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称呼
三十七 称呼
“斗胆问一下，你们那里是个什么章程哪？”果果问道。
忙于记录的阿黛不解。果果知道他们虽然很会办事，但是各种认知还是存在差异和不全的。不顾她仍在忙碌把她拉到一边。
“‘你们’到底怎么称呼啊？老是你们我们的可不庄重，听着也生分不是？你们原来是怎么称呼自己的呢？”他道。
“不行不行！那是屏蔽词，说不得！我们现在也知道了那不是好话了！我去跟他们商量一下我们该叫什么名。”
“不必麻烦。不如我给个建议。我们这里多以来处或是种族命名，听说你们来自蓝星，蓝星是个好地方，是生命开始的地方。不如就叫蓝星保留区如何？我再额外送你们一个标识，以后还要常见的，就当是见面礼了。”他说道。
“如此甚好！蓝星虽然被遗弃了，但至今还留着许多地表繁荣时期的文化瑰宝呢！十分感谢您，我要告诉他们。”可是她对着戒指说了几句之后立刻就改口了。
“我家哥哥说蓝星营这个名字起得很好，但是匾额便不必了。如果您真想帮助我们，就给我们资助些笔墨吧，他要自己写。”
“你们已经不必听命于人，还要事事听他的吗？这是你们所有人的事，为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呢？”
“是啊。我们身在异乡无人照料，自然要多听兄长的。”她理所当然地说道。
果果知道多说无益，反而落了痕迹，只得放弃。
那果果支援的两位雇员，阿武和阿威，确实非常可靠。凡事只要同他们说明了，几乎都能胜任。他们负责把摸过素素的人带到安排好的点位来。
“你好，我叫阿月。”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过来说。
“我叫素素。”大头素素耐心地营业着。
“素素，我想抱抱你，可是我妈妈不让。那你能抱抱我吗？”“可以呀。”
“不行不行，你俩都是小孩子，你们会摔倒的。”孩子的妈妈忙在一边阻止道。
“阿姨别担心，你别看素素这样，素素很强壮哒！”每一口营养液都不是白吃的。她四周看了一圈，找了一个最大个的一把举了起来！
“素素饶命啊！”那个“道具”求饶道。“啪”素素把他大头冲下放了下来。
“怎么是你？这个调戏老太婆的alpha怎么还不把他撵走！”人群中有人说道。“我只是想了解你呀！”那人辩解。
“你在这里干什么？”阿黛道。
“我给你们帮忙呀！我看这也没什么难的，就是给过来的人都做个标记么！我怕你们做得不好，会……”怪不得刚刚阿武和阿威连着搞错了好几回，让他们背了好大的一个锅。
“滚！”阿黛气沉丹田，大喝一声。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实在想不到他会在哪里给你出幺蛾子。
“走吧走吧，这里用不着你。”“他们办的挺好。”“快去帮小白吧，这么大个子不去打架，跟我们老弱妇孺在一起。”“对啊，他好几天没睡了。”在群众的议论声中，大家一人拉一把把他给拖出去了。
“这不好吧？我们委任的保安队长被从自己的辖区赶出去了，我们要不要管管？”总控室的工作人员对诺兰说道。
“管什么？他是被自己的辖区赶出去了，还有什么话说？再说收容所的住民本就是有自治权的，他们若是接受了正统教育一路长大，不也是干这些事吗？他们说不定还看不上我这里的前程呢。”诺兰完全不这样想。
根据联盟公约所有的alpha都要进专门学校，不管多烂都不会被开除，一般都是从军，要么就是进研究所。因为这种占据性别优势的人放到社会上去那都是灾难性的。
当然像阿展这种在alpha学校实在活不下去被转到beta学校的另当别论。
工作人员有理由怀疑他是看到他们的数值不错直接把心偏到银河系去了。
没了这个捣蛋鬼，所有事情有条不紊，顺利进行。
红区有数万人，这些不过是靠近绿区的一小部分人中需要特别关照的一小部分罢了。当中央总控系统失灵，全靠人力维持十分窘迫。
阿黑腿脚不灵便，主要的消遣是留在屋里陪阿紫一起听课。她只听两门课，蒙都语通识和精神力体基础知识概论。大学的知识和高中的比起来就好像她没学过一样。
蒙都语部分她其实基本都会了，但这是阿黑唯一能听得懂的课。通识课程比较简单，有助于他了解这个社会。现在蒙都语的老师非常喜欢他，现在还能记得并掌握地表时代的文化遗产的人已经不多了，这种人被称为遗民，一直是有津贴的。而阿黑懂得很多，顿时被他引为知己。
阿紫日夜苦读。
“阿黑，我记得你腿断了是吧？我带你去治吧。”消失了许久的小白出现在舱位前，他憔悴了许多。
“哟，哥。你总算是想起我来了。您要是再晚来一点，”他道：“我大概就好了。”阿展早就活蹦乱跳了。
“哦，有件事情要你去办。”他道。
“不去。你找别人吧。你看看我，整天应付这五百只鸭子，头都大了。”
“什么？！你敢歧视难民！？”
“我看你瞧不起鸭子。”他躺着连眼皮子都不抬地说。
“不过是叫你去换个大点的灯泡罢了，听说你会的。”这回可能是真的有事叫他帮忙，被下了面子也不放弃。
阿紫读书读累了，开着小车绕着阿黑玩。
“不就是灯泡吗？”阿黑道。
“是航弹。上次不是已经出膛了吗？需要把它人工复位，不然就报废了。原理跟换灯泡差不多，推进去就好了……”
“你就当我死了吧。”“阿黑阿黑，快起来，我在书里又看见了新的花样，我们一起来试试！我感觉都好有道理哦！”阿紫驾着小球在他肚皮上蹦跶。
“要是被检查的人发现我们就完了！你不希望诺兰被免职再换一个人过来吧？这个人说不定要天天把你们吊起来打一顿！”“呀！不要啊，阿黑！小白你快想想办法！”
应激反应让阿黑一下子咬着牙蒙住了头。“哇！黑黑呀！黑黑！谁来救救我呀！”
“够了，阿紫你是五百零一吗？！”小白忍无可忍。“哇！黑黑呀，你快醒醒，他欺负我！”从前他也不是不疼爱阿紫，但是从来没发现她居然这么能咋呼！
阿黑的弟弟妹妹们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小蕊不得不跑过来，把阿紫抱走。小杜跑过来，埋怨小白道：“小白，您别吓唬他了，他还没成年呢。”不知为什么，在成年omega眼里，alpha少年们只要没成年，哪怕他空手能打八个壮汉，他都不能算alpha。
阿黑总算调整好情绪面红耳赤地从被子里出来。
“不行啊哥，我腿折了，爬高上低真的不行。不如你让他们去，他们体重轻。这个到了上面还要再操作的是不是？这个我不一定会啊，阿青的功课比我好，你让他去吧。”不同个体之间智商水平存在级差，就好像个体大小一样，不服气也没用。再加上阿黑大了几岁，那个时候文化课确实没有好好上。
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看，几十米高的天花板上，几个小到看不清的人影正吊在上面。为成年人准备的保险绳穿在他们身上颤颤巍巍，看得人心惊肉跳。他们为了借用这里的中央分发系统，正在试图手工把其中的一部分拆除！
怪不得大家都躺在地上看天，还这么热闹！
“你疯啦！居然让小孩子做这种事！”小白咆哮。在他的认知里，未成年人不可以做高危动作这是底线，像阿黑这样厚着脸皮硬是不肯宣告成年的，可以勉强打打擦边球。
“这有什么。”阿黑满不在乎地说道。小白拂袖而去。
“诺兰你疯啦！”灰灰气喘吁吁地冲到总控室。“你疯啦让他们做这种事！摔下来怎么办？”他们爬得太高了，以至于连通讯都接受不到。诺兰也不接通讯，他只好人肉跑过来。
“别担心，人家不是做得挺好。”诺兰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说道。
灰灰一辈子教书育人，论到歪理却说不过他：“他们都还是孩子！”
“他们不是孩子了。你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不敢宣告成年吗？他怕他成年之后杀人就要偿命，他就没有威慑力了。”
“我看他们都是好孩子！”他们都在盘算着自己是要读初中还是直接从小学学起呢，还有那个大头素素，她才七岁，连字都不识几个，她能懂什么？
“那个不懂事只知道吃吃吃的素素，听说她发作的时候至少咬伤了两任训导员。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毕竟为了让他们重新开始把他们送出了大半个银河系。你们最好也长点心，不要离她太近了。”
“哦，对了。阿黑那个让阿青去装航弹的建议很对。他年纪轻，爬得高。你们安排一下，好好教教他，确保他万无一失，一次成功。”如果不成功在场所有人全部交代了不说，估计诺兰肯定是只能自杀谢罪了。
“可是你要调用那里的集控装置只要按个键就行了呀，你让他们人工拆除消耗不是更大吗？”他憋了半天只驳出了这一句。
“没关系的。你看孩子们热热闹闹的不是更重要吗？没关系的，等我们把航弹复位了，那些战略值班设备撤下来，我们就有多余的能源了。没关系的。”灰灰哑口无言，只得悻悻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