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不是谁都可以吗？

    明明是叫她别看。

    但是，韩秉渊却好像要哭了一般，他就像想这么说了无数遍。

    一遍一遍地卑微地恳求道：“大人，别看，脏。”

    韩秉渊搂着她，搂得很紧。

    谢流光感受到韩秉渊手心按在她眼睛上的颤抖，也没有挣开他。

    只是顺从地靠在他的脖颈间。

    谢流光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挣开他。

    或许是因为，谢流光其实从来没有见过男子散发的样子，也没有见过男子落泪的样子，更没有被人这么抱过。

    她有些不习惯，有些新奇，心里不知是什么情绪在波动，一直在挑战着她名为理智的弦。

    谢流光伸手，摸了摸韩秉渊的背，似乎想说些什么，去安抚他。

    但是，手下的软肉，又让她松开了手。

    谢流光从来不觉得世界上会有一个人，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哪怕现在这人正抱着她，仿佛她是他的依靠一般。

    谢流光也只是在想为了他，得罪书中女主们的后果。

    即使身体里叫嚣着占有，但是谢流光还是克制地收回了手，任由韩秉渊抱着她。

    她没有主动。

    也没有拒绝。

    或许，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也不会负责。

    谢流光感受到韩秉渊身子的颤抖。

    她想：他也不是谁都行。

    这是个可笑的想法。

    书里的艳后韩氏，不是谁都行吗？

    谢流光犹豫着想要推开他。

    或许是权衡利弊后的不值，又或许是理智回笼后的克制。

    她的动作不知因为碰到了什么，忽然又停了下来。

    温热的怀抱带着清冷的檀香，韩秉渊眼里都是深藏的不安感，即使抱着些什么，他似乎还是从未拥有。

    谢流光看着韩秉渊腹间的穿环的伤口，忽然愣住。

    他的小腹还在流着血。

    一个小环挂在那里，一动一动的，发出铃铛的声响。

    “韩秉渊。”

    “谢流光。”

    韩秉渊似乎因为谢流光开口叫了他一句，他不叫就会落了下风一般。

    他也开口叫了她的名字。

    谢流光被叫得一怔，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下去，她低头，伸手，想要去摸他的小腹。

    谢流光的手碰到了他肚脐上的小环。

    谢流光的手有些颤抖起来。

    韩秉渊似乎感受到了疼痛，蹙了蹙眉，却没有抵抗她的接触。

    “谢流光，我们去找云竹吧。他是楼里刚买来的，就是不通人事，也是干净得很的。”

    干净。

    韩秉渊向谢流光强调过无数次。

    谢流光不懂韩秉渊为什么格外在意“干净”这两个字，她抬起了头，不知什么时候，韩秉渊已经松开了他按在她眼睛上的手。

    谢流光撞进韩秉渊深邃的眸中，他的眼里带着细碎的欲望，他渴望着，却又克制着。

    谢流光忽然想起，他口中所说的“云竹”，她抬眸问他：“云意？云竹？”

    韩秉渊一笑，耐心道：“云意公子这里有人了，我带你去找云竹。云竹，他年纪小，但是若让他知道，他服侍的是谢氏少主，他会安心服侍大人的……”

    韩秉渊说了很多，谢流光只注意到他说的：云意公子这里有人了。

    他出来，第一件事，就是为了替她找解毒之人吗？

    谢流光顺着屏风看去。

    床榻上的三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连门口站了人，也丝毫没有察觉。

    谢流光只觉得女子有些眼熟。

    细想，才发觉，这不就是她的顶头上司嘛。

    屋内男子的叫喊声和女子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谢流光只见，女子和那男子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谢流光只觉得好奇。

    骤的，就被韩秉渊挡住了。

    她的眼里就只有一个他，其他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