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两人最难做的决定
马杰走了，火火垂头丧气的回来。
老木看她情绪不大对，关心一句：“火火怎么了？那姓马的跟你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火火摇摇头，脑子里挺乱的，坐到沙发上拿起手机胡乱刷起来。
老木一脸懵，给刘一凡一个眼神，让他过去问问怎么回事。刘一凡不过去，而是问老木：“你觉得这个商演能合作么？”
提起商业合作，老木又拿起那张意向书看一遍，然后有点不敢相信的问：“小凡，我们现在唱歌这么值钱了？”
刘一凡呵一声：“我也觉得不值，但这价也不是我要的。”
精卫终于好奇了，过来看看，然后切一声：“我当是多少钱呢。我们现在直播几场也差不多这些钱啊。”
老木立刻纠正：“那可不一样，我们直播几场，小凡要唱多少首歌。而这一场商演只需要两首，对小凡的嗓子来说是非常好的。”
精卫恍然“哦”了一声：“这样啊，那小凡同意就去呗，要不他天天靠药顶着也不是个事。”
刘一凡问他俩：“所以，你们觉得咱们应该去？”
精卫：“我都行，看你决定。”
老木动心了：“小凡，我们要是接下这商演的话，两个月下来，咱们就能换房换车，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刘一凡问：“那咱们不去北市了，不为音乐梦搏一把了？”
老木抓抓脖子，支吾一声：“音乐……梦啊，可以继续，但让梦想再多等两个月，也不是不可以吧。”
老木这句话击中了刘一凡。
是啊，他们为此好几年都熬过来了了，那再多等两个月又能怎样。而且，一圈商演下来，自己不仅休养了嗓子，也能攒更多的钱去做音乐。
刘一凡纠结不已，转头看向沙发上的某人：“赵火火，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去商演呢？”
被点名的火火坐直身体，继续废话文学：“员工怎么觉得不重要，老板觉得对的那就是对的。”
刘一凡后悔问她，就是个和稀泥的。
其实，火火这么回完就后悔了。刘一凡若是和天娱合作，就有很大机会和禹君同场演出，自己就能见到曾经做梦想见，却需要攒很久钱才能去见的人。甚至，自己当年就是为了去见禹君，才走上做黑子的路。
那么，自己若是说一些偏向劝说的话，会不会就能改变刘一凡的决定呢？
现实世界中，刘一凡没有签约公司，就他自己在复杂的娱乐圈里闯。如果他身后有一个大公司保驾护航，资源会不会多一些，对他的发展会不会更有利，自己是不是也能更早的还上债务？
在私心和债主发展之间摇摆不定。这一刻，火火脑子疯狂旋转，cpu都要烧冒烟了。
犹豫不决中，马杰那一张阳气不足，意味深长的笑脸忽然窜到火火面前，吓得她瞳孔紧缩的一激灵，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一层。
刘一凡被吓了一下：“怎么了你？鬼上身了啊1”
火火抬手搓搓胳膊：“什么鬼上身，我是忽然想到，老板要是想接这个商演的话，在这个意向价格的基础上，可以再多要点。谁让他们主动呢，主动的结果就是被动。”
马杰费尽心思找来，可见天娱对这个合作是势在必得。从谈判的角度看，主动一方总要吃点亏。这边若是想加价，天娱应该会酌情考虑。
这一点，刘一凡又何尝不知道？突然就更心烦了，拿了帽子戴上，使劲往下压压帽檐：“我出去走走。”
老木和精卫都了解刘一凡，每次他这样就是犹豫不决，不知道怎么做决定了。
火火晚上想包饺子，出来绞点肉馅。远远看见，刘一凡在个小卖部跟前买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这家伙是不想要嗓子了么？昨天直播到后半段嗓子沙哑的厉害，她都担心撑不下来。现在遇到点事，就又想抽。
老街上人来人往，也不好上前去管。见他往一处公园走，火火便也跟去了。
下午三点，阳光还很烈，遛弯遛狗遛孩子的人都没出来呢，公园空荡荡的。
刘一凡坐在一个木条长椅上，从裤袋里掏出烟在手里看着，犹豫要不要打开呢，忽然被一只手一把拿走了。
“老板，你不是戒烟了么？说话不算话，居然出来偷偷抽。”
刘一凡抬头见是赵火火，眉头皱起老深：“你跟踪我？”
赵火火将烟收到自己裤袋，往长条椅上一坐。
“谁跟踪你啊，我是想晚上包饺子，去肉店绞肉馅，看到你在小卖部买烟。你嗓子什么样了，自己心里没数啊？你要是不能唱歌不能说话了，我上哪儿找管吃管住的工作去？”
刘一凡哼一声：“你还知道是我的员工啊？员工守则第二条规定，不能随意干涉老板行为。”
“老板你这‘随意’俩字用得甚是好。”
“……”
火火见刘一凡对她满脸的不待见，不走，还继续讨嫌。
“老板，你再问我一遍那个问题。”
刘一凡忍着不爽：“什么问题。”
“就刚才在车库，你问我的问题。”
刘一凡想了想：“赵火火，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去商演，这句？”
火火点头，然后一本正色起来。
“老板，我觉得你在问我意见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精卫不管事，老木持反对意见，于是你希望我能说出你想要的答案。
毕竟，一圈商演下来所得，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而这个团队不是只有你自己，还有这些年对你不离不弃的兄弟。所以你害怕，你犹豫不决，担心万一做了错误决定，要怎么面对他们。”
刘一凡眼底微微眯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心里所想都被赵火火看透了。这种感觉很不好，他讨厌被人看透。
火火没有被刘一凡的眼神吓到，继续。
“我还觉得，你之前压根就不想签约天业娱乐，所以才提出必须打包老木和精卫，还故意抬高签约价格的吧？”
刘一凡咬肌紧了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火火转开视线，看着蓝天白云和忽然飞过的几只鸽子，笑了。
“昨天还阴雨绵绵呢，你看今天的大太阳多好多耀眼。我想说，坚持本心很酷，虽然需要很大的勇气，但阳光总在风雨后。我还想说，真羡慕你一把年纪还心怀梦想。不像我，只是活着都用尽全力了。”
刘一凡听懂了火火的答案，却也看到她笑容背后满满的宿命感。
犹豫了一下，问：“赵火火，你网名为什么叫五年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