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待到花开时，花海满山
如果眼睛只看一个地方，那就看不到其他地方。降临在世界的那一刻，我们便成了人类，会哭，会笑，每个阶段都不是我们可以安排的，随机，偶然，或许今天你会受伤，或许明天就变富豪。
可能，这两个字就蕴藏了很大的能量。
如果妈妈没有告诉白齐，他永远不知道在不远处有疼爱他的奶奶，还有早已离世的父母。也不会遇到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白齐心里有悲伤，有疑惑，有想念，在四季变换中悄然的慢慢淡去。白齐坐在熟悉的奶茶店，记得刚开业的时候，就和龙光彪过来喝过，再往前几百米是一所中学，白齐曾在那里读书。这条路是白齐走了好几年，路上的事物的都熟悉不过了。
白齐盯着门口，期待着她的出现。不久，她缓缓走来，带着微笑，眼泪却红了一圈。
白齐说过，不想看到她哭。
“小齐。”妈妈坐在白齐对面。白齐故作淡定又假装看看外面。
白齐想过再次见面的场景是怎么样的，或许哭或许沉默，但白齐想把自己的内心话说出来，这样会舒服。
白齐看着眼前这个人默默地擦眼泪，便在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了她。
“我现在过的很好，奶奶对我很好。”白齐剔透的眼珠落下，又接着说，“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要做出那个决定。
白齐的妈妈吸了吸鼻子。刚要说，刚好服务员送饮料打断了。重新整理了思绪，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定一样说：“小齐，妈妈遇到你的时候，你才3个月大，那么小。我第一眼看觉得很亲切。或是就是缘分。”
“我跟你爸爸商量，你爸爸同意了，我当时很奇怪，你爸爸其实不喜欢小孩，所以我没有小孩。但你爸爸非常喜欢你。”
白齐看着手中的奶茶，一口也没喝。
白齐妈妈继续说：“你来之后，我们很开心。就这样过了十年。都是和乐融融。可是有一天你爸爸跟我说离婚。他外面有家了，我告诉自己，离婚就离，孩子，我一个也是可以养的。可后来。”
白齐妈妈说了很多，后来白齐妈妈遇到一个富豪很喜欢他，可他不接受白齐，因为他自己有一个儿子。没有什么很严重的理由，只是一个女人想要嫁人，就弃养了15年的儿子。
弃养之后，白齐妈妈内心难过愧疚，富豪的儿子也会叫她妈妈，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白齐。
有次跑回去看白齐，看到白齐和奶奶生活的很开心，也高了不少，想着不必再打扰。
自己弃养怎么好再要回来。
白齐静静的听，静静的看着他。他不怨她的决定。只是希望妈妈不要再放开他的手。
两个人总算把内心的话都讲开了。临走的时候白齐让妈妈抱一抱他。不知哪里飘来的落叶停在了白齐的肩头。白齐把它夹在笔记本，算是那一页的句号。
白齐那天做了一个梦。他看到一个房子，透过那扇窗户，看到妈妈正在开心拍着手掌唱着歌，旁边有个小男孩，背对着白齐，白齐不知道他是谁。是他或是他，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笑上是笑的。这是她说的幸福。
当蝉鸣又响彻整个村子，白齐正踩着脚踏车往回赶，白齐考上重点高中，一放学就会赶回家。在剧离的胁迫下，白齐还是学会自行车。
“奶奶，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尼。”白齐从后面抱住奶奶，把头靠在奶奶的肩膀上。奶奶的肩膀变小了，白齐边撒娇边蹭蹭奶奶。
“好了，一边坐着。人老了就变小了。”奶奶没搭理白齐。自顾自的做饭。
白齐想起奶奶说人老会死。那时的自己听到还会哭。现在听到奶奶说，心里会有些悲伤，白齐明白生老病死。
白齐坐在摇椅上看着满天星辰，谁说星星会眨眼睛，星星也会不会说话，找呀找呀，找到那一颗，祈求告诉我，寄托思念的是那颗。
白齐唱着歌，空气飘来饭菜的香味。
“吃饭了，小齐。”
“奶奶的饭就是好吃。学校阿姨都要输给你。”白齐大口大口的吃着，感觉饿了很久一样，奶奶连忙说没人抢你的，你慢点吃。
饭后，奶奶在摇椅上摇呀摇，睡着了。可手上的扇子在白齐身上扇着，白齐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奶奶睡觉。样子很安静。
“奶奶。”白齐轻轻的喊了一句。奶奶嗯了一声。白齐靠在奶奶的摇椅上也慢慢入睡。
白齐六点钟就起床，熬了粥，昨天晚上跟奶奶说不用她起来做早饭，想让她多睡一会。吃完踩着自行车上学了。
夏天真的很明亮，大地的颜色都不一样，白齐站着踩自行车，这样被风吹起来的感觉很舒服，两边是稻田，绿绿葱葱。
突然有一辆自行车快速的越过白齐，在前面停下，“不等你咯。”小义给了白齐一个飞吻，又快速的骑走。
白齐加快速度追上去，“你不是说昨天没有回来吗？”
“本来有点事。”小义无奈的摇摇头，并不想说。
“什么事，话不要说一半好吧。”
“到了再说。”
白齐和小义如愿以偿的考到了同一所高中，也分到同个班级。当时知道的时候白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拿到分数的那天，奶奶做了一桌的饭菜庆祝。买了烟花，说高兴。
“早呀。我带来早餐你们要吗”龙光彪爽朗的声音，带着磁性，很好听。小义在想当初怎么没发现龙光彪长得还挺不错的。
龙光彪在离开村里的时候，跟白齐说高中见，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和白齐考同一所学校。龙光彪真的做到了。他爸看到成绩那刻，给他爷爷点了烟，说感谢爷爷在天之灵保护。
龙光彪觉得明明自己的努力，怎么感谢爷爷去了。
“不吃了，都吃完过来的。”白齐摇摇头，小义也是摇摇头。
“那我自己吃。”龙光彪瞟了一眼班级角落。看见陈沙一个人坐在那里。朝他做了个鬼脸。
陈沙无精打采，没有理会龙光彪。
“你说陈萧之去哪里了？好久没见到他，他不是陈沙的跟屁虫吗？”
“听说去国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