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狐索命
这一天云里雾里全是生生死死和阴谋，我感觉很累，找到一个屋檐一张木板就能睡得很沉。
不知道是梦是真，屋外的灯火还在闪动，歌舞还在律动，只是终于被几声刺耳的尖叫给吵醒了。
“来人啊，来人啊，秦镇长出事了……”几个姨太太奔走相告。
保卫团齐刷刷的步伐彻底震醒了我，作为座上宾我起身也朝秦镇长卧室去。
大姨太是拿主意的人，命人封了大部分现场：“钟伯，快去请齐白道士过来。”
管家钟伯从我身边走过，知道我和齐白的关系：“三儿兄弟，你快进去看看，作妖了作妖了。”
大姨太在宴会上看过我一面，略知我的底细：“你快进来，闭门闭门！”
卧室内部，几名姨太太哭哭啼啼，中医西医人员已经到场，全部围着床铺无能为力。
我仔细去看中央，秦镇长身体被白色铺盖盖着，只露出一个肥大的脑袋，让人惊恐的是他的眼睛往上翻白，嘴巴歪斜着舌头稍微吐露出来。
“确认，已经死了！”西医观看生命指标，摇着头取下了听诊器。
“小兄弟，你能看个一二！”老中医虽也无能，但把最后一线希望交给了我，“已经不是医学范围能解决的了。”
“这像是被人掐死的。”我没见过几次死人，不过白眼吐舌头明显是脖子受了压力才能体现出来的。
西医点着头把铺盖往下面拉，露出的脖子是没有任何外伤的：“看，还是和我一样的判断。”
老中医轻笑一声，往下面拉铺盖，露出了整个胸脯。
姨太太们惊讶呀哭得更加厉害，甚至都不敢正眼去看秦镇长。
“有妖，有妖！”大姨太太咬牙切齿，“是妖害死了老秦。”
我倒吸一口凉气，秦镇长胸脯上心脏位置明显有一只黑色的手爪，那爪子修长明显不是人的，更像是禽兽。
老中医拍着我肩膀：“小伙子，听说你是捞骨人，应该能够知道其中缘由吧。”
“没有仪器检测，我怀疑是心脏麻痹。”西医比较科学，“有人故弄玄虚杀了秦镇长，伪装成你们说的什么妖什么神的。”
我脑子里闪现出那只妖狐的模样，可那妖狐为什么要害秦镇长：“把他的手拿出来。”
大姨太满腹感情地扶着秦镇长的右手，如果不是狰狞的面孔，秦镇长的手臂和常人一样柔软并没有僵硬。
我尝试用第六指去接触他的手指，慢慢闭上眼睛去感受死者生前的一些事情。
欢声笑语之中，秦镇长酒意正浓，独自回屋躺在床上要睡一个好觉。
突然他的身体一阵抽搐，他用手捂住胸口，越抓越紧越抓越紧，然后顺着床边缘滚落袭来。
那只手明明是秦镇长自己的手，最后却长出了白色的绒毛，指甲变得更尖，爪子变得更长。
然后他两眼翻白眼，舌头顺着口腔滑落了出来，如同现在的样子。
“狐妖？”我自言自语，那白色绒毛爪子特征在明显不过了。
两位医生不想管这档子事情，收拾好东西接了盘缠迅速离开。
大姨太拉住我：“我老秦家每日供奉菩萨，重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哪里会有狐妖来纠缠。”
我叹息一声：“青龙镇为何昨夜会这么欢腾。”
“老秦带队剿匪有功，这是好事情！”大姨太道。
秦镇长和齐白石怎么拿下青龙山寨的我最清楚，按道理说这的确是好事情，可是坏就坏在他们利用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女人。
“不好了，大太太……不好了！”管家钟伯喘着气跑过来，扑到在床前，“那齐白道士……道士也……”
“难道齐白也遇害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我心里生出来。
钟伯疯狂点头：“我秦老爷一样……一样的……”
一家子人本来指望齐白来收拾残局，大姨太听到这个消息首先崩溃了：“作孽，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给我出来！我要跟你拼了。”
其他姨太太哭丧着去搀扶大姨太，又没人能够在这个事情上拿主意。
“钟伯，让人带他们出去。”我与这家人本无太多感情，“带我去看齐白。”
钟伯年长见多识广，很快稳定下来：“道士先生昨夜也喝了几杯，应该和老爷子一同回屋的，你说是什么妖敢动道士？”
这个长廊幽深漫长，我们两人的步子走上哒哒哒的很急促：“齐白在镇上很出名？”
钟伯介绍：“镇上仅有一家棺材铺，老板叫齐桑是远近闻名的阴阳先生，他无儿无女，收了个干儿子传授本事就是齐白，所以齐白就负责原乡近镇的白事。”
“所以齐白的本事也不到家？”我料想那齐白不好好办白事，帮着秦镇长为了功利做了被良心的事，这回算是报应。
齐白是秦镇长的上宾，住的房间装潢豪华，只是房间里边东西紊乱明显有动乱或者打斗的痕迹。
齐白整个人是平躺在地上的，袍子被撕开，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手轮廓周围有淡淡的黑色灰土。
我蹲下去看他的脸，竟然是一副恐惧的模样，是什么妖魔鬼怪能够让身为道士的他这样难堪。
“镇子这样下去要完了，得请齐桑老爷子出山才行了。”钟伯拍着大腿，“也不知道他在不在镇上。”
我没管他这么多，运足一口气一只手搭在了齐白捂住心口那只手上，第六指慢慢触碰上去。
“为什么我要死！”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充满怨恨、力量和歧视。
“谁！”我感觉天旋地转，但这个视觉明显是齐白身前的视觉，这话不是我说的，也是从齐白口中出来的。
“不是说好了一起享福吗？”女人的声音开始变得妖娆、妩媚，“不是说好了要和我一起花前月下吗？”
“是你，是你！”齐白开始慌乱，但他是道士，在慌乱的同时已经抄起了一道符纸，“不要逼我，我会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哈哈哈，我被你们害得还不算魂飞魄散！”女人的声音变得更多、更强几乎充斥着整个房间。
“去死！”齐白狠下一条心，一道符纸带着火光冲向天花板。
轰一声，天花板的砖头都烧成了焦炭，飘落下来一丛一丛畜生的毛发。
齐白见状，害怕得夺门要跑：“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和那三百年修炼的白狐融为一体。”
“你们都得死，镇上所有人都要！”伴随着悠长的声音，一支白色的爪子从天而降，慢慢落在了齐白的心口。
齐白用力去抵挡，可是根本触摸不到那只爪子。
“三百年白狐！”我惊醒过来，口中一只念叨这几个字。
钟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传闻青龙后山就有一只修炼三百年的白狐，在欲脱胎换骨成人之时遇到了齐桑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