看见白毛蹲在路边摇着尾巴看着他们两个,舌头吐得老长,脸上充满了狗的笑意。
见此,花渐离停下脚步,瞪了一眼白毛,用念扇指着白毛道:“呵呵,消失这么久的狗突然出现了?可真是怪事一件,我还以为早被人炖成狗肉汤了呢!你还记得老子啊,老子还以为你外面有小妾了。哼!”
说完,他好像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太好的话,于是偷偷瞄了一眼川穹,见他面色无异,这才放下心来,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个话,的确不太好,容易带坏!
便连忙转了话题,指着白毛介绍道:“阿穹,这是白毛,是我以前捡来的一只小野狗,性子十分泼辣,还动不动就搞失踪,实在是非常不听话,哪天它要是把我们惹毛了,我们就有口福了!”
说着还故意咽了咽口水。
闻言,白毛瞪了一眼花渐离:这个臭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川穹盯着白毛看了看,蹲下身子,朝着白毛招手,“白毛,来,过来。”
令花渐离没想到的是,一向十分跋扈的白毛竟然真的踩着小碎步走向川穹,而且对于川穹的抚摸毫不嫌弃,甚至露出了十分享受的表情。
见此,花渐离的嘴撅了撅,哼声道:“真是一个喜新厌旧之狗。不过,还算你有眼光。”
川穹抱着白毛起身,对着花渐离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兄长,你别这么说白毛,它很听话的。”
“咦,就它?得了吧。既然你这么夸它,那我就考考它,白毛,你说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白毛从川穹的怀中跳了下来,接着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花渐离面前,竖了竖自己白色的长尾巴,示意朝此处走。
川穹道:“白毛,这东边可是千阳之地,八大世家之一杜氏的地盘,你确定?”
白毛“汪”了一声,表示它很确定。
花渐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它了。
本来他也想的是去距离盐官最近的千阳杜氏碰碰运气,毕竟,杜氏作为八大家族之一,势力十分庞大,说不定,毁伤之毒,他们会有法子。
但千阳杜氏是敌是友,就不可知了。
这一切,得切切实实走一遭才可知。
其实最好也是最近的选择,应是盐官花氏,作为八大家族之首,法子肯定比其他家族多一些。可无奈,花归闭关,自己的身份,又不能对花氏之人道出,退一万步,就算说了,想必他们也是不相信的。这条路,算是断了。
因而,当下只有千阳杜氏这个抉择了。
“阿穹,我们出发吧。”
“嗯。”
花渐离本想御剑飞行前去千阳,这样可以省好几日的脚程,但念及川穹的脸伤受不得风吹,便选择了脚程。
“兄长,姜天流不是普通江湖中人!”
“嗯,我看出了,他非富即贵啊,也不知我们救了这么一号人是福是祸。”
“兄长,师叔的伤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