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最低的期望
2019年，杭城中心医院胸外科办公室。
沈清明有些怅然若失地坐在椅子上。
他刚刚挂掉舒颜的电话，心情非常不好。
两天时间又过去了，舒颜告诉他还没有结果。
其实，她不说沈清明也知道，如果想在一个大城市找一个刻意躲起来的人，如同大海捞针，根本无从寻起。
可是，晚一分钟找到宋扬，陈沫就多一分危险。
沈清明有些烦闷地将手机扔在了办公桌上，那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顾筝就是在这个时候推开了医生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沈医生……”顾筝正好撞见这一幕，神情有些尴尬起来。
在她的印象当中，沈清明可从来不会发火。
“你怎么来了？”
沈清明保持着一贯的冷漠。
“这次我不是来缠着你的。”顾筝急忙解释，“是我爷爷，我爷爷说他这两天胸口发闷，但是我又约不到你的号，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帮他看一下？”
沈清明是中心医院有名的胸外科医生，他的号难约是正常的。
沈清明本想公事公办，但看着顾筝一脸哀求的眼神，有些不忍。
他给不了他想要的爱情，如果连这点小忙都拒绝，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沈清明正要回答，顾筝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从包里掏出，有些紧张地扭过头去接。
沈清明并没有打算偷听别人的隐私，可是在无意中看到了顾筝手机上的来电名字时，他整个愣住了。
那上面跳动的名字是他这两天挖空心思要找的人。
宋扬。
“喂，表哥……”顾筝说话放低了声音，似乎有意不想让别人听到。
而听到顾筝这样的称呼，他更是一愣。
宋扬是顾筝的表哥？
是他要找的那个宋扬吗？
他想思考间，顾筝没说两句就挂了，除了那句表哥之外，他没有听到别的。
“你表哥，叫宋扬？”沈清明迫不及待地看着她。
顾筝显然没有想到沈清明这么问，她的神情突然有些紧张。
“沈医生，我先走了，改天再联系。”
顾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甚至连她爷爷的事也不管了，说完有些慌乱地转身离开。
这更加让沈清明怀疑，她的表哥宋扬，就是他要找的人。
沈清明想也没想，急忙跟了上去。
但他刚追出门口，就撞上了前来找她的朱珠护士。
“沈医生，病人大出血，主任喊你快点过去一趟。”朱珠慌张地对他说。
沈清明看着着急忙慌离开的顾筝，有些无奈地停了下来。
至少有线索了，有线索就不是坏事。
“好，我知道了。”沈清明转过身来，调转方向朝手术室走去。
……
2011年。
南江市恭城区美园别墅7号楼前，陈沫站在门前，按响了门铃。
陈沫今天上午从外婆家回来后，没有耽搁，第一时间打车来到了这里。
虽然以前只来过两次，但陈沫应该没有记错，这里是周舟的家。
周舟两天没去学校，她想起来也有些担心。
没一会，一个保姆模样的阿姨走了出来。
“请问你找谁？”阿姨好奇地打量着陈沫。
“你好阿姨，我是周舟的同学，请问她在家吗？”这不是陈沫以前见过的阿姨，她礼貌地回答。
“是阿舟的同学呀，她在家，不过……你先快进来吧。”阿姨有些犹豫地给她开了门。
陈沫明显能感到阿姨话里有话。
等着跟阿姨进来，陈沫最先见到的不是周舟，而是周奶奶。
她正坐在客厅里发呆，慈祥的双目里藏着满眼担忧。
“奶奶……”陈沫好久没有见周奶奶，轻声唤她。
周奶奶听到她的声音，看到是她，有些惊喜地站了起来，“是小沫啊。”
“是啊奶奶，好久不见，你还好吗？”陈沫上前握住了周奶奶朝她伸来的手。
“我还好。你是来看阿舟的吧？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是不是知道她怎么了，你告诉我奶奶。”周奶奶有些急切地问她。
她的话让陈沫怔住了。
“周舟她，到底怎么了？”陈沫更加不安了。
“你也不知道吗？”周奶奶显得有些失望，“那你去问问她吧，你是她的好朋友，她应该会告诉你的。”
“好。”陈沫跟着阿姨走向了二楼。
“阿舟她到底怎么了？”陈沫忍不住问阿姨。
钟可珉联系不上她，周奶奶也很担心她。
唯独她这个最好的朋友却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阿姨看了她一眼，语气很是担心，“我也不知道。就是前两天小姐是大半夜才回来的，然后就一直躲在屋子里也不出来。”
“前两天大半夜？”陈沫皱了皱眉，前两天夜里，她正是被人跟踪躲到林骁工作的音乐轻吧，和沈清明在那里坐到很晚才回去。
按钟可珉所说，那天他和周舟吃了饭，还约好第二天一起看电影。
那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具体是什么时候啊，还有，她回来的时候，你看到她有什么异常吗？”陈沫不安地问。
阿姨摇了摇头，“我没有看到她回来，是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起来正好看到她回房间。时间嘛，好像凌晨一点多。”
凌晨一点多，那个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家休息。
周舟那个时候还在外面干什么？
“那这两天你们不担心她吗？怎么没有进去啊？”
“怎么能不担心啊。但是，我和老夫人说要进去之类的话，小姐又说她没事，让我们不能进去，所以……”
陈沫咬了咬嘴唇。
没有答案，只能她自己来问了。
来到二楼周舟的门外，陈沫轻轻地敲响了她的房门。
“阿舟，是我，我是陈沫，我能进来吗？”陈沫轻声细语，说完以后耳朵贴着房门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但，她什么也没有听到。
“阿舟，你是睡着了吗？你要是没睡着，我可进来啊。”陈沫说着将手放到了门把上，用力地晃了晃，做出要强行开门的样子。
依旧没有动静。
这不止让陈沫担心起来，身边的阿姨也有些不安。
“小姐两天关在里面没吃东西，该不会出事了吧？”
“有钥匙吗？”陈沫也不敢耽搁。
“有。”钥匙似乎一直被阿姨放在身上，她急忙掏出来递给陈沫。
陈沫再也不没有犹豫，正要把钥匙插进去，突然，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只见周舟穿着睡衣站在她面前。
陈沫看清周舟的样子后，满眼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