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别怕，哥哥在
《别怕，哥哥在》
柳清一做了噤声的动作，苏念洲闭着嘴，给她擦眼泪，这电影最后这20分钟，身边人都看见了，一个男生，一句话不说，手忙脚乱的，给身边人擦眼泪。
柳清一这点金豆子，苏念洲就差用手接了，不知道怎么办。
这两个人的状态，柳清一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苏念洲看的那叫一个心疼啊。
电影结束，柳清一还在哭，苏念洲顾着柳清一，还得叫前面两个人起来。
苏念洲就在这一次之后，陪她看电影从没有睡过觉，多困多累，都没有再睡过一次，他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自责和心疼交织着。
苏念洲给柳清一拉出电影院，他坐在座椅上，情绪还没有缓过来，苏念洲还是有些手足无措，擦着她的眼泪，半跪着在她身前，“城南老记红糖糍粑，一会儿就让你吃到，你怎么样都行，你把气发我身上都行，能不能不哭了。”
柳清一止住眼泪，摸了两把脸，“行。”
蒋听屿给苏念洲比了一个大拇指，杵到他面前，“你牛。”
苏念洲拍开他的手，“滚。”
盛夏拉着没有眼力见儿的蒋听屿，和他们道别，“我俩先走了，这家伙实在太气人了，根本没有眼力见儿，一一，我们周一见，有事给我发消息。”
柳清一点点头，看着两个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四个人坐在湘菜餐厅里，柳清一吃着两个除草累的跟狗一样的少女，带回来的城南老记红糖糍粑，“你们怎么这么快就买到了？”
苏乔慕靠着椅子有气无力的，“早就接到苏念洲的消息了，我俩累成什么样没有关系，在苏念洲的心里，你吃上红糖糍粑，才是最重要的！”
顾姝蕴累的靠在苏乔慕身上，根本不想说话，苏乔慕替她说道，“我们去城北，大小姐就能吃上，杨记的牛乳糕，我们要去城西呢，大小姐就能吃上板栗饼，我们要是城东，大小姐就能吃到孟家炸汤圆，反正啊，我们累成什么样不重要，不管我们去哪里，你爱吃的东西，肯定能有一样让你吃到，请称呼我们，工具人。”
苏念洲给苏乔慕捏着肩膀，“辛苦辛苦，我的好姐姐，辛苦了。”
顾姝蕴嗷嗷着，“谁管我啊，一个两个都没良心啊，咱妥妥的工具人啊，人家吃吃饭，逛逛街，咱拔完草还得给人家买糍粑，俩个大冤种啊。”
苏念洲又转到顾姝蕴那边，“顾姐，我顾姐也辛苦了。”
苏乔慕为难着苏念洲，“哎呦，肩膀疼啊，白眼狼啊。”
吃人嘴短，苏念洲实在不能发火，忍着脾气又转到苏乔慕身边，“姐，亲弟弟，轻点霍霍，就这一个，可就没了。”
顾姝蕴也是看好戏的，开始嗷嗷，柳清一站起身，给顾姝蕴捏着肩膀，“糍粑是我吃的，你俩欺负他干嘛，别为难他了呗。”
顾姝蕴才不会这么轻松放过他们两个。
……
周三体育课，一班和四班一起上，苏念洲和蒋听屿，带着自己班打球好的男同学和四班的较量着，小姑娘们坐在看台上。
周六的那场聚会，盛夏和柳清一已经处的很好了，盛夏把蒋听屿的外套垫在椅子上坐下，“蒋听屿说，苏念洲的打球特别冲。”
柳清一轻点头，“苏念洲那天回去的时候，他还在说蒋听屿球打的很好呢，如果这两个人对上，还不知道谁能赢呢。”
苏念洲打完一场，一班60比42完胜，走到看台处，“大小姐，我水呢？”
柳清一故意的摸摸身边空座位，“哎呀，我忘记给你买了。”
有其他同学递过来水，苏念洲没有接，“哥把你揣兜里，你把哥踹沟里是吧，现在咱这待遇也下降了，水也没有了。”
盛夏靠近柳清一，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我还以为就蒋听屿话多呢，原来苏念洲也这样啊？男人啊，咿呀……啧啧。”
柳清一笑着把身后的水递给他，“这沟是你自己掉进去的，可不是我踹的。”
下面四班的一个脾气暴躁的同学，输了球，拿着篮球就砸向盛夏身边的蒋听屿。
同学的方向感不是很好，柳清一起来的也是时候，篮球的方向对着她的脑袋就去，柳清一来不及躲，苏念洲正喝着水，他拦了一把起到了缓冲作用，但篮球还是擦着盛夏的耳朵，打在柳清一的脸上。
柳清一捂着鼻子坐在看台的椅子上，盛夏感觉耳朵很热，很疼，身后的柳清一就被砸了。
苏念洲扔掉矿泉水，半跪着看柳清一的情况，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眉头紧锁着，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告诉哥哥，砸哪里了？哪里疼？给哥哥看看。”
盛夏没有时间顾及自己的耳朵，“妹妹，砸哪里了？”
随后苏念洲就看见她手指缝里流出的血，“疼。”
下面的同学也上来看情况，苏念洲抱起她，“不怕，别慌，哥哥在，哥哥带你去先去医务室止血。”
上来的同学把路都堵死了，苏念洲收了对柳清一的好脾气，“让开。”
他知道蒋听屿偷偷带了手机，“蒋听屿，帮我叫救护车。”
苏念洲抱着柳清一跑到医务室，盛夏的耳朵火热，跟在后面，蒋听屿注意到，“你也受伤了，拿出藏在兜里的手机打了120。”
柳清一的鼻血顺着她的手臂，蹭了苏念洲一身，苏念洲急的眼睛都红了，跑到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吓了一跳，“这怎么弄的？”
“篮球砸的，能不能先止血，叫了救护车了。”
柳清一拿掉手，她的口鼻处都是血，苏念洲拿着纱布给她擦着，老师拿着冰袋放在柳清一的额头上，她的鼻血还没有止住，“有点晕！”
苏念洲让她靠着，她的头低着，血顺着嘴角都在流，蒋听屿和盛夏赶过来，“我叫了救护车了。”
救护车来的快，苏念洲跟着上了救护车，盛夏要跟着，怕到医院有什么苏念洲不方便的， 她可以帮忙，最后蒋听屿也上了救护车，体育老师给他们放在体育馆就回了办公室，一直都没有看到它的身影，班主任闻讯赶来，救护车已经驶出了校门。
苏念洲也私自带手机了，口袋里拿出来，拨通了电话，“妈，一一被球砸了，现在在救护车上，如果你没事，一会儿到急诊。”
萧黎君刚巧结束一台手术，白大褂都没脱，拿着手机，急忙下楼在急诊等着。
救护车到的时候，萧黎君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萧黎君推着车跟着进了急诊。
苏念洲和急诊医生描述着，“受伤半个小时左右，篮球砸的，砸的时候，我挡了一下，应该能减少了点冲击力。”
“开几个检查看一下，我看现在血已经慢慢在减少，稳妥一下，查个ct，看下出血点在哪。”
萧黎君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儿子，我去交钱，你在这等一一。”
几项检查报告都出来，幸运的是没有骨折，颅内也没有问题，血也止住了。
萧黎君有台紧急手术被叫了回去，柳清一坐在急诊室观察，苏念洲拿着湿巾给她清理这脸上的血污，“是不是可疼了？”
柳清一不想让他担心，“没有很疼，一点点。”
“你个小骗子。”把她脸上身上的血，都清理干净之后，坐在她身边，“没保护好你。”
“不怪你啊，当时那个情况，怎么也来不及了。”
柳清一拿过他的手，他的手腕有些肿，“没有你挡那一下，我鼻骨都得歪。”
“想吃什么，哥哥去给你买。”
“你手腕先处理了，去！”
苏念洲犟不过她，如果不去检查，她肯定不依，只能随着她的吩咐，回来的时候，手里带着她喜欢的板栗饼，“放心吧，没有事儿，这几天减少手腕动作就行，多少年如一日的喜欢这个。”
柳清一拿过板栗饼，“苏同学，长情是一件好事，盛夏他们呢？”
“盛夏看你没事了，带着蒋听屿要给你出气，我妈已经给我俩请假了，晚上我姐能把书包带回来，你就别多想了。”
“你告诉蒋听屿拦着她点。”
“蒋听屿拦得住盛夏？”
苏念洲拿着手机在发什么，柳清一觉得他没憋什么好屁，手心向上，苏念洲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在她的掌心，柳清一看着他和苏乔慕的对话，苏乔慕已经赤手空拳和顾姝蕴，盛夏，手撕了刚才有几个煽风点火的女生 ，下课就去，顾姝蕴不怕事情大，现在小到老师，大到校长，没有不知道怎么回事的。
柳清一叹了口气，“你是故意让乔儿和姝姝知道的吧？”
苏念洲不知道怎么回她，转头不说话，“事情原委怎么回事？”
苏念洲刚才注意到她手掌还有血渍，她拿着湿巾又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四班那小子叫赵雷，蒋听屿和我说，篮球输了，他们班几个女同学就煽风点火，说他不行之类的话，说他不如蒋听屿，他把球扔过来，是砸蒋听屿的，不是你以为的不小心，蒋听屿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到你，本就不好意思，肯定给你出气，盛夏也受伤了，蒋听屿肯定依着盛夏闹。”
“他们不冷静，你也不冷静？他们再有点事情怎么办。”
“砸的是你，不是别人，你叫我怎么冷静？我现在……”
他还没没说完，就看见柳清一的眼神，瞬间没了话，“你现在要干嘛？你现在恨不得回去揍他一顿？”
见苏念洲不回话，柳清一再次开口，她的声音总是软糯的，让人听着很舒服，“苏念洲，我知道我受伤，你心里自责，你现在心里都在想，一个破篮球赛，自己那么认真干嘛，不然这球也砸不到我身上，是吧？”
苏念洲点点头，没有回答她。
柳清一看着他跑乱的头发，似乎哭过的眼睛，满身的血污，他脏兮兮的，却给她清理的干干净净，看着放在身边的板栗饼，那么干净的一个人，为了她安全，为了她可以吃到一口板栗饼，自己什么样子都可以不顾，语气又软了些，说出心里的担忧，“你以为我自己不气，你知道的，我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是我其实还挺有脾气的。”
苏念洲有点委屈，“你就对我发脾气，和别人都温柔的。”
柳清一怼了一下他的腰窝，“你听我说完，那无缘无故一个球，就给我砸医院来了，我差点毁容，我不难受，我不生气嘛？我又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什么样我都不计较。但是，我不管他是故意的也好，不故意的也罢，你不能做出格的事情，你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为了你的前途，为了你从小，心里就装着的志向，我可以忍。”
“可是我……”
“没有可是。”
“你知道你在我……”
柳清一再次打断她的话，“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有多重要。”
苏念洲也疑惑，他怎么想什么，她都知道，“我想什么……”
柳清一又一次接过他的话，“你要说，我想什么你怎么都知道。”
苏念洲愣住，他要说什么，她又都知道，
苏念洲点点头，刚要开口，柳清一又接过他的话，“没错，你在我这，是个透明人，我都知道。”
苏念洲试探性开口，“所以……”
“所以，你刚才拿手机要干什么事情，我差不多都猜到了。”
“我以后不能惹你，你会读心，怕怕。”
柳清一抽出纸巾，也给他擦着胳膊上，手上的血污，“不是我会读心，是你什么事情都分享给我，要做什么也告诉我，渐渐地，我就琢磨明白了，你挑眉，我都知道你是渴了，还是饿了，还是有什么坏心思了。”
柳清一擦着他脖子上的血污，没有注意到距离，现在两个人靠的非常近，苏念洲一看着她，眼神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