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丧失决斗资格
给那位自称是钟薇薇的长劫网友发完消息，周和还把买了个机器人，将事件始末整理成文，在长劫的世界公屏每半小时投送一次。当然，他把涉事的受害者姓名隐去了。
要让人变成众，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借助舆论的力量。在现在这种信息爆炸的时代，任何话题，哪怕是“惊，两人居然同吃一个汉堡”这种毫无营养的话题，只要送达足够大体量的人群，就能够引起广泛的讨论。
但如何引起关注，有点玄学。
周和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在长劫里发送相关的信息。相较与微博、贴吧这种地方，虽然游戏公屏里的信息一闪而过，难以被捕捉，可也有个最关键的优点——不会被人为删帖控评。
把控诉顾雄的帖子大剌剌地直接发布到网上，难保在信息有效触达之前就被删帖。在游戏里有频次地刷屏就不一样了，半小时刷一次，不会因为过速发言而被禁言，并且全时段覆盖，任何时候玩家只要看一眼公屏就能看到。虽然有效程度极其有限就是了。
但这已经是周和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了。
剩下的就只能祈祷那个【我就是钟薇薇本薇】真的是钟薇薇了。周和想想，自己这也真的算得上是病急乱投医了。
回到警局门口，周和刚好遇上愿意挺身而出的另一位受害者。他们先前就打过照面，省去寒暄的环节，两人直接进到警局内部报案。
“先填表。”值班民警冷冰冰地递过来一张表，“把个人信息都填齐全了。小赵！”
那位民警招招手，叫来了另一位看上去非常年轻的警员。他指了指周和两人：“小赵，你来给她做个笔录。”
然后他就起身离开了座位，去隔壁工位串门：“去买个煎饼果子不？”
周和看了看那位离开的民警，又看了看被推出来的小赵警官，这明显是被推出来应付事的嘛！怎么看这位被叫作小赵的都是个新兵蛋子，真的能顶用吗？
小赵警官拿着笔录表坐在周和对面：“姓名。”
周和指了指他旁边的女生：“是她报案。”
“哦，不好意思。”小赵挠了挠头，“我第一次给人做笔录，有点紧张，多担待。”
周和转身对着天律嘀嘀咕咕：“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个新兵蛋子！他能把事情干好吗？”
“以貌取人是不对的，而且能不能把事情办好，经验也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天律戳了戳周和的额头，算是惩罚他刻板而又轻浮的举动。
周和抱怨之时，那边的笔录已经顺利进行了。
“你说你叫李云娣对吧？可以描述一下你的受害过程吗？”
李云娣把自己是如何被顾雄和井茹联手蒙骗，带到郊外强暴的过程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对你施暴的除了你提到的这位顾雄先生，还有另外一位帮凶，叫做井茹是吗？”小赵仔细地在纸上将信息记录起来，“请问你和上述两位是什么关系呢？”
“顾雄是我所就读大学的校长，井茹是我同校的学姐。”
“好的。请问事情是最近刚发生的吗？”
李云娣摇了摇头：“大约是一年前。”
小赵记录的笔停住了，他从那份表后面抬起头，再次确认时间：“是一年前不是一天前，对吗？”
得到了李云娣肯定的答复，小赵皱起了眉头。
这就不是很好办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强暴案最直接的证据已经不可能保存下来了，如果没有其他的证据的话，甚至连传唤被告都做不到。
“当时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来报案呢？”小赵问到。
“因为顾雄威胁我，如果我敢报案的话，就把我被强暴的视频发出去。”李云娣抿紧嘴唇，脸憋得发紫。
小赵倒是抓住了关键词：“你是说有视频记录了你被强暴的过程？视频呢？你们有带来吗？”
“你好歹也顾及一下受害者的感受吧？直接向受害者要受害者的受害记录，这像话吗？”周和忍不住打断小赵。
“不好意思，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我还无法将李同学成为受害者。”小赵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周和急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小赵叹了口气，虽然他也愿意相信面前这个女孩子所说的一切，但事情并不是以他的个人意志作为依据来开展的，“你们如果不能提交有效的证据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这不是你们警察该做的吗？”周和反驳到。
“至少你们首先需要提交上来，哪怕是间接的证据，能说明你们口中所说的事情是有发生过的可能的，然后我们才会去实际调查真伪。但凭口述，我们是无法立案调查的。”
小赵也无可奈何。程序就是这样规定的，这也是为了保证有限的警力资源、法律资源不被浪费。
他看得出来，周和和李云娣很急，他也很急，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为什么不在事发当天或者尽快报案呢？
这种事情，如果能提取到直接的证据，后续就很好展开了。
“任何能够证明事情真实发生的证据都可以，你们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一点点其他的证据？”
周和拿出了井茹和顾雄的聊天记录：“这个算吗？”
小赵大概翻看了一下，这份聊天记录的信息量非常之大，涉及到的被害者也不止一名，他试图在海量的信息中找出与李云娣相关的部分。
“没有提前整理过吗？”小赵看得头晕眼花。
周和手里攥着的整理出来的那份关于沈洁璇的记录拿不出手。他恨得牙痒痒。明明来之前就做了充足的准备，可惜，他们把最关键的沈洁璇给弄丢了。
他甚至不能提出沈洁璇被绑架。因为没有证据。
法律是讲究证据的，法律必须有据可依。
这本来是对法律裁定的一重保证，保证法律的公正，但有时也成为了枷锁。
高悬的法律之剑，把本就弱势的受害者拦在场外。法律意识薄弱的他们，因为摸不到程序的门路，直接丧失了进场决斗的入场资格。
“怎么了？”先前离开的那位民警咬着煎饼果子回到了局里，看着把脸埋进手机里的小赵，走了过来，“有什么问题吗？”
小赵像是看到了救星，他是个新人，处理这样的事情没有经验，但他又很想帮助面前的两人。这种一筹莫展的局面，只能仰仗前辈来打破了。
“证据不足就让他们回去把证据好好整理出来再过来啊，你在这埋头苦干个什么劲儿？”前辈赏了小赵一个爆栗，顺手拿过写到一半的记录表。
“顾雄？”他看着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眼熟？是在哪里看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