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当庭对质
台下的侍卫们高声呼喊着救驾，迅速冲上前来将李渊所在的高台团团围住。刀剑出鞘，他们警惕地防备着任何可能的袭击。
李世民和他的伙伴们已经接近了李渊的看台，尽管爆炸的冲击波让他们狼狈不堪，但幸运的是没有人受伤。
李世民本想向李渊汇报情况，但看台已被侍卫们严密封锁，他无法上去，只能在下面耐心等待李渊的召见。
因为事发突然，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被武举大试所吸引。当他们发现高台起火时，还没来得及组织人手去救火，高台就爆炸了。幸运的是，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只是李元吉派去的几个救火的仆从在爆炸中不幸丧生。
毕竟这里是军营，很快就有大批禁军封锁了现场，将观众全部赶走，开始处理善后工作。
很快，李渊带着他的妃子在大批禁军的护送下，匆匆离开了看台，赶回皇宫。
谁知道他的看台下面是否藏着火药呢？只有回到宫里他才感到安全。
他离开后，剩下的两个高台被迅速拆除，仔细搜查里面是否也隐藏着火药。
而李世民和太子等人则各自乘车回宫，准备面见李渊。
在太极殿内，李渊一脸阴沉地坐在龙椅上，李世民和李建成、李元吉则恭敬地站在下方，等待着他的问话。
这场大庭广众之下的大爆炸，差点要了大唐秦王的命，让他丢尽了脸面。
然而，此时只有三位皇子在场，没有其他大臣的身影,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因为李渊有一种预感，这次爆炸事件并非他人所为，而是李建成和李元吉所策划的。他的儿子们之间的争斗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为了争夺皇位，他们竟然不顾兄弟之情，狠下杀手。
如果查明确实是李建成和李元吉所为，他希望能将此事当做家事来处理。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他没有让大臣们上殿商议此事。
李渊锐利的目光扫过下面的三个儿子，沉声说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次爆炸是怎么回事？”
李元吉抢先说道：“阿耶，这事肯定是刘黑闼干的！他被二哥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到突厥，心怀仇恨，所以派人来长安暗杀二哥。”
他一开口不称呼陛下而是亲切地叫阿耶，平时看着这里没有外人，故而运用亲情来拉近关系，李世民也被他亲昵地称为“二哥”，一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模样。
不知情的人，恐怕会误以为他和李世民关系密切，为他的险遭暗杀而愤怒不已呢。
“是这样吗？”李渊的声音变得更加阴森。
“二哥的敌人遍布天下，唯一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刘黑闼。”
李渊猛地拍了一下案几：“火药只有我们大唐的将作监才能制造，而且有着严格的管控措施。刘黑闼到底是如何弄到火药，又是如何将其运送到武举大试的场地，并埋在看台里的？”
“这个……”李元吉结结巴巴地回答，“这需要好好调查一下。”
李建成见他应对不力，急忙出面说道：“父亲，这只是三弟的猜测而已，并不一定准确，我们需要进行深入的调查。”
“对对，这只是我的猜测。”
李世民冷眼旁观他的两个兄弟在这里贼喊捉贼，没有出声。
李渊又问李世民：“二郎，你是当事之人，你觉得这事是谁做的？”
李世民先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口说道：“阿耶，要弄清楚是谁干的，必须有确凿的证据和线索，才能一路追查下去。”
李元吉插嘴道：“没错，要有证据才行。可惜看台已经被炸得粉碎，恐怕什么证据都没了。”
李建成也附和道：“二弟不妨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我们看看其中是否有任何线索。”
李渊也跟着说：“嗯，二郞，那你就说说吧。你们是如何发现看台起火的，并且及时逃出来的？”
李世民道：“那我就来讲讲吧。当时我正在看台上观看武举大比，突然我的手下抓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发现他竟然试图用火石点燃看台下的引线。我立刻意识到有问题，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看台。可是没想到他还有几个同伙，趁着混乱放火，把整个看台都给烧了，引发了一场惊天爆炸。”
“原来如此，二郎你真是幸运。”李渊庆幸他的儿子走运，躲过了这一劫，捋着胡子点点头，忽然惊觉不对，“你说你抓到了试图点燃火药的人？”
“正是。”
“那人在何处？”
“已押在殿下等候。”
“那还不快快带上来审问！”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打了李元吉一个措手不及，他完全没想到不是他的手下点燃火药的方式不对，而是被抓住了。
李建成暗叫不好，看来李世民是有备而来，说不定他早就知道火药的事，故意下套等着他们呢。
这时他已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应对了。
一个仆伇打扮的人被禁军押上了大殿。在这些审讯高手的内侍手中，他没撑得住一炷香的时间，就把所有的秘密都交代出来了。
李渊先仔细阅读了禁军总管审问犯人的记录，努力控制住内心的怒火，然后对那个仆伇说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埋火药谋害秦王的？”
这个仆伇早就被残酷的刑讯手段吓得魂飞魄散，他磕着头大声呼喊：“是齐王，是齐王叫我干的。但我只负责点燃火药，火药不是我埋的。”
扑通一声，李元吉跪倒在地，当那个仆伇被押上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可能无法逃脱了。仆伇开口指证他后，他已经没有机会再狡辩了。
李渊顺手抄起茶杯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
“混账东西，你竟然敢谋害你二哥。埋火药？你是不是要把朕一起炸了，好自己登上皇位啊！”
“阿耶，我不敢啊。我只是对二哥心存怨恨，才对他下手的。我绝对不敢对阿耶下手啊！”
“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