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嬷嬷嘱托
“嬷嬷,我过来了”绵绵推开门,看到了靠在床边静静看着窗外的李嬷嬷
李嬷嬷咳嗽了几声回过神来望着她“你想明白了?”
绵绵跪下磕了一个头“绵绵知道嬷嬷的苦心,以后一定会时刻注意,谨记嬷嬷教会不被任何人抓住把柄和任何伤害殿下的机会”
李嬷嬷笑了笑“你明白就好”说完她望着窗外
“绵绵,你看窗外的那颗树,当初所有人都说它活不了,只有我不信”
绵绵顺着李嬷嬷都目光静静地看着月光下的树,没有说话。她知晓她说的不是树是殿下
“先淑皇后的离世,那场病差点要了殿下的命,待他好时我去替先淑皇后守陵,太子殿下将你交给我时你瘦弱的不成样子。我将你带在身边教你琴棋书画,插花做茶”她摆了摆手,绵绵跪着走了过来,李嬷嬷摸了摸她的脸颊。
“我不管你是谁,我知你的心意,殿下自然是最好的殿下,他有着不同于普通人的命运,注定坎坷。若是不能做枕边人那便做一个忠诚贴心之人,我老了没有力气在他身边了照顾他了……也或许看不到那么远了……”她剧烈的咳嗽,绵绵赶紧起身去倒一杯茶水,李嬷嬷接过来
绵绵蹲在李嬷嬷身边,许些年都是她照顾她,虽说她会打她骂她却也真心的护着她不让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欺负自己。
“嬷嬷放心,绵绵会尽心尽力保护照顾殿下”
李嬷嬷看着绵绵放下水杯,转身从被子里掏出了一个匣子
“你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别人我信不过”她喃喃自语道
“这里面是先淑皇后的东西,去找一个叫魏自宁的人,找到了便给他若找不到,便毁了把,不许偷看也不能和殿下提起来”绵绵愣了些许接过这个重似千金的东西。想问她怎么了却望着她的眼睛咽了下去
“奴婢知道了”
李嬷嬷有一阵剧烈的咳嗽起来拿着帕子捂着嘴“你下去吧”
“嬷嬷,叫大夫看一下吧……”
“无妨,老毛病了”李嬷嬷不在意的说道,绵绵担忧望着她
“可是我听侍女说您咳嗽有些日子了”
“怎么我的话你不听了吗”望着嬷嬷严厉的眼神绵绵只能离开,站在门口担忧的看着屋里的李嬷嬷,深吸一口气
她坐在台阶上,她依旧记得成商营内母亲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推向晋国使者的马车,那个坐在高马之前威风凛凛的少年。那是她刚刚懵懂记事却将那一幕刻在了脑海里。
嬷嬷说的正是她心里想的,如果可以不论以什么方式,她都会用一生去报答他,报答那个晋朝所谓的不败战神。不可一世的安王殿下。
绵绵提着灯回到玄月阁,膝盖火辣辣的痛。
华越一老远便看到了提着灯走过来的绵绵,他走上去递过去一瓶药
“这是军中上好的药,回去抹上吧”
绵绵望着药迟疑了一下,微福身,眼神闪烁了一下“谢谢华侍卫,但是奴婢……”
华越直接塞到他手里的,他能说是殿下让给的吗?自然不可以,出来之前咱们的冰块殿下就说了
“不要说是我送的”那男人眼里闪着的寒光就是在告诉他,要不去领军棍要不就继续嘴欠
华越扯了扯嘴角“你就收着吧”他快速说道,转身欲走。
绵绵拿着药,药瓶精致极了
“多谢华侍卫”绵绵轻声说道,华越叹口气“回去涂上吧”
绵绵望着华越离开的背影思索片刻,怎么会是殿下让送的呢……不要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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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宋驰安冷言问道,哭哭啼啼的小姑娘看着宋驰安
“薛忆娆”薛忆娆抽泣着回答道
宋驰安沉默良久坐在凳子上“你父亲在朝中做官?”
薛忆娆迟疑了片刻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叫薛宗”
宋驰安喝了口茶道“小丫头,你才6岁,众所周知薛宗最小的女儿还大本王一岁”
他放下茶杯“在说谎,杀了你”他说的那样平淡仿佛生死在他眼里本就不重要的。薛忆娆吓得赶紧跪下
“贵人大人,我真的是薛宗的女儿,我和娘在庄子里,今年刚刚来到典城”说罢她突然像泄了的气球一般
她从出生大家都不喜欢她的。宋驰安不语,他已然清楚了她的出身,他轻咳一声“床上干净的衣服换上吧”
他起身刚准备走出去,停住了脚步
“以后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你是西绒人”话音落下,薛忆娆只听门晃荡一声。
她蹑手蹑脚的起身,他走了。
薛忆娆难过的坐在床上,娘……娘……想着想着她号啕大哭了起来。“娘……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娘”
那个哄她睡觉轻轻哼歌的人,再也不在了。
门外的宋驰安并没有走,他悄然的站在门外听着她放声哭泣。她娘最好的下场是被杀了,若是被充军,只怕生不如死。生的希望她留给了女儿。
宋驰安脸上闪过一丝难过,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娘了,而他每天都抱着和娘亲见面的期待,却总是落空……怎么不一样呢?
薛忆娆哭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一直到晚上她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宋驰安也正好进来看到她还穿着脏兮兮的衣服
“不是让你换衣服吗”
薛忆娆看了看窗外已经天黑了,她刚要说话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少年时期的宋驰安虽然性子也清冷却还稚嫩,望着薛忆娆尴尬的表情,觉得还挺可爱
“换上衣服,出去吃饭”宋驰安声音轻柔了些走了出去
薛忆娆赶紧换上衣服一刻不敢当误。
她跟在宋驰安的身后,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典城,城内经历了血雨腥风,好多店铺都是患者的,街道也显着荒凉,都是成商是兵把守
据说成商君王亲临典城与晋朝和谈,为了凸显他已称霸了西绒的成功,也为了告诉晋朝,他们之间已经旗鼓相当。
宋驰安回头看着东张西望的薛忆娆“我们要去曾经你们西绒的皇宫赴宴,谁问你是谁知道怎么说吗”
稚嫩的薛忆娆眨着大眼睛望着他摇了摇头又点头
“恩人哥哥你放心,我就说我不叫薛忆娆”
宋驰安觉得自己的脸抽了一下,
他就是看不得什么母亲与孩子分开,惹的这样蠢笨的麻烦
“蠢货,说你是本王的侍女”说完他走进马车,薛忆娆在外面,马车太高了车夫过来刚要拉他,宋驰安伸出手一把将她拎了进来。