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隔墙有耳
离开秦府,石晗玉把银票递给石迎娣。
饶是性格强悍的石迎娣都没站稳跌坐在地上了,把银票捂在怀里,嘴唇颤抖的看着石晗玉:“三、三丫,一、一百两!我!我……。”
石晗玉蹲下来扶着石迎娣,掐了她的人中:“你这是做什么?”
石迎娣靠在石晗玉的怀里,眼泪是哗哗往外冒,两只手紧紧地捂着胸口,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石晗玉知道她太激动了,扶着她到街边僻静角落坐下,轻声说:“二姐,你这样怎么行?咱们救了她一命,拿钱是应该的。”
“多,多!”石迎娣真觉得多,这么一张银票她感觉心口窝都快被烧出窟窿来了。
石晗玉摇头:“不多,和银子比起来我倒好奇这秦家是什么门户了。”
当时那秦香菱掏出来一沓银票怎么也有十几二十张,自己拿了最上面一张都是百两,可见那是多少银子了,青牛镇上什么样的人家出门带那么多银子?
石迎娣摇头,她只是比阿姐厉害,见识却没有的,青牛镇来过几次都是去西城而已。
一墙之隔,正在摆弄着木头人白衣男子挑了挑眉。
“你怎么知道他家人病了?”石迎娣小声问。
石晗玉笑了:“我不知道,只是在路口看到了药渣,药渣里的药用错了。”
“那你还会算卦?”石迎娣趴在膝盖上,使劲儿的压着怀里的银票,闷闷的问。
石晗玉拍了拍石迎娣的肩:“二姐,你知道人分五种吗?这五种人并不是高低贵贱,而是身体阴阳表现不同,再者丁福身上又那副药的味道,他身为小厮,又是少阴之人,断定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只要我给的条件足够诱人,他就敢做任何事情的。”
“啥叫少阴之人?”石迎娣偏头:“你别和我说那些听不懂的,我现在心里乱的很。”
石晗玉勾起唇角:“走路向前俯身,低头,嘴上全都是仁义的话,一肚子坏心肠,加上他小厮打扮,我才能成功。”
墙内白衣人停下了动作,缓缓点头,一纵身身体如柳絮一般立在墙上,无声无息,看着打扮成男子的石晗玉姐妹俩,一闪身落回了院内。
“走吧,赶紧回家去,三天后还要来一趟,到时候先打听明白秦家是什么身份再说。”石晗玉拉着石迎娣起身:“银票藏好了,咱们暂时不能用,也不能兑换。”
“听你的,回家。”石迎娣恨不得立刻飞回家去。
姐妹俩一路走回家,饥肠辘辘,进门闻到了饭香,就连石迎娣都忘记了说银票的事情,姐妹俩冲到灶房去。
石招娣看到俩人这幅模样,猜测肯定是没成事,麻利的把饭菜摆好:“看你们俩这样儿,饿了也不知道买两个馒头吃?不是给你们带了钱吗?”
“家里饭香。”石迎娣喝了一口浓稠的粥,舒服的摸了摸肚子,手顿住了,她想起来了银票。
石招娣叹了口气:“谋生不容易,咱们省着点儿花,等过两天去把田种了。”
“阿姐。”石迎娣放下粥碗:“阿姐,三丫厉害的很,真的。”
“不准胡说!”石招娣递了菜饼子到石晗玉手里,柔声:“三丫听话,咱们不用非要去冒险行医,阿姐能养活你。”
“阿姐!”石迎娣把银票掏出来拍在桌子上:“我们不吃饭是害怕,不是没银子,你看。”
石晗玉笑眯眯的看着石招娣拿起银票,抬起手捏住她的虎口:“二姐晕一次了,你别晕了。”
石招娣张了张嘴,说不出来,烫手似的吧银票扔在桌子上,扭过头看着石晗玉。
“阿姐,这银子咱们暂时不能兑换也不能花,存起来,明儿一早咱们进山去采药,放心吧,我能让你们过好日子的。”石晗玉把银票放在石招娣手里:“不偷不抢,正经赚来的干净钱。”
“我、我给你们俩做饼吃。”石招娣起身去拿了洗白面出来,麻利的和面,烙饼,香喷喷的饼摆上桌,还就着油锅做了野菜蛋花汤。
石晗玉心安理得的享受了一顿美食,吃的嘴上都是油花。
“石招娣!石招娣你昧良心!你要饿死自己亲爹吗?”石老三闻到了香味儿,在东屋扯开嗓子喊。
石招娣起身,石晗玉拉住她:“我去,你坐下来吃点儿。”
“他没闹腾。”石招娣赶紧说。
石晗玉端着菜粥去了东屋,放下菜粥坐在一旁。
石老三扫了眼菜粥,脸色铁青:“三丫!我是你们的爹,有我在你们就能安稳过日子,如今你们吃香的喝辣的,竟给我吃野菜粥吗?”
“你是不疼了吧?”石晗玉冷笑出声:“留你这条命就是为了安稳过日子,给你吃喝就不错了,我们姐仨挨饿的时候少吗?至少还让你吃饱饭呢!”
“我是你爹!”石老三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
石晗玉抠了抠耳朵:“石老三,以后记住了!别把自己当爹!我没爹,阿姐和二姐也没爹!”
“你!”
“我怎么?你最好把花花肠子收起来,石老太太算盘打得响,你也满心算计我们仨,要是把你扔到老宅那边,你会怎么样?”石晗玉起身扫了眼石老三:“给你口吃的,让你活着,好好养伤才是正经的!”
石老三被气得倒仰!
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几天时间,这三个丧门星就倒反天罡了!
摸了摸大腿,疼的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他恶狠狠的靠在墙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等着!看我是不是爹!”
姐妹仨吃饱喝足,木匠把窗户和门都做好装上了,三个人糊上了窗户纸,下午三个人和泥垒院墙,石晗玉琢磨着药膳,姐妹仨都需要调理身体。
院墙收拾妥当,石迎娣就开始翻菜园子,石晗玉坐在旁边看她干活麻利的样子是真心佩服。
秀水山,听风崖上,棋盘黑白子势同水火,一黑一白两个人相对而坐。
“今儿在青牛镇见了个有意思的人。”一身白衣的男子撩起眼皮儿看牧北宸:“她竟把人分出阴阳来了。”
牧北宸落了一子:“头发丝缝伤,你可见过?”
“头发丝?”白衣男子缓缓摇头。
牧北宸端起茶送到唇边:“这偏僻之地总是藏龙卧虎,这世上哪一位神医收了女弟子,查不出来。”
白衣男子眼睛一亮:“女子?难道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