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勇挫狂敌
【“事后我每个细节都问到了，这个阵地我也来看过多次，与我们核桃沟那次丢两挺重机枪一样，谭营长和小飞的决断是对的，人是最宝贵的。zuihuame”占彪还在审视当年的战场。
樱子在旁悄声问占东东：“占爷爷他们也打过败仗？连重机枪都打丢了，就是被日本军缴获了呗？”
“想啥呢你，这只是一场战斗中的一个小环节，丢了不会抢回来啊。不过打了败仗也没什么，人的精神不倒才是胜利者。”占东东回答道。
“东东你说得没错，精神不倒才是胜利者。你爷爷他们在我拿喷火枪烧鬼子战车时，正在教训那个空手道高手，据说他在南京朝天宫广场连续踹翻17名中央军，结果呢……嘿嘿。”大郅讲述时没忘炫耀自己，郅县长听罢微笑着对占东东对了个眼神。】
天色已晚，四合院披上了暮色。
占彪和小峰并肩出现在三进院的月亮门前，冷眼打量着二进院。
二进院正中布置成了比武场，正房门口摆着长条桌子，后面坐满了日军军官，松山阴沉着脸坐在正中。泽田、濑野等人正在入座。
东侧的抄手走廊中摆着长条板凳，坐满了武道中队的队员，西侧的抄手走廊中摆了九个空着的单凳，每个凳子后面站着两名持着手枪的日兵。看热闹的日兵则挤满了二进院，连屋顶上都挤满了日兵。
两侧的廊柱上都挂着马灯，加上升起的月光把比武场照得雪亮。
藤田推了占彪一把，占彪和小峰从三进院的月亮门向二进院里走过来，紧跟着的是曹羽，后面是其它师弟。
藤田和第一批仅存的两名特种士官如临大敌，手里紧紧按着手枪套，紧盯着占彪9人。
占彪没用引领，便带着师弟们走到西侧空着的单凳坐下。
三德嘟囔着：“要不是袁伯送来几个馒头，我们得饿着肚子比武。”
小峰眼光扫向周围，他看了一眼椅子后面持枪的日兵，又看了眼东西厢房屋顶上的成群持有武器的日兵。
突然村里传来几声狗叫，三德一听脸色一变：“四德和小玉来了。”
现在除了三德就只有小玉能带着四德出行。占彪显然也听到了，耳朵一竖但没动声色，心中却是一凛。如果小宝和小玉来了，那新四军和自己的机枪班也应该都来了。今天的时机不对，这场比武不一定要闹腾到什么时候呢。
成义低声说了句：“来早了点。”
营救行动在谭营长的统一指挥下开始了。村西彭雪飞的机枪连在修筑掩体，谭营长的一连和二连已向南北出发。隋涛全班和大郅、小宝、小玉也分头化装准备进入靠山镇。寻找日军骑兵的马厩、卡车的停放场、武器弹药库等重要地点制造混乱，然后尽量把日军引向村西，给占彪们向北突围创造机会。一场底气不足的营救行动开始了。
靠山镇镇口人来人往，大都是日兵出入，也有少数的中国百姓。
日军几名哨兵正在检查四个装着如小山一样草料的独轮架子车。每个架子车除了推车的一人，前面还有一个背着纤绳拉纤的。这九个农民青年正是隋涛、赵本堂等。因为昨天和鬼子照过面，脸上都做了丑化处理，用他们自己的话说，这辈子脸没这么脏过。
赵本堂向日军哨兵解释着：“袁镇长要的，皇军军马的马料地干活。”
日军哨兵用刺刀向草料里刺着，检查着架子车，并挨个搜身。
过来一名挎着指挥刀的日军骑兵少尉，他看到马料大喜：“上好的草料，快快地送去。”
隋涛几人磨蹭着，有几人在歇着凉。隋涛在等大郅，他和大郅约好一同进村，有事相互照应。
这时又有一辆马车赶过来，赶车的是大郅，上面坐着农妇打扮的袁宝和扎着冲天辫的袁玉，车后跟着摇着尾巴的四德。
大郅对日军哨兵说：“我们回家，家的，在这里的。”
一哨兵上前翻开车上的简单包裹，另一哨兵伸手想抬起袁宝的下巴，四德在旁愤怒地叫了几声，日兵吓得缩回了手。
小玉则向村里的人影喊着：“老叔，我们回来了。”
两个日军哨兵见状退后了一步，大郅一松缰绳，马车进了村。见大郅的马车进了村，隋涛九人也推起了独轮车向村里推去。
四德前后看看，又叫了几声跟在马车后。
比武场上藤田听到四德的叫声似乎很警觉，他抬头向院外看了几眼。
武男上前咳了一声：“我们的武道较量继续进行，下面……”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武男，是濑野站了起来说：“别分什么几局几胜的了，我来教训教训这几个支那兵，让他们挨个上。”
说着濑野下了场，指着占彪说：“你们地，都过来，站成一排。”
占彪不解地望着武男，杉本和他的空手道小队的队员们也都是神色发愣。
泽田上前和武男及众人解释道：“去年占领南京时，我们和中央军俘虏比赛，濑野君曾一口气踹飞了17个支那兵，这事还上过报呢。”
濑野很自得地抱着膀子睥睨着占彪9人。
泽田继续介绍着濑里的战绩：“在南京朝天宫门前广场，正好旁边有个俘虏营。我们挑出一些身强体壮的支那兵，让他们吃完烧饼后与我们比武。濑野施展出空手道绝技，一连击倒17名支那俘虏，是当天的最好纪录。”
人们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画面：一群国军士兵在广场一角被解开捆绑双臂的绳子，然后领了一个烧饼，上场前狼吞虎咽地吃下。然后一排身材单薄的国军士兵在广场上站成弧形，外围是成群结队助威的日军，还有两名戴着战斗帽的随军记者在四处拍照。濑野从排头开始，一个旋踢踢在瘦弱的国军士兵头上，国军士兵当即晕倒。接着濑野又一脚侧踹在第二名国军士兵胸上，将其踢坐在地上，然后又袭向第三个国军士兵。国军士兵几乎没有反抗，任濑野威风十足地一个个击倒。四周的日军在喊着数字：15，16，17……到第18个时，国军士兵一闪，濑野踢空，力竭手扶在地。掌声喝彩声，镁光灯闪闪。
泽田很轻蔑地：“今天才9个支那兵，濑野应该很轻松地教训他们，把他们都放倒。”
武男听明白了，微微摇了下头对占彪说：“你们都站在前面，我们的空手道武士濑野先生，要一招一个地击倒你们9人，就等于我们赢了九局。”
见濑野要一对九个而且要一招一个地击倒对手，旁边的日兵中有几名战车兵喊着：“打败支那兵，为我们的战车殉葬！”
三德撇了下嘴：“瞧把这小子狂的，都不知自己姓啥了吧。姓濑呀，濑皮狗吧。”
占彪眉头一皱对武男说：“哦，这么厉害，那我们客随主便吧。”
占彪回头对师弟们道：“他要一招放倒我们一个，别轻敌，我在最后。”
听占彪这么一说，师弟们便默契地排好了队形，围着场中的濑野站了一个半圆。正文排在了第一位，接着是看上去相对弱些的三德、成义、刘阳，再接着是二柱子、强子、曹羽、小峰，最后是占彪。
杉本看着这个队形很是不安，悄声对泽田说：“师兄，他们不是一般的支那兵，这样会轻敌的。”
泽田微微一笑：“没什么问题的，支那人每次都像木桩子一样不敢反抗。而且濑野的实力几乎无敌，如果有他漏下的我再出手。”
占彪九人队形刚一站好，濑野就发动了。他入身就对正文来个势大力沉的前踢，正文双肘一竖，挡住了这脚，但身子后退了一步。
众日兵喝了声彩，杉本高呼：“一比零！”
濑野第二脚就踹向了三德，是空手道的横踢。
三德也是防御性的提膝挡了下，身子也移动下。接着成义和刘阳也都是守势，身子都移动了。日军一直在喝彩。
听杉本喊完四比零，成义说了声：“他们是以移动定输赢。”
等濑野攻向二柱子时，占彪发话了：“别给他脸了。”
二柱子嗯了一声再不是守势，而是迎向濑野的一个冲顶膝，抬肘一架，伸腿一扫，把濑野扫了个屁墩。然后二柱子便归位稳稳地站着。
杉本低声喊了一声：“四比一。”
濑野爬起来瞪了二柱子一眼便向下一个强子发起进攻，这回他手脚并用施展出空手道的组手，没想到强子上手就是一套犀利的散手组合，逼得濑野手忙脚乱连退三步，强子得手后马上退回原处。
杉本缓了一下喊：“四比二。”
濑野悻悻地奔向曹羽，杉本把眼睛闭上了不敢看。果然，一睁眼，濑野被曹羽摔到这排人的背面去了。
杉本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宣布：“四比三。”
濑野掸了下衣服，虚张声势地哈哈一笑：“果然有两手啊。是不是这最后两人是最强的？”
说罢濑野也没有回到比武场地直接从后面冲向小峰，看得出是全力以赴了。
小峰则不慌不忙，转身一个外摆腿扫向濑野呼呼带风的前回踢，两条腿如两根铁棍一样撞击在一起，砰然弹开。小峰的这脚落地时又变成背对濑野，变成了戳脚的起式。濑野一见有机可趁，正欲上前来个连环冲拳，在杉本的惊呼声中小峰的第二脚戳脚就到了，结结实实戳在濑野小腿骨上，令濑野一个大长条拜在小峰脚下。
杉本都忘了数局，冲上前扶起濑野。
这时占彪看了一眼已经站立不稳的濑野，自已独自打起几招，俨然是濑野刚才使的那五六招儿，而且腿踢得更高更快，转身的角度更到位，爆发力更强，绝对标准的空手道招式，全场日军看得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