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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流逝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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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新年一点儿没谦虚,也不愿意继续聊,干脆阴阳怪气了一把。

    他心说,勇猛就对了,大乾堂堂左武卫将军的儿子,来给你的手术打下手已经是你的荣幸了,你这手下还那么不长眼。

    他持着剃刀,小心地从牧业的耳后剃了下去。

    大概十几刀过去,牧业耳后的一撮头发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青森森的头皮。

    “可以了。”

    沈新年放下剃刀,把准备好的三颗重新配比的麻醉球递给了牧业。

    “把这个吃下去,手术中间若有任何突然而来的知觉,务必告诉我。”

    牧业接过那三颗小球,端视了一番,默不作声地吞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牧业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开始昏昏沉沉的,身体变得异常沉重,手脚像是借的一样。

    大脑迎接着不断袭来的困倦感,他突然生出了一丝危机感,

    就在快要失去意识之前,牧业一把抓住了沈新年的胳膊。

    “为何这药……令人如此困重……不似之前……”

    沈新年轻轻松松地就掰开了他的手。

    “你这个时候问不是晚了吗?”

    牧业的瞳孔瞬间盛满了沈新年的脸。

    “你即是说了怎么样都不会杀我,又何所畏惧?”

    “只管睡吧,会醒来的。”

    下一刻,牧业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穆沙急了,对着沈新年低声吼道:“单闲!你要是胆敢害王爷,我定让你拿命来还!”

    “啧!”

    陈奉之满脸不耐烦地挡在了穆沙前面,“怎么哪儿都有你呢?”

    “刚才的话没听进是不是?要想帮忙就别给我师父添乱!”

    沈新年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他重新拿起牧业的手,仔细地切起了脉。

    待确定牧业的脉象除了脑瘤的表征之外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他回头对着那两人说道。

    “准备开始了。”

    穆沙赶紧闭嘴,沈新年的眼神此刻就像冷箭一般能把雪山上的鹰射下来。

    陈奉之按照沈新年之前教过的,给他递过去了一把小一点的手术刀。

    只一瞬间,穆沙就看到那位叫单闲的医生用这一把精致的小刀手上一挥,他家王爷的头皮上就被开了一道细细的缝。

    血珠霎时间涌了出来。

    可沈新年手没停,一只手擦掉冒出来的鲜血,另一只手又划了第二下。

    穆沙感觉自己的后脖子都开始冒汗。

    “牵开器拿来。”

    陈奉之赶紧拿起了那两把像是钳子的东西递给了沈新年。

    沈新年手法娴熟地把那两把牵开器固定在了切开的头皮两端。

    下一瞬间,牧业的头骨便露了出来。

    到了此时,别说是后边的穆沙,连陈奉之都已经感觉到头皮发麻。

    这也是陈奉之第一次见沈新年做手术。

    他这个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此刻仿佛像换了个人一样,口罩后的表情似乎凝固了,眼神专注又幽深,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似乎铜墙铁壁一般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叨扰。

    此时的出血量开始有些大了,沈新年捉着那只皮管,几下便将冒出来的血吸了个干净。

    陈奉之和穆沙把嘴闭得紧紧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紧接着,沈新年的眼神落在了那露出来的头骨上,他看准了一个点,换了一把细长的小钻,将钻头对准了那个点。

    穆沙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他的汗已经顺着额头两边流进了口罩。

    只见沈新年用一把小锤在那个细钻上轻轻地敲了敲,寝殿里回荡着那叮叮的脆击声,每一下都打在穆沙的神经上。

    他死死地咬着嘴唇,生怕自己被吓得喊出了声。

    一刻过去,头骨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小孔。

    霎时间就有一股黄色的液体从那个小孔里涌了出来。

    陈奉之稳住了神,赶紧拿碗去接,直到没有液体再流出来。

    “这是他脑子里生出的积液,每日昏沉无力食欲低下便是这个造成的。”

    沈新年沉声解释了几句,那两个人才稍微喘了口气。

    可后面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又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陈奉之!掌灯!”

    沈新年蹲在地上,眼睛盯着那个小洞,嘴里喝了一声。

    陈奉之吓得一个激灵,立马把灯送到了他的眼前。

    灯光照亮了那个孔洞,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脑组织,陈奉之的冷汗直流,手上也开始有点不稳了。

    “别抖!”

    沈新年严厉地喝声让陈奉之霎时间回神,他咬着牙两只手一起扶住了灯柱。

    半晌,沈新年站起身,从那堆手术器具里,找出了一支极细极长的手术刀,将长长的刀尖慢慢地送进了那个小孔。

    穆沙被吓得僵在了原地。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过去,门外站满了人,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惊恐和担忧之色。

    乌兹握着手,焦急地走来走去,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里面一点消息都没有。

    几乎所有人都在反对这场手术,从古至今这开颅一说在这些人的脑子里根本就置人于死地的酷刑,又如何能治疗疾症救人的性命?实在是闻所未闻。

    可是不少人也是见识过,牧业发作起来甚至会拿脑袋撞墙。

    那样的癫狂模样,那个场面实在是让人心有余悸。

    可事到如今,又有谁敢拦着不让做呢?

    只有乌兹和自己的母亲站在牧业这边。

    已经整整一年了,父亲苦苦遍寻名医却没有一个人能帮他治疗,这个疼起来就会发疯的头疾,独独等到这个叫单闲的年轻人自己来到了王宫。

    她知道其实父亲已经留了遗嘱,后半年里他的头风痛发作地越来越频繁,整夜整夜地不能睡觉。

    甚至整日地吃不下饭,朝政已无法管理,只能靠着残存的那点清醒和理智去支撑着。

    在单闲到来之前,牧业几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命不久矣,悄悄地给乌兹的母妃留了一封绝笔信。

    然后,单闲就像天降的神医一般突然出现在这里,声称他可以救父亲,事实上他后面所做的一切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想质疑却毫无办法。

    其实这些人心里都明白,做了这场手术后果会怎么样现在还不知道,可是如果不做这场手术,牧业一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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