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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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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木枝闻言看向小伙计,可惜小伙计自顾自的出神,没有领会到两人的眼神。

    掌柜的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小高?”

    “啊?”

    小高猛的回神,看自家掌柜对自己挤眉弄眼的,连忙道:“啊,那个……我刚是在想前天戌时,都有什么人在吃饭……

    姑娘,还有没有别的特征?

    一般戌时的话……店里的人实在不少,您这么一说,我猛的一下,真是想不起来。”

    戌时还出来吃饭的情况,在普通的小饭馆并不多见,所以钱木枝还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偏过头想了想,报出了几人大概的身高体型。

    “再就是……他们或许有一人在门口拐角处买了药丸,很可能当场就有吃。”

    小高眼神一亮,“噔噔噔”的跑到柜台后面,犹豫了一瞬,拿出来一个包的很严实的小包袱。

    钱木枝好奇的看过去,见小高两手捧着包袱,小心翼翼的放在钱木枝面前。

    “您一说药丸儿,我想起来了。

    前天戌时,就是您坐的这张桌子,是有三个客人来吃饭来着,进屋的时候有一个客人,手上就是拿着一个小纸包。

    我带他们入座的时候,听那位客人说他头疼的很,也不知这药有用没用什么的,点饭之前他还先跟我要了水送药,当时热水有些供不上,所以我记的特别清楚。”

    钱木枝一边听他说,一边拆开了桌上的小包袱。

    一把很锋利的刀。

    这把刀比一般市面上的匕首要稍微再长一些,宽一些,而且……似乎在哪儿见过。

    钱木枝皱了皱眉,脑子里对这把刀有种熟悉感,却又空白一片,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

    钱木枝抬眼看向小高,不待她问,小高就解释道:“这是那三位客人落在桌子上的。就是那位吃药的客人,用这把刀切饼来着,走的时候忘记了拿走,等我收拾桌子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

    小高说完,饭馆掌柜点点头道:“那既然姑娘你是官府的人,还与他们三位相识,那这刀交给您,是再好不过了。”

    钱木枝没答言,默默把刀又包了起来,半晌后才道:“小哥你还记得那三人的长相吗?”

    小高挠挠头,谨慎答道:“记得倒是记得,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们就是……正常人长相,这三位经常来吃饭,我也见过他们几回。”

    “那见到画像,你能认得是不是他们吗?”

    小高点点头,拍拍胸脯说自己能确定。

    钱木枝闻言直接起身,边往外走边说道:“那你跟我去一趟衙门吧,等画像出来你认一下,然后写一份证词就可以了。”

    自己前日从酒铺离开是在亥时左右,那会儿死在火场的这三个人,应该是刚吃完饭,或者是快吃晚饭的时候。

    这三个人死的时间差不多是在丑时,那也就是说……在亥时到丑时的这个时间段,三人从这儿离开,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去到了关师傅的酒铺,并且死在了里面。

    钱木枝在脑子里捋时间,却没发现一听证词,小高脸上一下变了色。

    小高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掌柜,紧走两步,凑在钱木枝耳边低声说:“姑娘,你刚才说……你姓钱,那你是钱捕快是不是?”

    钱木枝听着他那几乎快辨不清字的气声,有些不知所谓,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虽然不知道那三位姓甚名谁,但是……我知道他们是欧阳掌柜的手下,我也知道您最近……所以,我不能去衙门,钱捕快。”

    钱木枝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了,忍不住冷笑一声。

    又来,是吧?

    “你只是说你知道的事,又不是撒谎,你怕什么?”

    钱木枝嗓音清亮,小高闻言瞬间就红了脸,有些慌乱的回头,看向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两人的饭馆掌柜。

    “撒谎?小高你刚才跟大人说了什么?”

    “我……没……我就是说……我不想去作证。”

    小高越说声音越小。

    “不就是让你证明那三位来吃过饭,你不是也的确招待了他们,有什么不想作证的?”

    饭馆掌柜似是有些不满,走近一些抬高声音道:“咱们到这儿来做生意不容易,要不是官府庇护,咱早就无处立足了!不过是让你跑一趟腿儿的事,有什么不想的,你赶紧去,铺子关门儿,等你回来再开。”

    最后一个字说完,饭馆掌柜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推着小高往外走。

    小高脸涨得通红,叽叽歪歪的往后顶,走到了门口的时候,死死抓着门框不往外走。

    “掌柜的,掌柜的……叔!”

    钱木枝挑了挑眉,看着饭馆掌柜突然停下来的动作,很有耐心的在一旁坐下。

    其实小高的这份所谓证词,并没有那么重要,起码没有重要到足以钱木枝浪费时间听这叔侄俩的家庭训话。

    但是小高这个人,目前却很重要。

    这间铺子桌子虽然不多,但是从刚才那两桌和小高能轻松认出那三人是欧阳开的手下,这两件事上来看,小高知道的,绝对不止他所说的这些。

    “我不能作证,我要是去作证了,等我前脚从衙门出来,不等回到铺子里,我就得横死街头了!”

    “你别乱喊。”

    面对情绪激动起来的小高,掌柜的显得沉着多了。

    “怂蛋。你以为你那几句话能有多大用处?还值得人家杀了你?你就是把你看到的说出来而已,做人得实诚,厚道……”

    “叔!”

    小高听着他的训话,明显更焦躁了,急得原地直跺脚,打断了他的话。

    “那日在铺子里你没看到么?”

    小高的表情变得十分惊恐,声音放低说道:“那人外袍下面沾的全是血,那么大的一个包袱……叔,他就是欧阳掌柜的手下!

    叔,我进衙门,说了什么欧阳掌柜不会知道,他只会知道我进了衙门,还是跟钱捕快一起进去的!

    那下次,再有人拿着这样一个大包袱,里面装的很可能就是我了!叔,我真怕死,我不想惹这样的事……”

    “小高!你怎么能这么……”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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