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现实和梦想的两难选择
刘一凡看着火热起来的直播间，心里高兴，面上却是摇头，叹息，吐槽。
“你们这帮没有良心的哥哥姐姐妹妹们，我在这儿给你们唱了三四年，嚎的嗓子都要废了，结果被出场几分钟的雪人就抢了人气，你们这当面爬墙是扎我心啊。”
他自嘲活跃气氛，公屏上继续热闹，直播间呼呼往里进人。以前，一场直播也就大几千人看。现在一个开场十几分钟就进来一万多人。
刘一凡再回头看那扭来扭去去的雪人，确实挺可爱。并且，这雪人还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观看，成了直播间又一个背景和话题。
流量突然来了，刘一凡选择抓住。
“既然大家童心未泯，那我就不剥夺你们的快乐和雪人的快乐了。咱这是音乐直播间，六一儿童节，一首小星星送给直播间所有的大朋友小朋友们。”
两个半小时后……
刘一凡跟镜头摆手，微笑道别：“感谢各位好朋友今晚的陪伴。时间到了，今天直播就到这里，今夜有你们真好，今晚愿你们快乐，明天这个时间不见不散。”
音乐声中，刘一凡放下麦克风，退出直播间。拿起手边的水喝两口，捏捏嗓子，才从凳子上转过身。
围观的人散了，火火将雪人头掀掉，从身体里跳出来。卸下负重，一瞬间感觉身轻如燕。
老木见小姑娘热的脸通红，头发都汗湿了，起身拿瓶水送过去：“热坏了吧？”
“谢谢，我还好。”
火火也是渴了，接过水拧开瓶盖，仰头一口气喝了半瓶。有水渍从嘴角溢了出来，流到脖子里，她伸手就去抹，抹到一半，看到一包打开的纸抽递到面前。
火火先仰头看一眼刘一凡，才伸手从纸抽里抽出两张。
心里腹诽：长那么高干什么，看一眼都要得颈椎病了。
面上微笑：“谢谢大主播，你唱的真好听，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刘一凡将纸抽扔给一边侧耳偷听的精卫，眉心打结：“你这小姑娘对夸赞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实在为难的话，不用硬夸。”
“不是硬夸，是真的好听。奶狗面容，狼狗声音，极致反差，直击心灵深处，‘砰’的炸了的那种。”
火火说还不算，还用手比划一下。这一下，刘一凡整个五官都抽筋了。
“行了行了，夸的挺好，下次别夸了。讲真的，你今天辛苦了。给我们带了不少流量和打赏。手机拿来，我给你扫一些辛苦费。”
“都说了是道歉，我若再收你的钱，那就真成你雇的托儿了。今天儿童节，你涨粉高兴，我扮雪人跳的也很高兴。不跟你说了，我得将东西还给人家了。”
火火说走就走，弯腰抱起雪人，一溜小跑走的很快。
有钱不收是傻蛋，但火火想放长线钓大鱼。要让那家伙觉得欠自己的，心里愧疚，以后自己才好提要求。
精卫忽的窜到刘一凡身旁：“小姑娘长的真挺不错，除了黑点瘦点，没一点毛病。叫啥名你问了么？”
刘一凡收回手机，斜睨精卫：“你自己没有嘴啊，想知道她叫什么，追上去问啊。”
老木一旁调侃：“精卫要是长这嘴，那就不是哑巴了。不过，小姑娘真挺讲究。蹦蹦跶跶给我们跳来这么多流量，一分钱没要。”
相对于这俩哥哥，一个关心人，一个关心钱，刘一凡关心的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一个路人，忽然过来掰开嘴硬投喂，刘一凡吃的很不踏实，总感觉这事不会完。
哥仨收拾完设备，习惯的去吃东西。
一家常去的小饭馆，三人各自要了一碗面，老木从身边的啤酒箱拿了一瓶啤酒，精卫去展柜里拿了两瓶可乐。
刘一凡摆手：“精卫，我这两天嗓子不舒服，不想喝甜的。”
“那我给你拿瓶苏打水。”精卫将饮料放回展柜，换了苏打水。
老木关心道：“小凡，你嗓子不好不是一天两天了。总吃药顶着也不是事。要不，去手术得了。”
刘一凡想也没想就摇头：“手术的话，我以后有可能就再也唱不了歌了。”
老木苦口婆心：“你还想唱一辈子啊。唱了这么多年，也没唱出什么名堂。如今嗓子又坏了，以后肯定要另谋出路的。就算你嗓子没坏，直播也不能干一辈子。我们都老大不小了，要不考虑考虑咱哥仨趁现在开个饭店得了。”
精卫一边插话：“开饭店我赞同。我爸今天还骂我不务正业呢。他还说我要是干正经事，能给我投资这个数。”
精卫在俩兄弟面前伸出五根手指。
老木道：“我手里没啥现钱，但我有几套房，卖一套大点的也能拿出这些。”
哥俩说完一起看向刘一凡，主意出了，最后决定还是需要兄弟拿。
精卫是个没有主意的人，三人一起他主打一个陪伴。老木性子沉稳，但眼界不高，喜欢安稳度日。刘一凡头脑灵活，喜欢掌控全局，哥仨有什么事，最后拿主意的都是他。
两人目光落到刘一凡身上，他拧开水喝一口，又喝一口。
从小到大，刘一凡只喜欢唱歌。家里条件不好，没钱上音乐学校，就去学了一技之长。后来做过很多工作，但心里始终有一个音乐梦。
梦想站在真正的舞台上，将自己喜欢的歌儿唱给喜欢的人听。如今直播唱歌，是距离梦想最近的途径。但现实总不如人意，直播这些年虽然攒了一些粉丝，但也始终不温不火。这时候，他的嗓子还出问题了。
老木不想给刘一凡压力，宽慰道：“小凡，我们一起这些年了，没事，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这些年你做的决定都挺对的，我们都听你的安排。”
兄弟越是信任，刘一凡肩头的担子越重。
他将瓶盖慢慢拧回去，看向老木和精卫，似乎是做了一个决定。
“老木，精卫，今天直播间的流量是平时的两倍。过后能不能维持住，或是再继续涨谁也不知道，但在这个时候离开太可惜了。要不这样，今天是六一下半年的第一天，我们再给自己半年时间。
到年底，平台年会的时候我们若是还唱不出来，咱哥仨就开饭店去。若是咱们起来了，就继续走音乐这条路，可以么？”
精卫想也没想就点头：“可以啊，反正我们都坚持三四年了，也不差半年。”
老木则担心：“小凡，那你的嗓子还能坚持半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