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道士齐白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几个字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但妖媚的鬼脸一直在心中浮现。
管家公似乎看出些端倪，也不追问我，一脸严肃命喽啰去准备。
天色变阴郁，山寨子本来戾气重，山贼们倒不会因为两次诡异的死亡而混乱。
我在打更楼头站着，眼前全是那张诡异的狐狸女人脸。
蒙蒙细雨中，两个喽啰引入山门一个穿着蓑衣的中年人，除了白面脸色外没有其他地方让我感兴趣。
那人不是仙风道骨，却是书生打扮，走在山楼下突然停住，取了帽子抬头往上。
那双似笑非笑的眼让我定了一下，口中想骂一句滚你娘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怎么回事？
“捞骨人，给我老实点！”这个声音本该从远处游走过来，此刻却从我内心深处发射出去。
怎么可能？我错愕地看着这个道士，到底是何方神圣。
道士诡秘一笑，那声音又冒了出来：“这件事不是你能接触的，当然你也只能闭嘴。”
我当即明白一切，这个道士的术让我开不了口，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他要让我开不了口！
“小卡子，你守着！”我丢了打更，跑到内堂去看热闹。
管家公、当家等人站起身来在大堂恭候，还满脸堆着笑：“齐白先生到了。”
原来道士名为齐白，方圆百里算是有点名气。
齐白眼睛尖锐，在百八十个人都只盯准了我：“管家公的山寨子出了幺，难不成有僵尸索命！”
“神了！”二当家没沉住气，拍手叫了出来。
管家公稍显稳重，请道士饮一杯茶：“一切都在先生掌控之中，还请教如何驱妖！”
齐白说话并不看管家公，而是狠狠瞪了我一眼：“寨子里可有陈年的酒？”
“酒，哈哈哈。”二当家大笑，“山寨里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酒，这里还有镇长送来的好酒。”
“哈哈哈，酒能除妖。”头目们哄堂大笑。
我心中怀疑，从我摸骨经验看，所有事情的源头明显和白酒有点关联：“可是……”
话没出口，空气中突然闪出齐白的声音。
“闭嘴，可饶你小命。”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看着齐白，他喝了一口茶，稳如泰山。
“小崽子你在说什么梦话！”周围的喽啰拥挤着我。
管家公指着酒窖问：“先生已经有了除妖的妙招？”
齐白放下茶杯，意味深长道：“除了酒，寨子里可有雄黄？”
“雄黄？”众人不解。
我不明白齐白到底有什么阴谋，我明确看到这一只妖和狐狸有关，狐狸和雄黄显然扯不上关系。
少顿，齐白再说：“寨子里的妖气乃是青龙山小青龙所致，这小青龙正是渡劫为成的蛇妖。”
管家公表情莫名，面对此等玄学之事，平常人都是宁可信其有：“是要以雄黄酒来驱蛇！”
“对对对！小青龙，我听说青龙山就有这么一位神仙。”喽啰们越传越神呼。
齐白点头：“命人以酒服送雄黄即可压了小青龙的邪气，自然就接了。”
管家公给二当家递眼色，下人已经开始准备，他转过头又问：“大当家和镇长千金死像如此惨烈，可有解？”
齐白去看那两具尸体，眼神都是轻蔑：“火速烧除！”
“这可怎么对得住大当家……”有些头目有顾虑。
管家公只管维护自己的地位：“去做！”
喽啰们即刻张罗着把大当家的尸首和秦丹尸体运到寨子门前，另外一些家伙开始去分酒。
小卡子冲过找我：“原来是有蛇妖作怪，这道士就是厉害，一杯酒就可以帮我们化险为夷。”
我不好给小卡子解释，酒这个字眼在我看来已经有些蹊跷。
寨子外的架子很快放好，两具干尸被白布包裹着放在上面。
我紧跟着管家公出去，一路上一股强大的压力不请自来，让我不敢上前和他说话。
齐白点燃火把，一脸冷漠交给管家公：“事不宜迟。”
“管家公，何不让我……”我话到嘴边，想用摸骨术再次确认。
齐白瞪了我一眼：“冤死之人，过了时辰恐分变化！”
管家公笃定用火把引燃布料，然后大呼：“大当家一路走好！”
“大当家一路好走。”头目们纷纷吆喝，有悲伤的，更有堆着笑脸的，还有各怀鬼胎的。
熊熊烈火烧掉了两个可怜之人，我转身要走，却被齐白挡住了去路。
“雄黄酒不喝一杯，不怕晦气缠身？”齐白的眼睛带着狡诈。
喽啰们此刻已经把雄黄酒勾兑好运送了出来。
二当家自己取来一个大碗：“就用此酒送大当家，干了！”
“干！”头目喽啰相继取了酒喝下，整个寨子顿时充满了雄黄的气息，任凭那蛇妖有千年道行也无法进来。
我不擅长喝酒，更对齐白充满怀疑：“我有什么好晦气的，你看看我这手再说什么是晦气。”
齐白低下头，看着我的第六指：“邪祟的怪胎！”
“所以我有必要喝这杯简单的雄黄……吗？”我趁机质问他，“你是如何控制我说话的！”
齐白张开五指：“有些话你不能说，说不出口对你才是最好的，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任务？”我想追问，可齐白已经转身收钱。
管家公送走了齐白，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大当家的事情解决了，你要为我再做一件事。”
我捏着鼻子，满寨子雄黄的味道很刺鼻：“你是寨子的老大，我能为你做什么？”
“可笑的是我现在还不是！”管家公意味深长，“按照寨子的规矩，我和二当家乃至于三当家都有成为大当家的资格，所以我需要你。”
我还是不明白：“我一个打更的，需要为你做什么。”
“你是名摸骨人，听说摸骨人能够穿越骨头的前世今生。”管家公拍着我肩膀，“我想大当家的遗愿也是由我继承我们青龙山寨的吧。”
我深吸一口气，不得不佩服管家公的老练：“但是大家为会相信摸骨这门道行，何况我能不能通大当家的灵还不一定，我……”
管家公双手按住我道：“我只是需要你摸骨人的身份，其他的戏码我会帮你演完，你知道我能带给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