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石桥阻击
【大郅忙道：“彪哥，看，这里的石桥还在，那条河的木桥现在没了，所以我就找不到埋豆战车的地儿了。”
面包车开到了小梁河畔，众人下了车，巡视着当年机枪班第一次拆战车的战场。
小梁河依山而流，公路紧贴着山壁，山上当年的小树已成大树，路面也都是加宽的沥青路面。占彪站在石桥中央，目光来回看着河两岸。看得出来，他有些激动，旧地重游，当年场面历历在目。
占彪指着河两岸：“山壁这侧的河边，是我们重机枪的阵地，对面是冲过来的六辆豆战车，这桥上这侧是石头阵。山上，是飞兵排掩护的一百多新兵。”
樱子随着占彪的指点，镜头拍下了一张张现场图片。
大郅指着石桥与公路的拐点和郅县长说：“就在那儿，你爷爷负责观察弹着点，用的是日军曹长用的十三年式6x24望远镜。”
“那天我最担心的是那一百多号新兵，刚暴动出来就赶上实战，对手又是狡猾的松山，他居然可以瞬间改变战场上的被动局面，实在是一名聪明的军事指挥官。”占彪对松山的回忆不无赞叹。】
机枪班负责重机枪阵地专打豆战车，占彪在桥的正面没有布置重机枪而是左四右四八字形排开。他亲率七名师弟班长各带自己的班操纵8挺重机枪，大郅和拴子负责用望远镜观察弹着点，并看管着两具火焰喷射器和3具掷弹筒。
彭排长的飞兵排和游击队负责轻机枪阵地专打跟进的步骑兵，两人一组操纵12挺轻机枪。他们的阵地稍高修在山坡上。彭雪飞专门安排6名老兵带领一百多名新兵隐蔽在更上面的山坡上，把原来的35支和刚在炮楼工地缴获的10支三八大盖发到新兵手里，新兵们两三人一枪紧张兴奋地轮换着抓紧时间学习射击。好在新兵中好多人都打过猎，对步枪的掌握很快。
小峰站在马车上重复喊着布置战斗任务：“鬼子的癞蛤蟆坦克在我们后面追过来了，彭排长和占班长命令，我们要打他个伏击战，和鬼子的癞蛤蟆斗一斗。大家听好了，桥正面不要布置任何火力，抗日班各班班长操作八挺重机枪，以桥为界，左边四挺右面四挺八字形散开挖掩体工事，飞兵排和抗日班的轻机枪共12挺统一由飞兵排操作也以八字形布置在山坡上。新兵挖好工事后全部上山由飞兵排现场教学三八大盖。区小队的人管好马车把马车藏好。现在开始行动！”
小峰跳下马车人马迅速散开，新兵们都拿着铁锤和洋镐，个个都面色紧张。曹羽一手持着三八步枪一手拎着一把大板锹随大家散开，紧张的表情里有着兴奋。
强子领着大郅、拴子和潘石头在石桥这半侧桥面摆好了石头阵，强子还在石料中放下一箱手榴弹，他对潘石头吩咐：“石头你把这六颗手雷的安全帽拔下来，小心点啊。”
占彪对大郅下令：“大郅你班跟着我，打起来时你用望远镜纠正弹着点。拴子把那两具火焰喷射器看好，别让鬼子打炸了。”
大郅边答应着边把装满水的水桶放在马克沁旁边，插上了导水管。
刘阳这时提着两个铁皮子弹箱过来：“彪哥，这两箱是七七口径钢芯子弹。”
占彪马上下令：“钢芯子弹分给小峰、强子、三德、二柱子他们四人。”
然后占彪向山坡上喊道：“彭排长，是不是新来的弟兄们往上一点，撤退的时候方便。”
山坡上彭雪飞站在一棵树下，看看地形回答着：“占班长，太往上了是坦克炮的火力区，往下点反倒打不着。”
然后彭雪飞下令：“全体飞兵排战士，你们每人要带领三到四名新来的弟兄，做好掩体，保护好他们。掩体再分散一些。”
隋涛在说：“大家带来的工具太应手了，这回我们把掩体做得标准点。”
很多新兵在简易掩体里伸出步枪，每个持枪的新兵旁都有老兵在讲解着开枪要领。
大郅一直举起望远镜，突然他高声喊道：“彪哥，彪哥，看到鬼子车队的影儿了，用不了一刻钟就过来了。”
石桥边小峰下令：“新来的弟兄们，你们快上山。快，快！”
强子跳进掩体，握着枪筒几乎贴着地面的重机枪左右比量着：“不错不错，多亏新来的弟兄。还有这些芦苇，也是很好的掩护。”
曹羽在小峰身后说：“我陪你们在下面吧。”
小峰催道：“不行，你得上去，我们要是跑起来你跟不上。”
曹羽不服气地：“不会吧，我会跟不上你们？！”但他还是听从命令往山上爬去。
占彪守着马克沁左右看看下令：“马上进入阵地，全体隐蔽。”
师兄弟们带着自己班的三名战士迅速进入掩体，每人把着一挺重机枪。
阵地上顿时鸦雀无声，八挺重机枪与机枪手们一起隐身了，河边只有一片芦苇丛在随风摇晃。
公路上松山的车队逐渐驶近小梁河的芦苇丛。
武男在车厢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他大声向驾驶楼里的松山汇报：“松山大佐，前面河那边的山坡上有埋伏。”
说话间最前面的摩托车打响了，是藤田的轻机枪向山上试探射击。
这时山上开始还击了，也是几十支步枪的动静，但非常零散，对日军威胁不大。
进入了500米距离时，松山示意停车。卡车向右打了一个横，让右车门向后，松山走下来。
前面的战车也都停了下来等候命令，藤田的摩托车也拐了回来。
步兵中队长、战车中队长和骑兵中队长都赶了过来。
武田和三个中尉率领的三支武道小队也隐蔽在车后。
松山先是向步兵中队长下令：“这里步枪和掷弹筒打不到，但要防备他们的重机枪，再往后撤段距离。”
步兵中队长向后面的六辆卡车打了个手势，六辆卡车向后退了一百米停下，一个中队的日兵纷纷跳下卡车。其中一名少尉带着一个小队向松山靠拢过来，另两个小队迅速分成六组，分头跑向六辆豆战车跟在车后。
后面的骑兵都抽出军刀，个个抱刀在肩前，勒着马在原地踏着步。
占彪的八挺重机枪沉默着，令松山心神不安，因为他用望远镜看到露出的戴钢盔的人数远不是只操纵十多挺轻机枪的人数。他下令步兵注意隐蔽防备重机枪的突然袭击，同时用掷弹筒打击对岸和山上的散兵枪，然后令战车过桥冲击：“战车地先上去冲散他们，步兵地随后跟上。”
战车中队长拔出指挥刀，向前一指大声下令：“两辆一组，过桥！”
步兵们在步兵中队长地喊声中收住了脚步，缓缓向前移动着。
豆战车两个一组并排向前开去，炮塔上的炮向左右指着。
在豆战车开到桥前时，步兵已经运动到离河300米处。随队两名少尉喊叫着，六个掷弹筒架了起来。可还未等发射，山上的轻机枪开火了，火力很是凶猛，集中打在少尉和掷弹筒处，少尉和周围的日兵皆中弹倒下。众日兵纷纷卧倒开始还击。
步兵中队长侥幸地说：“这要是重机枪就惨了。”
这时第一对豆战车已开上石桥，刚过中间却停下了，第二对战车刚开上桥面也随之停下。原来是另一半桥面上满地的石料挡住了去路，都是高度大于30厘米的石料。
豆战车对路面有两个在实战中摸索出来的秘不宣人的忌讳，一是大片的深沙地，一是满地的石块。他们万万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明白人。
战车中队长似乎猜到了什么和松山解释道：“可能桥面上有障碍。”
豆战车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派后面的步兵上来搬开障碍，但面对12挺轻机枪可能吗？应该说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后撤。
占彪是不会给豆战车更多的犹豫机会的，他一见两辆豆战车已停在石阵前，先向大家喊道：“注意先来第一招——掐脖子！”然后拧着脖子大喝：“干！”自己手里的重机枪便发言了。
这边藤田刚道：“或许他们只是想破坏我们修炮楼，没有带重机枪出来。”
藤田话音刚落，像暴风一样分不出个数的重机枪声突然打响，众军官都第一时间缩回头来，有点还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但马上都发现，重机枪没有打过来，也没有打步兵。
战车中队长第一个反应过来，惊恐万状地：“他们地、重机枪地在打我的战车！”
战车被打得叮叮当当声远远传了过来。
松山紧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