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巧遇

    何清宁去公司食堂吃饭时，居然看到了沈卓然也去了食堂。吓得何清宁直接从一边端着饭碗，快步离开了。

    从那时起，何清宁就戴着口罩，去食堂买饭，再带到办公室吃。

    这个周末，何清宁又去了图书馆，谁知坐在那里看得正起兴，口渴了，抬头喝水的空当，居然发现沈卓然就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正在看书。

    何清宁当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是装作没看见，继续看书；还是装着继续看书，一会儿赶紧借放书之机躲了；还是现在立刻起来把书放回原处，赶紧跑？不过现在立刻离开，很容易惊动沈卓然。

    正想着，斜对面的沈卓然居然抬头了。何清宁一时躲闪不及，目光与沈卓然碰了个正着，何清宁嘴唇动了几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沈卓然反而主动说:“哎！是你！最近病好了吗？”

    这下何清宁不能再回避了，连忙笑着说:“是你呀！我看书看着、看着，一抬头，发现是你，我有些认不准，也不敢贸然开口，正打量，你抬头了。还真是你！”

    沈卓然穿了一身灰色休闲服，头发随意地梳了个三七分蓬松在头上，比之初见时西装革履的严谨、一丝不苟，多了几分柔和，但是这柔和之中又有着温和与稳重。

    沈卓然又关心地问道:“你病怎么样了？”

    何清宁说:“没事了，没事了。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你，但是那时，我病得头脑是一塌糊涂，又忘记向你要联系方式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业城这地方真是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去动物园，都要走好远的路，现在我居然在这里又遇到了你！”

    沈卓然笑了笑说:“我好像在别的地方见过你。”

    何清宁暗道一声不好，还是若无其事地说:“嗯？我没印象，是不是你看错了，或者，我没注意。”何清宁十分希望沈卓然就此打住。可是，沈卓然的话打破了何清宁所有的幻想。

    沈卓然说:“我记得好像在锦绣集团的食堂里，见过你，那时你穿了粉色带帽子的上衣，匆匆走过。”

    何清宁故作疑惑地说:“我确实有一件那样的衣服，你在锦绣公司？什么职位呀？”

    沈卓然温和地笑了笑说:“我叫沈卓然。”

    何清宁惊讶地说:“沈总？”

    沈卓然淡淡地笑了笑。

    何清宁很不好意思地说:“那天谢谢沈总了！我这平时登陆公司网站也没怎么注意领导照片，没认出来沈总。真是眼拙！”

    沈卓然说:“没事。这说明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干工作。这也说明我平时没有深入基层，我应该多去各部门转转。”

    何清宁突然语塞，干笑了两声，想到了措辞:“沈总深入基层，各部门员工十分高兴、热烈欢迎沈总检查工作！”

    沈卓然笑了起来，如春风吹过。

    接下来，何清宁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尴尬得冷场了两分钟。

    何清宁在脑海里迅速搜寻着话题。低头看到了自己手里拿的《安娜·卡列尼娜》，瞬间找到了话题，望着沈卓然手边打开的《红与黑》说:“沈总，常来图书馆吗？”

    沈卓然说:“是。这不是工作场合，别叫沈总了，这是公共场合，这样叫会引人侧目。”

    何清宁说:“那我该怎么叫？”

    沈卓然说:“叫我卓然吧。”

    何清宁:“这……”

    沈卓然说:“你叫什么名字？”

    何清宁说:“我是宣传部的何清宁。”

    沈卓然说:“那我叫你清宁吧。你多大了？”

    何清宁说:“我二十四。”

    沈卓然说:“我三十了。或者你叫我沈大哥。”

    何清宁说:“那好。以前我也经常来，我也没个固定的地方，你经常在哪里看书？”

    沈卓然说:“我一般看一些商业期刊。”

    何清宁说:“我一直想谢谢沈大哥那天的相救之恩，今天正好遇到了，中午我请沈大哥吃饭。这是周末，沈大哥应该没别别的安排吧？”

    沈卓然听到了这声“大哥”，想到沈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隐秘快感，不过面上一点没显，说道:“目前看来是没有，不知道会不会有突发情况。”

    何清宁说:“那一会儿看情况。反正这已经知道是沈大哥了，今天请不了 还有明天，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