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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扣寨第章 分忧第章 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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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有紧急军情!”

    “奏进来!”

    顾狄将帐门一掀,杨忠便拜了进来,便看见贤妃娘娘侧坐在皇帝的大榻一端,向着案右的纱灯看书。长公主在灯侧席上坐着,手里做着女工。旁边淑妃娘娘跪坐在左边席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如何的,便没有理会,只拜了大榻上的,道:“启奏娘娘,有一支军马在寨南扣门,人数大概在三百上下,说是亳州败兵,有重要军情相禀!”顾氏道:“李球何在?”杨忠道:“李将军已在寨南,请末将来请懿旨!”顾氏道:“李将军如何说,可真是亳州败卒?”杨忠道:“将军问了,也使了人去寨看视,任城王掌书记黄损便在队中,只是伤重,昏过去了!队中将士也多着了伤,甲器多失,也没马,从泡水漂下来的。”

    顾舟娘放下了皇帝的诗札,问道:“姊姊以为如何?”林淑妃本就不愿意在这里,更不愿意理会这些汉子们的事,要一言推开,忽然想起泾阳王来,便道:“李将军既问实,放进来好好安顿才是!”黄四娘道:“是呢,我也打听打听我那死孩儿的下落!”顾氏默了下道:“殿下,李将军来问,是疑此中有诈!前面战局未解,营中兵寡弱,若有万一,则后果不堪设想!”黄四娘心里有几分不悦,笑道:“那我到垒上问吧!”便起了身。顾氏道:“我陪殿下同去!”也起了身,下令道:“杨忠,去传垒上,敢漏寨中虚实一言者,斩!我前去,也不许传呼!”

    林淑妃倒不觉笑了一下,道:“要它不知虚实,无若将人放进来,三百败兵犹不敢放,虚实不揣便自知的!”顾氏道:“姊姊不知有军律么?便是士卒满营,无大将军之令,一夫也不得乱入!”

    到了南寨垒上,黄四娘便扯声问了起来,顾氏却不吭声,亳州失陷,降者必众,使二三百降卒过来可谓有翻手之易,如何问得出破绽来的。听了一会,她转声问李球道:“若是寨外败兵果是怀诈而来,放入后当奈何?”李球道:“回禀娘娘,末将不怕他即时作乱,便怕他乘隙乃发,更怕他身后还有大队人马!”

    “可遣了探骑?”

    “遣了,那厮们便说后面有追兵,所以才急着入寨!”

    顾舟娘思想再三,道:“且开寨放进来!”李球拜下道:“还请娘娘三思!”顾舟娘道:“本宫思之已熟,彼若是怀诈而来,不能得计,必往突天子六军,尚贼应之,则后果不堪设想,不如引之入寨,遗之以隙,再设法败之!”李球倒没有想到这些,起来问了些细节,两百弓箭看着,开了寨门。二三百人便进来了,衣衫褴褛,黄皮瘦骨,兵器不过百十柄刀。

    合了寨门,李球便大嚷道:“大军出征,天子卧疾,沛王有命,凡入寨之人,一律去器械,缚手脚,敢抗者,格杀勿论!”手一扬,满耳都是矻矻紧弦之声。败兵纷纷嚷道:“去器械罢了,缚手脚怎的?李将军,我等挨到此岂容易的?”李球怒目道:“此乃军令,谁抗谁死!缚了手脚,自有人来料理伤病,伺候饮食!”众人还要嚷,顾狄手中的箭便放了出去,应声便倒下了一个。败兵愤怒,刀也张了起来,大嚷道:“谁射的?谁?”嚷未毕,头额中箭,又倒下了。不独是败兵,李球也侧了目。

    顾狄又张起一箭,嚷道:“再不如命,一时诛死!”他是受了贤妃娘娘旨的,故无所惧。败兵不敢再嚷,纷纷投械受缚。

    其实这伙败兵,还真有一半降卒夹在里面,除了入寨的,还有一伙人落在最后,伏地未动。听了李球那番话,流矢往后报去。朱友裕所押的一千骑兵便歇在鹅鸭湖西侧,年仅十七岁的他,已经有了一个完全不输成人身架,长手长身,狼腰牛肩,方头褐脸,面目诚厚。着赤袍裹犀甲,挂腰刀拄长槊,赤马雄骏,从者骁健,端的是少年英物,家之骐骥!

    他在这里,既不是受尚君让之请,也不是禀胡真之命,他爷对此更是不知情!他也不是要为朝廷诛贼,也不是要与其他几个兄弟争宠,更不是为了显扬名姓、贪图掳获!他在这里只是出于一片孝心,黄巢遣人烧了他的祖父的坟,这个仇他不报便也做不得朱家的子孙!砀山直切过来不过六十来里,他到了孙从益那一千坐船的却还未到。

    降卒过来报了,身材魁大的尹皓眼里发了光,道:“郎君,贼巢若果然在寨,不管有应无应,舍了命也得破进去!”朱友裕虽骁勇,行事却谨慎,道:“若贼巢在寨,寨中之兵必然不少,贼寨又坚牢,未必便硬抢得进去!”尹皓点头,道:“那还是之前那话,直突城下,快马长枪,杀一阵便走!”朱友裕不置可否,道:“再歇歇马,也不急在这一时的!”尹皓便不好说话了,转了开去,这个郎君使人看不透,急时似尿,憨时如屎,孙从益要拽他的马,他跳着要来,既来了又举棋不定,也无怪受那几个养的欺!

    转不远,他实在耐不住,又转了回来,道:“郎君,有句书话:先人有夺人之心,后人者必受其乱!此事不可再拖,要不向寨,要不向城!”又道:“郎君今番若是出战无果,回头相公问起,当如何答话?便是相公不责,其他郎君也必有他话的!”又道:“郎君,末将再说几句合杀的话,郎君便不合是相公亲生,是相公亲生,其他几个养的便容郎君不下,他们又是久随相公的,没功劳有苦劳,好话恶话都能入相公的耳,郎君不立大功,便封不下那厮们的嘴!这些话也不是我说,谁也是这般说的!”

    朱友裕坐在地上没说话,亲随陈令勋便嚷了起来:“谁说呢?谁说呢?割不了的狗舌!”朱友裕在认父以前,是一直随着他养父唤作陈友裕的,现在军中说他是陈家的种,最不安的便是陈令勋,不是他这个兄弟姓了朱,他还在贼军里做小贼来!正嚷着,前面报了过来,说城楼上起火,贼寨里也起了火。

    朱友裕大喜,跳起来道:“发!”尹皓流矢大喝,他娘的,李详死得冤煞,是得与黄巢了了这帐了!副马留下,一千骑很快就奔了起来,呼吸之间便望见了贼寨,火点得到处都是,寨北有厮杀声,赴过去时,寨门也放了下来。尹皓在前,一马当先,窜了进去,朱友裕却不由地勒住了,他爷说过,量敌而后动,见利当思诈!一念未过,前面已有了惊嚷声!

    “有陷坑!”

    陷马坑就当着寨门,紧着箭矢便如蝗般扑了过来,前面三百骑跌坑的跌坑,中箭的中箭,没多时便丧尽了,只在门口留下了一个小丘。箭声停止了,人马的惨声还在不断传来。紧着便有一队妇人笑了出来,有抓弓的,有执枪的。一个粗健的妇人站定便嚷道:“寨外的,我大齐朝的妇人可不好欺,汉子们不在,也看得下门户来!”其他妇人便一齐应和:“是来,不信时,只管放马进来!”

    “啊呀,唬死我了!阿婶,坑里有几个爬上来!”

    “快搠快搠!”

    惨声便接二连三的起来了。将士怒目要冲,朱友裕道:“此诱敌之计,随我杀往城下!”寨中妇人笑嚷道:“不须去,也有相迎的!”敌骑还是飞快去了。其实顾氏根本就没有往前报,李球见状,一面遣人快马去报,一面捉队准备去追,正乱着。不想那马蹄声却又奔了回来,众人措手不及,慌忙迎战。敌骑奔入,踏尸而进,弓矢零散,不能阻。朱友裕破进去,望着大帐便杀,一路空旷,真是空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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