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也想尝尝味道
项欢终于能打通老妈的电话时,人正在成野新房子的卫生间里。
她打开水龙头放水,低声问老妈还好吧。
潘宁声音听起来挺正常,估计也是不太方便多说,和女儿说不必担心后就挂了电话。
项欢调整下情绪,开门走出卫生间,看到成野站在窗边看手机。
见她出来,成野一边发微信一边问是不是联系上了潘宁。
项欢回答联系上了,她打量着成野脸色,问自己能不能先走。
之前两人在新房研究家具时,项欢接到店里电话,说一个客户那边出了点问题,人家指名要老板亲自处理。
成野当时也听到了知道怎么回事,也没难为她。
回到店里了解清楚情况,是客户订单上的厨边柜出现质量问题,客户还和店面经理吵了起来。
项欢亲自给客户打了电话,对方还是很不高兴,让项欢立刻到家里现场解决。
店面经理本想和项欢一起过去,项欢考虑她之前跟客户闹得不愉快就没让,自己一个人去了。
这位客户住在临城一处高端小区,项欢多少知道客户一些背景,是个靠拆迁暴富起来的“拆二代”,长相还不赖。
项欢本以为客户家里会有几个人,结果进门才发现,只有“拆二代”自己,二百平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
她有点后悔没带上店面经理一起。
“拆二代”见到项欢,脸色虽然还是难看,但语气已经比通电话时缓和不少,
他带着项欢看了出问题的厨边柜,嘴里骂骂咧咧的吐槽一顿后,忽然问了一个奇怪问题。
问项欢,是不是真跟许家二少离婚了。
项欢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表面风平浪静的笑了下没回答,希望“拆二代”明白自己意思,体面的就此打住。
可惜人家压根不配合,继续追问,看项欢完全无意回答后,竟然舔着脸问了更离谱的。
“项老板,我哥们说跟你亲过嘴,我合计着要不也让我弄一下……你愿意了,今天家具这事我就不计较了。”
话音还没落地,“拆二代”已经凑到项欢面前,动手动脚。
项欢瞪起眼躲开,嘴上维持着客气让“拆二代”自重,脚下已经朝大门口移动。
可惜动作不如人家迅速,大门口已经被堵住。
项欢只好拿起手机准备求救,同时再次警告“拆二代”就此打住,不要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草!吓唬谁呢,你在圈子里不一直都这么干,现在装什么!”
项欢知道好好说话是没用了,准备给物业打电话,她来之前特意查了小区的物业电话。
可是手机被“拆二代”一把抢走扔到地板上,项欢被抓着手腕扑倒。
不吃眼前亏,是项欢这些年跟在潘宁身边学到的,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现在这般处境。
所以虽然也害怕紧张,但并没到无法自控的程度,脑子还很冷静。
项欢赌对方不敢太过分。
她会把对自己的伤害降低到最小最少……就像上一次被这么对待时一样。
可惜如意算盘没打响。
“拆二代”不分轻重胡乱亲了一圈后,不收手反而更兴奋了,扬手就抽了项欢一个耳光。
项欢瞬间被打懵。
感觉到自己上衣被拉起时,项欢尖叫起来,试图挣脱开。
“拆二代”力气很大,两条腿死死压住项欢,嘴上不干不净的,“别装了!让我尝尝味道啊,我给你钱……”
项欢在心里痛骂自己,怎么今天会这么大意。难道真要“常年河边走,终于湿了鞋。”
可眼下说这些屁用没有,项欢拼力抵抗着,嘴上叫声越来越大。
“拆二代”眼睛红了,骂着不许叫的同时,突然凶狠的抓住项欢头发,把她的头提了起来。
然后,用力朝地板上狠狠磕下去。
项欢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嗡嗡声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
项欢努力着想清醒,可是做不到,她陷入了一个梦里。
梦里面,项欢回到了姻缘镇上。
回到了她读高二那年的暑假,她一个人在老妈租住的平房里,烧热水准备洗澡。
洗到一半时,她才发觉自己忘了拿换洗衣服,正犹豫着要不要冲进房里去拿衣服时,一只男人的手突然伸到了项欢面前。
他手上拿着项欢新买还未上过身的新内衣。
项欢吓得不敢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拉起的塑料帘子,被哗啦一把扯开。
手的主人露出面孔,不怀好意的冲着项欢窥视。
他也扇了项欢嘴巴,看够摸够后,还威胁项欢在他面前把新内衣穿好。
项欢从头到尾没哭过,也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老妈潘宁。
她当天夜里去了镇子上唯一的歌舞厅,在里面跟着音乐胡蹦乱跳,还借着震耳音乐的掩盖大喊大叫,想就此忘记经历了什么。
舞厅里短暂更换音乐的空隙里,项欢发觉有个少年盯着她在看,还毫不遮掩的笑话她。
笑她跳舞太难看,笑她不喝酒干嘛来歌舞厅这地方,太能装相了。
项欢不服气跟他吵,吵到最后嚎啕大哭起来。
歌舞厅昏暗的光线下,她抹了把眼泪的工夫,眼前的少年突然换了个人,变成了扯开她浴帘的那个恶魔。
项欢想冲出歌舞厅摆脱掉恶魔,可是怎么都跑不出去,最后好不容易要成功的那一次,却被笑话她的那个少年坏了事。
恶魔狞笑着从后面抱住项欢,项欢嘴里骂着挡住去路的少年,哭嚎着自己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少年一脸无辜的盯着项欢。
他问项欢,小妞你是傻了吗,你忘了自己早就做鬼了,还真是没放过他,把他一起拖进了地狱……
项欢被吓到哭不出来,不相信自己死了变成了鬼,睁大眼睛看着少年,然后心里忽悠一下。
就像从百米高空突然坠落,瞬间忘掉了恶魔和那个少年的模样……
项欢清醒过来时,人已经不在地板上,她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她侧头看床边,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正垂头打瞌睡。
看一眼就知道,是成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