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是谁?
她坐在冰冷的床上,不自觉地在落泪,双目呆滞,自言自语。
“妈妈不见了。”
“妈妈去哪了?”
“妈妈你回来。”
“妈妈我想你。”
郁蓝心像丢了魂似的,双腿发软,一直重复着这四句话。
王江英和慕卿何在一旁安慰着她,纷纷祈祷郁母能够平安无事。
王江英拿出手机,对郁蓝心说:“我给你妈妈打过电话,没人接,说不定出远门了,忙着呢。”
“对啊,你不是说你妈妈要搬走了吗?你妈妈可能有事要忙。”慕卿何根据自己的判断猜测着。
过了几个小时,郁父派人来到家,取走了郁母所有的行李,想把女儿接回郁家别墅。
“别担心,你妈妈可能在忙,所以派人来接你。”王江英说道。
慕卿何朝着郁蓝心大喊着说:“要坚强,不会有事的。记得给我发消息,我永远在你身边。”
到了郁家别墅,郁父告诉了女儿妈妈离开的消息,郁蓝心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妈妈怎么会跳海?她说要看着我成家立业,不可能丢下我不管的。”
晚上,她拿出妈妈以前的照片,看着妈妈的面容,眼泪控制不住地流。
“你不是说,要等我赚钱孝敬你吗?”
“你不是说,过年要带我去看雪吗?”
“你不是说,每周末要在家里等我吗?”
“不是说,要看到我穿婚纱的样子吗?到那个时候,我就真正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妈妈,你骗我。”
“妈妈”
自此,在每一个深夜,郁蓝心都感到孤独无助,无心想其它事情,只想要妈妈。
周内,在课堂上,她注意力不集中;在课间,也不和同学说笑打闹。
同学以为她和慕卿何闹别扭了。
此外,孙强对她的追求,她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孙强以为是因为自己学习不好。
于是,孙强开始下功夫学习,争取考试进入年级前50名,要不然会被打断腿的。
她周末想给慕卿何发消息,输入又删掉,删掉又重新输入。
最后,她还是没有发,就想一个人静静。
她想起以前和妈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压抑。
在梦里,她梦见自己站在婚礼的舞台上,妈妈在一旁笑着看着她。醒来后,发现这一切的美好皆是虚幻飘渺的。
她想到,中考完的那个暑假,她被妈妈带去武馆试课,当时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学习咏春拳。
现在,她恨不得想立马成为武林高手,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那种。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保护家人,也可以保护自己。
要是当时自己坚持学拳,图谋不轨的人可能不会轻易来犯。
她想向爸爸说明这个意愿,可是想到之前聚餐的时候和爸爸闹得很不愉快,便暂时藏在了心里。
这时,郁父敲了敲女儿的门,想看看女儿的状态怎么样。
“谁?”
“女儿,是爸爸。”
郁蓝心侧着身子,一动不动。
一想到为妈妈找凶手,便逼自己说了出来。
“我想练咏春。”
“怎么突然想学拳?”
“我要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爸爸可以保护你,其实你不用太努力,太拼命。”
郁父虽然不反对,但担心女儿与别人发生冲突,伤到女儿就不好了。
“不,你难道会保护我一辈子吗?”
“你想好了?练拳可是很苦的,你觉得能吃得了那些苦?”
“这苦算什么,我要为妈妈找到凶手。”
“好,既然你想学,爸爸支持你,但是不要冲动,别干傻事。”
这时,钱晓晓在门外站着,听着父女的对话。
她本想进去安慰一下郁蓝心,可又怕雪上加霜,便去上卫生间了。
郁蓝心用沉默终结了对话,郁父给女儿盖了盖被子便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慕卿何给她发来消息:现在怎么样了?
消息提示音响了,郁蓝心没有听到,她正在卫生间门口。
“里面是谁?怎么还没好?”
钱晓晓一听是郁蓝心,立马慌了神,在卫生间里面手足无措地转着。
她想回应郁蓝心,但又怕暴露自己,便一直沉默着。
郁蓝心感觉到蹊跷,便叫人从外面撬开了锁。
“你是谁?”
郁蓝心一边问,一边惊恐地后退了几步。
“我是你家新来的助理,打理家里的事。”
“那我刚才问你,你怎么不吭声?”
“哦,可能是这个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吧。”
“怎么称呼你?”
“叫我晓晓就可以了。”
郁蓝心低着头走进卫生间,无心与任何人多说一句废话。
第二天,郁父走到地下车库,把郁母生前开的那辆甲壳虫给打扫干净,用锁子锁住了四个轮子,只有郁父知道四个锁的密码。
警方在郁母生前活动过的地方展开走访,调取了一些路段的监控,多次发现寇广利跟踪郁母,因此认定他的嫌疑最大。
寇广利果然要被警方带走调查,并通知焦燕回来照顾孩子。
焦燕十分害怕丈夫是凶手,询问了具体情况,她又觉得丈夫没有这个胆,虽然他是杀猪的,但对人不会下死手。
焦燕问:“你们有证据吗?”
“暂时没有,正在调查。”一个警察答道。
“我这倒是有个可疑的地方,我丈夫要和我离婚,我以为他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所以我让娘家雇了两个人跟踪他,但是那两个人像蒸发了一样,我们完全联系不上了。”
另一个警察问:“那两个人你见过吗?”
“没有。”焦燕摇摇头。
于是,另一组警方对那两个可疑人员展开了调查,并沿着事发海滩一路排查。
一天,在吃饭间隙,钱晓晓突然起身,跑到了卫生间,郁父疑惑地放下了碗筷。
她对着镜子看着披头散发的自己,意识到这是有了孕吐反应。
她回到饭桌上,把猜测告诉了郁父。
郁父先是愣了几秒,而后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
一来,妻子刚刚离开了他,他的话少了很多;二来,有了新的骨肉,算是个喜事。
这一喜一悲交织在一起,让他有些疯疯癫癫,不知该怎么做自己。
他也不知道要不要让这个孩子出生,到时候该怎么给女儿解释,女儿又是否能够接受这个插曲。
此刻,郁蓝心在学校,所以不知道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