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没有硝烟的战场
初二，郦昊他们就返程回省城了。
这次，林晓算是对母亲的心凉透了，对林霄好也是她做姐姐的心意，她并不介意。
可这两年，大概觉得自己要出嫁了，母亲处处防着她，搜刮她。
这个家，再也没有她的眷念了。
路上，林晓心情的沉重任谁都能看出来，林霄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没有资格，没有立场。
春节前，林霄趁着这次湘田市场调研的机会，多待几天。
这样的情况，他真没有脸待下去了，任凭林晓的挽留，到了省城就去机场飞回了深圳。
初三，林晓带着郦昊去看了方明儒，老馆长孩子出国了，就剩他一人，太寂寞。
老馆长亲自带着他们去逛了省博，还给郦昊看了未开放的展品。这一趟也算不虚此行。
初五，郦昊就赶回了玉饶县。半岛酒店今年落成后，玉饶县其他的旅游配套要重新跟上，他们想通过筑巢引凤，吸引玉饶县外出就业的年轻人回流。
今年过年迟，春节结束就是2月中旬，3月初是大会，郦昊要赴京参加会议。
这段时间，林晓的日子更加忙碌，因为是年初组织部长要参加各种会议，她们要负责写讲话稿、宣传稿，还得和其他处室保持沟通，安排部长一年行程。
空余的时间，林晓继续修改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俩人只能晚上视频的时候，聊会天。
某天，郦昊实在想林晓想的紧，连哄带骗加装可怜，诱骗着林晓和自己坦诚相待。
第一天，林晓拒绝了。
第二天又拒绝了。
第三天郦昊直接赤膊上阵了，林晓没经住美男计的考验，和他来了一次云中漫步。
自从隔三差五，郦昊就要和她视频深入交流一次。
到了3月中旬，郦昊该回玉饶的日子，林晓联系不上他了。
她问了孟凯，孟凯支支吾吾。以她7年的工作经历，知道郦昊出事了。
但是她却无能为力，无从打听，不能过问，这是组织原则。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情况会通知家属，却不会通知女朋友。
林晓没有孙教授的电话，更不可能有郦波山的联系方式。她上网去搜郦波山的新闻，竟发现仅有10天没出现过了。
这样的认知让林晓感到被一阵黑暗笼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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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等多久，林晓在上班的时候，机关纪委告诉她，今天省纪委的人请她过去了解点情况。
按照组织原则，林晓是机关纪委的葛婷陪着一起过去的，到了省纪委调查问询室，葛婷办理了交人手续，才离开。
林晓上交了手机、包，进了安检门才进了问询室。
问询室里，一个三十多岁男的，一个四十多岁女的，俩人让她坐在对面。
到会议室开会。林晓到的时候，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在会议室等他。
“林晓，我是省纪委的王大伟，这位是我的同事张茹。”三十多岁的男的开口介绍，语气很温和，“你不要紧张，我们来找你了解点情况。”
王大伟看林晓点了点头，然后把前面问询的原则、要求念了一遍，“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你认识郦昊吗？”这是王大伟问的第一个问题。
“认识。他之前是我的领导，现在是我的未婚夫。”林晓如实回答。
按照王大伟的要求，林晓按照时间线又把她和郦昊的关系说了一遍。
“你是自愿和他谈恋爱的吗？”
“啊？”林晓很意外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却还是老实回答，“是。”
王大伟递给了林晓一张接警单，“这是当时给你治疗的女医生报的警。”
林晓涨红了脸，她不知道这事，她明明说了她是自愿的，“我不知道她报警了，我和她说了，我是自愿的，是她自己误会了。”
“林晓，你不要怕，我们会替你做主的。”张茹态度温柔而对她表达了同情，“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不愿声张，我们都理解的。”
“我再说一次，我是自愿的，没有人强迫我。如果他是强迫我的，我不会不说，更不会现在和他谈恋爱。”林晓有些气愤。
“林晓，你要知道，这不是你个人的事情，你要对组织坦白。”张茹一改刚才的温柔，措辞严厉了很多。
“那这个问题我们先不说，你知道郦昊几千万的存款怎么来的？”王大伟重新开了个话题。
“我不知道，我和他谈恋爱并没有太多金钱往来。”林晓心里已是波涛骇浪，他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你撒谎，据我们调查，丽都水景那套房就是他赠予你的，那套房现在市值1600万。从半年起，他在银行设了定转，工资一半都转给你了。”张茹反驳。
“林晓，你要对组织坦白，我们只是请你来协助调查，证明你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你对抗组织，那么我们就要请你换个地方谈话了。”王大伟又继续问。
从早晨十点到晚上十点，大概就是这三个问题，林晓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王大伟和张茹轮番问，或者直接晾她在那，不搭理她。
到了晚上十点，王大伟说她可以回去了。
等她出门的时候，机关纪委的葛婷已经在等她了，开车送她回了丽都水景。
第二天，林晓刚上班，葛婷又开车送她去了省纪委谈话问询，还是昨天的流程，安检问话。
林晓没想到，今天竟遇到了熟人，王大伟换成了王磊，女的还是张茹。
王磊继续先念了问询原则和要求，然后问林晓听清楚没。
“林晓，医院的诊断书上结论你看了吗？”王磊看林晓点点头，有些于心不忍，可职责所在，“这样的疼痛，你为什么要忍着？”
“我昨天说了，那时候我是第一次，我以为大家都是那么疼的。”林晓被问的有点崩溃，他们这是非要给郦昊定个强奸罪嘛。
“你有没有想过，以一个县委书记的收入买得起丽都水景的房子？”
说实话，林晓想过，可他爸妈那样的家庭，为什么买不起？
“你觉得他为什么舍得把上千万的房子送你？你为他做了什么？”王磊继续追问。
如果还是昨天的王大伟，林晓内心也许会镇定些，可面对曾经熟稔的王磊，她感到像被人剥了衣服一样羞耻。
她甚至想是否要申请王磊回避。
“王磊，如果我和你谈恋爱了，你舍得把房子送我吗？”林晓的愤怒到达了顶点，他们是欲加之罪。
王磊被问住了，心里想也许会吧，他虽然和林晓只见过几年面，相处了两个月，却知道她是一个值得别人信赖的女孩。
“林晓，现在是说你的事，不要扯开话题。”王磊旁边的张茹使劲地拍了桌子。
林晓想又来了，昨天也是，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们对自己拍桌子又大吼。
到了晚上十点，葛婷又准时在纪委门口等她，送她回家。
第三天，前两天的问询的基础上，又多了个问题。
“你认识董凯吗？”王磊又换成了王大伟。
“苗世章的秘书？”林晓想了下，才想起来。
“郦昊塞了两万块钱给董凯，那晚你也参加了。”王磊陈述着。
“我不知道。”这时，林晓好想郦昊，他肯定也像自己一样，被反复问询着。
他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到了第三天，林晓总结出了他们的套路，先好好说，然后拍桌子到十点。
到了晚上十点，葛婷果真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