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献祭者
一行三人停停走走一天半，绕过森山进入雪山腹地。
大雪没有进展，但温度骤降，我帮小芳牵扯了围巾：“老南北，要不还是要小芳在山下等我们吧。”
小芳推了我一把：“你是想让我临阵退缩？”
老南北叼着烟杆，吐了口气：“雪山广袤无垠，你以为没有小芳我们爷孙两个能够找到什么？”
“什么？”我和小芳都很惊讶。
按照常人理解，小芳这个小丫头跟着能够走过海拔下的树林已算不错，更不用说要登雪山。
我靠近老南北，稍微小声：“难怪你没有阻止小芳来，你是故意的？”
小芳也过来：“南北爷，难道你还知道更多的？”
老南北惋惜一声：“只是猜测，就算这雪龙蛇是诅咒的源泉，可是它毕竟是精怪神仙，汪家死了几个男人却没有一个女人！”
“它不杀汪家女人？”我和二爷小叔的应声骨接触过，几乎看过雪龙蛇的真面目。
“为什么不杀汪家女人？”小芳更是好奇。
老南北的确是猜测，从脸色上看还很自信：“总之小芳就是我们打开雪山的钥匙，继续赶路。”
“呼呼……”刚开始很平静的雪山，随着我们的到来变得躁动，雪花没有经过飘散这一环节，直接过渡到了鹅毛状态。
在一个时辰之后，蓬松的雪淹没了骡子的四肢，它已经无法动弹。
“下来，继续走。”老南北翻身下来，在前面步行，每一脚留下一个深厚的脚印，“跟着我的脚步走，不能乱！”
“我知道，你是怕我们迷路吗？”小芳自告奋勇走第二个。
风雪突显，有点迷人的眼睛，行路本来就难，迷路一说道是有些突然。
我走在最后，每一脚踩进老南北和小芳的脚印都感觉更深：“老南北，小芳这下面不对呢？”
“有什么不对，你该不是走后面怕吧。”小芳讥笑我。
我抹掉眉毛上的雪：“按照小芳的体重，不应该让脚印变得更大更宽的，老南北你听到了吗？”
老南北停住脚步，昂着脑袋开始呼吸：“别说话，听……”
“听……听什么？”我屏住呼吸，耳边只有雪山深处的风声，“小芳你听到什么了吗？”
小芳一不小心跌坐在雪地上，只露出一颗小小的头：“哎呀。”
“嘘……它来了……”老南北右手向下按，往我这边画一个圈，最终将手指头指向了小芳。
我顺势去看，原本还露出头的小芳一下子沉入了雪地之内，消失了。
老南北动作迅速，翻身旋转几周跳到了小芳的位置，他埋头拉扯，只掀起了一从雪花。
我连滚带爬跑过去，只看得小芳的位置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小芳，小芳！”
“这是好事情！”老南北从裤兜里点了一个火折子，丢进了洞穴里边。
呼呼的风声和雪花想要灌入黑洞里，火折子进去只有一会儿也没了踪影。
“好事，小芳不见了是好事！”我冲着老南北吼。
老南北不理我这么多，一脚踢在了身后，硬是把握揣入了洞口：“当然是好事！”
“你……啊爷爷……”我哭喊着坠落下去，急忙抱紧脑袋，只感觉稀稀疏疏的声音从耳朵边晃过。
天旋地转，柳暗花明，数不清多少次碰撞之后身体终于停止。
“哎呀，哎呦！”好歹平时锻炼出众，以至于如此高跌落之后我还能够站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老南北技术娴熟，从洞口划出来的时候双脚还能稳稳站立。
我努力去看前方，一道刺眼的光亮飞射出来，几乎遍及了我整个视野。
“别直视这些光。”老南北护在我身前，“我想我们已经达到那个地方了。”
“什么地方，你一直知道有这个地方存在吗？”我好奇地问，可又不敢睁开眼睛。
等了良久，老南北才离开到我边上：“瞳孔已经适应了这个光，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啊！”我学过一些西医的道理，极度的黑暗和光亮能够让人短暂失明，原来老南北是在保护我的眼睛。
可是这个黑洞深处确实太亮了，哪怕闭着眼睛也感觉就在太阳下一般，而最为怪异的是太阳是黄色光芒，这里的光芒是亮白的。
我的眼睛睁开，一遍雪白光亮的时间映射在眼前，这里分明就是一个拥有宽阔穹顶的地洞。
老南北立在前方没动，他张开双手，然后合十，好像在拜什么东西。
我绕过他的身体，去前面一看，十几个人形模样的雕塑立在穹顶之下，他们手中的姿势和老南北一模一样。
也和我之前介入应声骨看到的小芳冰雕一样：“老南北，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就是汪家女人应该呆的地方！”老南北似乎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这就是汪家人欠雪龙蛇的地方！”
“汪家人！”我靠近去看，冰面中清楚地折射出人形的性别，他们分明就是女人，“都是女人！”
老南北点头：“注意她们的容貌，你想到什么了吗？”
“是……”我仔细观察，这些女人我不仅在介入中见过，更是熟悉地接触过，分明就是汪小芳，“为什么会这样！”
老南北的烟杆耷拉在冰雕上：“我猜得没错，汪家人且是汪家的女人一定会来这个洞穴，也必须来这个洞穴！”
“为什么都是小芳！”我有困惑，，“真正的小芳在哪里？”
“这些都是汪家的后代，也是小芳的先辈。”老南北娓娓道来，“汪家人处于某些原因，必须让自己这一辈的女人到这个洞穴，这叫做……”
“献祭。”我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不禁瞪着老南北，“你一早就猜测雪山是献祭汪家女人的地方，所以故意带上当了小芳！”
老南北解释：“不是故意，如果小芳不来我们压根就进步了这里，这里是欢迎献祭者的后代。”
“所以小芳必须死！”我大声吼叫，“汪家祖先从一开始就和雪龙蛇定了这个献祭的规矩？”
老南北道：“到了汪二爷这一辈，一定是没有献祭小芳，所以没有遵从雪龙蛇的规矩，才遭受了诅咒！”
我倒吐一口气：“那小芳呢？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