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夜探京城第一楼

    好在常四娘也是在沙州经营过酒楼的，有些见识，也略略使得这些戏码，她三两下就摆脱了这些姑娘们的纠缠，窜到妈妈跟前，贴着妈妈的脸，满脸堆笑却又眼露凶光咬着牙根压低音量说道：

    “我们要到二楼的雅间，妈妈应该晓得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客人吧？”

    妈妈见他这样，就知道是遇到硬茬了，便不再纠缠，朝着姑娘们摆摆手，这些姑娘们又像潮水 一样散去了。

    这一顿操作也是让张清润和简宋感到匪夷所思。很显然这些姑娘们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为了不引人瞩目，他们挑了一个靠近康艳典雅间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像其他客人那样，装作若无其事地点了酒和菜。

    三人也不多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品尝这里的菜色，但是呢，他们都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他们所在的这间雅间和康艳典正好隔着一面墙。

    目前还不能确定康艳典会见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为了弄清楚这一点，常四娘想出了一个主意。

    这时正好有一位小二端着一壶酒送进来。常四娘盯着这个小二看了看，计上心来，趁其不备，一个反手就敲晕了小二。

    张清润吃惊地看着这一切，用眼神问她：“你这是做什么？”

    常四娘诡秘地笑了一下。很快换上小二的衣服，然后又和张清润简宋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就端着盘子走出了房间。

    她先是混在这家酒楼的小二们中间穿梭了几个来回，之后就听到康艳典的雅间正在叫小二进去。

    常四娘站在门外长嘘一口气，拉了拉帽檐，低着头笑眯眯地走进康艳典的包间。

    进去之后就看到康艳典对面坐着一个人，好像有点面熟。在哪里见过呢？

    常四娘来不及细想，也怕被康艳典看出破绽，就低着头压着嗓音，问道：“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康艳典很显然没工夫搭理小二，也完全没在意来者的样貌，而是专注地看着眼前坐着的人，一脸谄媚相。

    为了避免露出马脚，常四娘在得到客人的要求之后，就赶紧走出了房间。

    站在房间门口的常四娘惊魂未定，定了定神，这才使劲回想刚才的人到底在哪里见过。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接风宴上坐在距离皇帝位置最近的张相吗？

    常四娘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康艳典竟然和张相有联络。堂堂一国相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愿意和一个外国使臣私下来往，看来他们幕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略一思索后，常四娘就找机会回到他们自己的雅间。

    不过她并没有将刚才看到的一切如实相告，而是撒谎说自己并没有找到机会接近康艳典的房间，今日计划恐怕要落空了。

    张清润听了一脸不甘心，觉得好不容易跟踪到此，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实在是不甘心。但又碍于康艳典认得他，他也没办法像常四娘那样假扮店小二混进去看个究竟，心中愤愤，一时间却也无可奈何。

    常四娘选择撒谎，主要是不想让简宋知晓此事，因为她觉得此事不宜让公主掺和进来。他们初来长安，还不清楚皇室与张相之间的关系如何。

    以往只听说张相在朝中权势冲天，掌管吏部、户部、尚书省三大国之命脉，是皇帝最为倚重的重臣之一，想必应该和皇室关系甚好吧。如果贸贸然让公主知道了此事，万一她是站在张相一头的，那么他们今日发现张相与康艳典勾结之事就暴露了，到时候恐怕会弄巧成拙。

    若是失去了公主的支持，以后他们恐怕在长安就永无立足之地了，说不定人头也不保了。

    常四娘越发感觉到他们在长安的处境艰难了。如果张相想要除掉他们，那还不是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之前胡腾儿中毒的事件策划如此周密，若说是张相的人干的，那就很容易说得通了。

    常四娘边自顾自喝着酒，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这一切。看到常四娘无功而返，简宋觉得自己继续坐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就起身离开了。

    他本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此次为了执行任务才将自己暴露在亮光之下，已然违反了他作为暗卫的身份，他必须马上回归到他本该有的位置去。

    张清润也不勉强，就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