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等待死亡是什么感觉

    这个院子的右手边有两间房子，门对门，左边的是奶奶的房间，右边的爸妈的房间，白齐轻轻推开右边的房间，映入眼帘的是墙上的照片，他看着三张排列整齐的照片，第一张便是疼他的奶奶。房间不大，光线也很亮，足以看清房间的所有事物。供台的左边有一张床，一个桌子，白齐在桌子拿起早已铺满灰尘的抹布，走出去，又进来，擦了照片，照片上的笑容很温柔，眼睛像是会笑一样看着他。

    白齐花了半个小时打扫完了房间，又点三炷香，他举着香，跪在供台的下面，闭着眼睛，拜了拜。但是很久都没有起身。这时童钱和小豆芽都走了进来各自跪在他的左右，童钱侧脸看了看白齐，嘴角上扬，又抬头看着照片，心想：“哥哥还是像妈妈多一些。”小豆芽脸上很严肃，真诚的拜了拜。

    白齐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身边有人，怔了一下。白齐没有说话，起身，他们也起身跟在白齐后面出去了。

    白齐转身一看，发现童钱的脸异常的红润，看起来像是憋了一口气，喘不出来，卡住一样。白齐惊讶的问：“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小豆芽闻声看过去，一脸的疑惑。童钱只觉得身上有一团的火，从刚刚烧到现在，从脚烧到头顶。话都说不清楚：“热，，头热。”

    白齐很慌张，他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直接打了120过来，但童钱死活不想去医院，说完一句话就晕过去了。救护车接走了童钱，白齐不放心也跟着过去，转身跟小豆芽说“你留在这里，跟你妈说，我先去医院了。”小豆芽脸色发青，愣住，嗯了一声。

    白齐在医院的门外着急的等待，等在门外的还有童钱的父母。她走过来握着白齐的手，白齐没有把手抽开，担忧着说：“童钱的身体是有什么问题吗？”她点点头，拿着纸巾在脸上点了点。看向对面站着的男人。那个男人两眼空洞，看不出悲伤。

    白齐刚想问，医生就从里面出来了说：“还好，没什么问题。”听到这句话白齐松了口气，但是他们脸上更加担忧。白齐很疑惑，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记得每天都要按时吃药，不然有很大的影响的。”医生i对着他们说。

    “吃药？什么药，刚刚妈妈说的是什么病？”白齐心想，摇摇头。病床上的童钱看到他们就坐了起来说：“怎么都来了？这么大阵仗，我还没死你。”童钱说这句话的时候，妈妈眼泪都掉出来，抱着童钱说：“你不会死，你说什么话呀。”他爸叹了口气走向窗外背对着我们。白齐好像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脸上呈现一个苦子。

    这个场景是个聪明人都知道怎么回事，白齐捋顺思路，刚刚妈妈说童钱身体出现问题，加上他们的表情。童钱或许有什么不好的病。童钱看到他们都是苦苦的脸就说：“你们干嘛。我要出院。”

    妈妈阻拦他说：“医生让你住院休息一段时间。”

    童钱可不干，侧着脸，淡淡的说：“我不想呆在冰冷的医院，也不会进来就出不去。”妈妈心疼的抱着童钱。童钱拍拍妈妈的背，好像在安慰她。白齐走过去摸摸他的头，他笑了一下。

    白齐后面听妈妈说童钱得了什么病，这时一种罕见的病，在童钱10岁的时候检查出来的，虽然看上去什么问题，能吃会跳，但是一旦发作就会全身发红，脑子发胀，呼吸困难，会突然死去。不是什么时候都是好运的救过来的。一个被死神选中的人，随时会被带走。

    白齐接触他不多，是挺有个性的人，说啥是啥，怪不得他说读书没有用，原来只是觉得自己是要离开的人。白齐心里不是滋味，等待死亡的什么心情？

    “先生，你的扫下这个码付款就好，后面还有人排队。”白齐晃来了神，才记得自己下来买点东西吃。转头一看队伍已经排了好长，“不好意思。”白齐走出便利店，提着素食餐走几步到医院。这个便利店开医院门口也是挺厉害的。

    这几步走的也是艰难，有个女生撞到了他，女孩手上的袋子提着橘子，橘子撒在地上，滚来滚去，“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你没事吧？”白齐帮她捡水果，又跑到便利店拿了袋子给她。“真是谢谢你了。”白齐笑了笑。抬头看这个女孩，女孩笑起来有个不明显的酒窝，挺好看的。

    白齐终于到了病房，中间的小插曲让他心情挺好的，但是看到铜钱坐在病床上，朝他笑，心里有点难过。这一天快过去了，死亡又近了。童钱哼哼的说：“哥哥，你去好久啊。”他们突然一怔，估计第一次听童钱喊他哥哥。白齐把饭递给他们，笑了一下。妈妈眼闪着泪。白齐递了只电子烟给那个男的说：“叔叔你用这个吧。”那个男人啊了一下，点点头，接过来。白齐刚刚就注意到，他手在口袋动来动去的，坐立不安，为儿子发愁，却找不到发泄点，抽言这里是医院。只好在一边走来走去。白齐看不下去，给他买了一只。

    白齐坐在病床上，削苹果，跟童钱有得没得聊起来，说：“童钱，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什么都可以。”童钱歪着脑袋，好久都没有说话吗，像是在想着什么一样，一会说：“我想要和你拍照。你之前答应的。”白齐哈哈笑，“我以为你要天上的星星呢，想那么久。”童钱说：“如果我说我要你，你摘给我？”白齐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说：“可以啊，我这就去摘。”

    哈哈哈哈

    “你去哪里摘啊，跟你开玩笑的，你回来陪我。”童钱撒娇拉住白齐的手，笑的嘻嘻的。

    “好了。苹果给你。”白齐递给童钱的时候，余光看到妈妈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没有移开过，白齐转过头，笑着。白齐说了早已释怀过去。

    “妈妈。你先回去吧，童钱让我来照顾就好。”在白齐喊妈妈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跑过来抱着他，以前她可以抱着白齐抱进怀里，现在白齐已经高出不少。她在白齐的怀里，哭。说“对不起，对不起。妈妈错了。”白齐不知道妈妈是怎么叫出口的，他叫得自然，这两个字他早想叫出来。他抱着妈妈说：“你没错，已经过去了。”童钱半跪着抱着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