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半夜电话
见她半天不做声，蒋京泽又问，“你没话和我说吗？”
他打过来的电话，却问她有没有话和他说。叶笙笙有种被人看穿的羞耻感，犹犹豫豫，直到突然想到潇潇爸爸的名片。她快速地整理了心情，然后说，“嗯……有一件事，我也不确定要不要对你说。今天有个人想通过我找你……”
“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这话掐头去尾的，他说可以？可以什么？
“以后这种事，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他解释了一下。
这肯定的语气，看来他早就预料到了。
“好”叶笙笙说，转念一想又说，“那我一会儿直接把名片拍照发微信给你？”
蒋京泽在电话那端犹豫了一会儿，依然说，“可以。”
叶笙笙的话说完了，她顿了顿，觉得自己不该没话找话，刚要开口说再见，却听到他在电话里说，“你上次发的消息我收到了。”
话题总算又接了下去，叶笙笙说，“那条消息我都发了好几天了，你这反射弧是不是太漫长了？”
“我不看微信。”
叶笙笙手里抓着一团被子，她笑笑说，“现代人还能忍受一分钟不打开微信吗？你是山顶洞人吗？”
“我是山顶洞人，那不成你祖先了？”
叶笙笙语塞，这是拐弯骂她孙子？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却从蒋京泽说话的语气里感觉到他此刻仿佛心情还不错。
叶笙笙最后和蒋京泽说起了今天在公司见到了蒋菀柠。
蒋京泽说，“菀柠回家后难得没有又吵又闹喊不要学，也算是头一回。”
两人在简单的聊过几句之后，挂断电话之前，叶笙笙还没忘记问一句，“你生活的圈子里，真的有仇杀吗？”
没想到他回答的还挺肯定，“这种事，挺多的。”
吓得叶笙笙匆匆挂了电话。
叶笙笙那晚后来是几点睡的她也忘了，只记得蒋京泽的声音在她脑子里没有离开。她也没有想到，自从那次半夜通话之后，她变得更忙了。
她更没想到，蒋京泽的一句“可以”会给她今后的生活带来这么多的插曲。
除了给学生上课和应付家长之外，时常会在休息时有人登门找她。
有时是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有时是在住家附近的餐厅。她无一例外的，都在婉言拒绝对方之后，再给蒋京泽报告。
有时打电话，有时候发微信。
渐渐的她也摸清了蒋京泽工作的时间和规律，知道了什么时候他可能没有工作可以打电话，什么时候只能发微信。
有一天叶笙笙下班早，她想起好久之前说的要请陶桃和方乐骁吃饭的。这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她就一定会请。虽然三个人已经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但她总记得欠方乐骁的人情，不还心里就有一个坎儿。
正好她也通过了新人考核期，于是她约了陶桃和方乐骁。最后地点定在了一家新开的日料店—竹鹤日料。
叶笙笙最先过去，她脱了鞋进了预约的包间。她坐着等了一会儿，拿手机看一眼时间，想到蒋京泽应该没有在开会，她在心里整理了要汇报的话，给他打了过去。
中途有穿着和服的服务生进来给包厢里点上熏香，清新朦胧的淡淡香味飘散在空气里，暖黄的灯光下她甚至有点犯困，于是她歪在榻榻米上，拿着电话说，“你要下班了吗？”
说完，打了个哈欠。
蒋京泽问，“这才几点，你很累吗？”
“是啊，打工人的辛酸说了你也不会懂，万恶的资本家。”
蒋京泽听出来了，在他面前，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最开始打电话还客客气气地称呼他蒋先生，渐渐就成了蒋京泽，再到今天，就成了万恶的资本家。
“听你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压榨你了？”
“就是精神压榨。”她继续开玩笑说，“每天要见这些不相干的人就算了，还得忍受名贵的手表，大金链子，还有漂亮的玉对我的诱惑，啧啧，我太难了！”
这些都是想见蒋京泽的人，打算送给叶笙笙，却被拒之门外的“小小心意”。
“这些东西，你没有收下？”
这些东西她肯定不会收，但她故意鸡贼，“我能收吗？”
“你试试？”
她撇嘴，“一说到值钱的东西就这么小心眼，你是怎么成为资本家的？”
蒋京泽，“就是对值钱的东西小心眼才会成为资本家的。暴发户才会大手大脚。”
叶笙笙皱了皱鼻子，挂了电话，刚把手机揣兜里，推拉门被人打开，方乐骁来了。
他一来就问，“什么电话打了这么久？”
很久吗？叶笙笙毫不自知，她想了想随口说，“兼职。”
方乐骁露出个半信半疑的表情。
倒是叶笙笙回神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刚在打电话？”
方乐骁说，“我十分钟前给你打电话，你就在通话中。”
叶笙笙这才想起确实刚刚是有未接电话的提示音，都怪和蒋京泽打电话的时候她太专注，这会儿的功夫竟然忘了。
她笑着把桌上的菜单递给他，“那怎么能误了您的电话呢，来，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客气！”
叶笙笙叫来服务员，方乐骁翻开菜单，每页都点了几样，有的是陶桃喜欢吃的，也有他喜欢吃的，但更多是他觉得叶笙笙应该会喜欢吃的。
方乐骁经常和叶笙笙在公司一起吃午饭，他知道她口味偏辣，也知道她喜欢吃面，最后还点了荞麦面，乌冬面和拉面各一份。
服务员问，“需要点什么喝的？”
方乐骁问叶笙笙，“你喝什么？”
叶笙笙说，“你看着点，我都行。”
服务员在一旁推荐自家的清酒，方乐骁问，“来点清酒？”
叶笙笙说，“好，你和小桃喝清酒，我还是点别的吧。”
“怎么？”
叶笙笙笑，“别说喝酒了，我现在一听到‘酒’字都能原地醉倒。”
方乐骁说，“说的这么邪乎？”
“不骗你。”
“那你现在醉一个？”
叶笙笙立刻扶额装腔，“哎呀，饭还没吃上就醉了，头好晕，没法儿买单了……”
方乐骁在一瞬间被她活泼的笑攫取，女孩子在什么时候会不自觉地露出那种甜糯糯的神情，他再明白不过了，他只是笑着说，“装，你继续装，这顿我请！”
叶笙笙立马坐好，“谢谢老板！服务员，你们这里最贵什么菜？”
方乐骁大气地一挥手，“来，都点上！”叶笙笙“切”了一声，“玩笑归玩笑，说好的这顿我请，别和我抢。”
服务员看着两人有说有笑，也在一旁提醒说，“我们家清酒喝起来味道淡，可是后劲大着呢。总有顾客不知不觉就喝醉的，这位小姐还是点别的吧！”
然后叶笙笙在服务员的推荐下点了一杯白桃汁，方乐骁笑她，“我还以为你不喝酒，要喝奶呢！”
叶笙笙白了他一眼。
服务员出去后，小小的碗碟陆续端上来，陶桃也到了，两个女孩子对漂亮精致的小东西是没有抵抗力的，两人对着满桌子琳琅的美食拍照，方乐骁调着酱料问，“手机吃饱了吗？”
陶桃说，“手机饱了，朋友圈还没吃！”
说完陶桃吆喝着三个人凑在一起拍了一张自拍合影，陶桃发了个朋友圈，还带上了店名定位。
陶桃特别热衷网红店的打卡，哪里新开了什么店子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她会选这家店，是因为这店是她和文博聊天的时候，文博提起过。
叶笙笙夹了一片刺身，看到陶桃在滑手机，出声问，“怎么了？”
陶桃咕哝着说，“文博怎么还没给我点赞呢？”
方乐骁眼带嫌弃地说，“就说你那种卡哇伊的自拍没人看，你还不信！”
陶桃，“滚！”
方乐骁贼笑着说，“我有个办法能让文博绝对立马飞到你面前，要不要听？”
陶桃说，“我再听你瞎忽悠，还不如去拜各路神仙佛祖保佑成全呢！”
刚说完，她看着手机突然双眼放光，激动地去抓叶笙笙的手，“啊啊啊！他点赞了！”
方乐骁一挑眉，“哟，你拜的是哪路神仙？这么灵？改天我也去拜一个！”
叶笙笙说，“加我一个！”
方乐骁兴趣来了，“笙笙，你求神仙有什么事儿？”
叶笙笙故作神秘，“真正的愿望连神明都不能说，不然就永远不会实现了。”
方乐骁和陶桃两人都露出了三分揶揄三分嫌弃的表情，两人异口同声地，“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