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灰河下的天使（上）
旅行者出了沫芒宫，又是另一副装扮。
因为之前以穹的身份和鸭子打了一架以及保护了芙宁娜，自己也算是枫丹里颇具争议的一位人物。
有人说那神秘人，也就是自己实力强劲陪在芙宁娜身边一定能保证她的安全。
而有些人则是对自己一个外国人持以敌视。
那维莱特的行为，就如同将带毒的利刃安放在酣睡的床边，睡眠中无法知道它会不会有意无意地刺向自己。
但种种迹象都似乎在表明……当今水神的实力弱到居然需要靠一个人类来保护。
这相比璃月的岩神一枪一座山，稻妻的雷神一砍一道湾……差太多了吧。
舆论渐起，但对旅行者没什么用，这暗箭防不防都无所谓，毕竟连他的角质层都戳不破。
该要头疼还是那个审判官，只不过，芙宁娜听到这些言论心里面又会是怎样的态度呢。
抬头，是那有些凄冷晒到身体上感觉不到热度的寒阳。
快中午了，该回去看看那个睡神了。
……
大陆上，任何一位神明的权威和地位在遭到质疑的情况下，也定有祂的信徒去反驳的。
比如……
……
灰河。
日渐灰暗，充斥糜烂的气息在麻痹这不同于主城区的，被这个国家有意掩盖的灰色地带。
里面的人没有主城区，也就是灰河人所说的上城区的那种优雅华贵的气质。
这儿的大人性格契合于这儿脏乱的下水枢纽，骂骂咧咧且愤世嫉俗，以酒肉打牌为短暂的快乐。
这种畸形的环境下，就连那些孩子们也受到了影响。
只见某处经常是灰河的孩子们聚集玩耍的隐秘地方，不知是哪个孩子溜去上城区偷了一张蒸汽鸟报最新的报纸。
“快，威克，念一下报纸上写的什么。”
一群小孩围在一个木箱上，箱子上则是一张有些褶皱以及被这潮湿环境轻微沾湿的报纸。
一位带着眼镜的男孩，在这群孩子里面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识大部分字的知识分子。
拿着一盏油灯，昏暗的光线下，威克逐字逐句读给大家听。
“标题是……《不可思议！！！我们的神明居然要让一个素…未谋面的外国人来守护？究竟是最高审判官的错误判断还是国家的溃…烂！！》”
里面个别词语让威克的“翻译”有些蹩脚，但再傻他们也知道这报道里的大概内容是什么。
“啊？”听到威克的翻译，众小孩有些惊讶。
“芙宁娜被一个外国人保护？”其中，一位明显比别人高了半个头的孩子王，表情似乎有些夸张。
“威克，我们没读过书，不识字，你别骗我们啊……”在孩子王的旁边，一个微胖的孩子有些怀疑。
“我带了提瓦特字典，你不信的话可以一个字一个字去查。”来自知识分子的自信，威克倒有些不乐意了。
你可以骂我，但不能骂我对于提瓦特文的理解。
“哈哈——”
突然，那孩子王捧腹大笑起来，笑得很是夸张，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彦葛尔，你笑什么，吓我一跳……”
众人突然被他那行为给吓到了。
“堂堂神明居然要让一个人类来做护卫，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呃……好笑吗？”
“怎么不好笑？！还记得之前看过从璃月传过来的提瓦特评分大全吗？”
“嗯，怎么了？”
“就是这个。”彦葛尔在怀里拿出从本书里撕下的几页——提瓦特七神排名。
“还记得是怎样排名的吗？”
“嗯，听他们大人说是来自七国的各个不同阶层的人一起投的票，加上各个代表性的言论，为了公平性。”
“那你现在还知道排名顺序吗？”
“璃月的岩神摩拉克斯排第一，第二好像是须弥的草神，第三是我们国家的水神，第四……”
“后面的排名就不管了，现在你看看这水神的排名加上这报纸上的标题，你觉得她配吗？”
“这个……神明配不配的，我们一群小孩子，也没资格说吧。”
“呵呵，凭什么不可以说，大人的世界全是虚伪！你倒是看看我们那排名第三的神明的评价是什么……”
彦葛尔摊开那张记录着当今水神的字迹都有些模糊的纸张。
“不用威克翻译，我自己早就知道那评价说的是什么我念给你们听——”
“强大的力量下让枫丹不同于蒙德的龙灾，璃月的魔神之乱，纳塔稻妻的内战，须弥的篡位，至冬的阴险。长达500年的和平至今，正是水神对于子民最大的庇护。我相信预言终是那些疯子艺术家死前的噩梦，预言家里最荒唐的梦。因为我们的芙宁娜大人，会帮助我们横推一切，如同我们地势高，终将处于七国中的最强！！”
……
“……”彦葛尔声情并茂地说着，隐隐带着讽刺。
因为现实里神明的实力与评论里的形成巨大的鸿沟。
“不谈不久前枫丹科学院的剧烈爆炸，我们的神明什么举措都没做。听大人说枫丹海面的上涨，以及枫丹人会被溶解的事实……”
“再加上，我们如今生活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和上城区形成这么大的差距那神明却装作瞎子聋子，一点改进都没有，我们穿过那些上城区的同龄人穿的五颜六色的衣服吗，我们吃过那些闻着就觉得非常好吃的蛋糕甜点吗？”
“那个神明只会做样子！！在审判庭上装作什么都懂的样子，联合那个审判官把我的爸爸送进那不见天日的水下监狱里！！！然后继续当她的大明星神明，坐在看台上看戏，看那些人的审判！！”
“她就是个废物，不配当神！！！”
越说着彦葛尔有些歇斯底里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十分讨厌，甚至怨恨了这个装腔作势的神明。
几年前的审判庭上，她对于自己爸爸的无力和妈妈的乞求，像那个审判官一样无情无义，蛇鼠一窝。
年幼的自己就这么看着爸爸被送入梅洛彼德堡，几天后年幼不知什么是死亡的自己又看着妈妈在自己眼前上吊。
“我昨天跑到上面，在沫芒宫附近，看到有个好心人去枪杀那个混蛋，可半路上被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人给截胡了……”
“不到结尾，故事里的坏人总是杀不死，但我会一直诅咒她，她一定会死的！！！”
听着彦葛尔那煽动性极强的不亚于反动派的言论，一旁围着的孩子们被他那可怕的状态给吓懵了。
比他们高半个头的彦葛尔此刻像个魔鬼，让原本包围他的孩子们都不约而同的退后了几步。
“彦葛尔……你刚刚的话要是被大人知道了，你会遭到很严重的处罚的。”
“而且，你是因为自己的经历才对芙宁娜大人怀恨在心，你没有真正接近过她。”
此时，在场仅有的三位女孩之一的女孩安娅，向前一步。
昏暗的空间下，安娅那碧蓝如湖的眼睛以及微卷金发极其耀眼，虽然身上穿的衣服有些旧，但她现在如同一位误入凡尘沾上人间烟火的天使。
勇敢地抬头，仅7岁的安娅看着那比自己高了足足一个头，体格比自己大很多的9岁的彦葛尔，空灵清澈的童音回荡在这片阴暗潮湿的环境里。
“是你的爸爸犯罪在先，被抓也是理所应当。而且你也不应该将你经历的苦难都归咎于芙宁娜大人上。”
“芙宁娜大人她很善良。看，这是前几天偶然碰见她，她送给我的发卡。”
拿出一道印着海露花的蓝白色水晶发卡。除了自己那纯粹的眼睛和在昏暗里都似乎在发亮的金发，手上的发卡便是安娅目前仅有的璀璨。
“……”看着安娅拿出的发卡，彦葛尔觉得她这展示发卡的行为无异于嘲弄他的过往，以及挑衅他在众人的地位。
再次看着安娅，彦葛尔的眼神变了。
“安娅…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活该受到那些苦难，活该过得这么惨？”
被她的话语一刺，彦葛尔盯着安娅的表情此刻无比吓人。
“不……不是这样的。”
安娅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可能……不，就是拆穿了他那脆弱的自尊。
“那你认为是什么样？”
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彦葛尔拿起靠在木箱子的一个带着铁钉的木板。
“我……”向后退一步，安娅有些无助地看着那远远围在一旁的孩子们。
“谁要是敢帮她，谁要是敢向大人告发，这钉子就不是只落在她身上了。”扫视一眼周围那被自己的实力给制得服服帖帖的如同缩头乌龟的孩子们，彦葛尔有些享受这主宰一切的感觉。
受灰河大人们打架斗殴的影响，这群孩子们很小就有了谁打架最厉害，谁就有绝对说话权的观念。
对于安娅即将受到的伤害，他们不敢去阻止。因为木板打在身体上的疼痛，他们不想承受第二次了。
彦葛尔带着阴笑，看着那被逼入角落的安娅，自己的手上的那带着钉子的木板微微摇晃，慢慢走向她。
“我……哥哥，今天就会回来……”安娅拿出了自己唯一的倚仗——冒险家的哥哥。
“你说你哥哥……你什么意思……你是在瞧不起我没有家人吗？！！”听到女孩的那自保的话，彦葛尔反倒被点燃了怒火。
早已没有亲情的他，加上所处环境的极端，没有人引导，他的自尊心早就比任何同龄人都要强。
“砰——”将板子打在一旁装满污水的铁桶上，巨大的声音吓到了在场除彦葛尔的所有人。
“啪——”不知从哪里传来隐隐的火铳枪响，这里的动静与之相比，根本无法引起那些大人的注意。
（ps：剧情需要，必须加些角色来推进剧情。但放心，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加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